秦望山的晨雾裹着寒意，漫过了山腰的箭楼与鹿角。
吴良此刻率领五万山地兵列阵山下，仰头望向这座江阴城外的最后屏障。
这里山势陡峭，山道两侧布满苏同佥布设的滚石与暗弩，
山顶的营寨前还架着十门火炮，黑黝黝的炮口正对着山下，
四万张士诚军兵士握着长枪，在寨墙上严阵以待。
“将军，这山不好攻啊！”
副将指着山道上的障碍，语气凝重。
吴良却抽出腰间长刀，刀身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再难攻，也得拿下！”
“传令下去，火铳手在前，盾牌兵护持，逐步推进，先清掉山道上的暗弩！”
号角声起，红巾军兵士结成方阵，盾牌兵将盾牌竖成墙。
火铳手半蹲在盾牌后，朝着山道两侧的暗弩工事射击。
铅弹穿透草木，击中隐藏的张士诚军兵士，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待暗弩的威胁减弱，吴良大手一挥，下令道：
“全军冲锋！”
兵士们踩着碎石，沿着山道向上冲锋，与张士诚军在半山腰展开厮杀——
长刀劈砍甲胄的脆响、长枪刺穿躯体的闷响、兵士的嘶吼声，彼此交织在了一起。
鲜血顺着山道往下淌，染红了路边的野草。
苏同佥站在山顶营寨，见红巾军攻势凶猛，忙下令点燃烽火。
他想向江阴城内求援，却见山道另一侧尘土飞扬——
吴祯率领的三万骑兵竟绕到了山后，正沿着后山径向上攀爬！
“不好！有敌袭！”
苏同佥嘶吼着调兵回防，可后山的兵士本就不多，哪里挡得住骑兵冲锋。
吴祯一马当先，长枪刺穿一名张士诚军校，高声喊道：
“降者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后山失守的消息传到前山，张士诚军士气瞬间崩溃。
吴良趁机率军突破鹿角，攻入山顶营寨，与吴祯的骑兵形成夹击之势。
苏同佥见大势已去，提着大刀想拼死一战，却被吴良一刀挑落兵器，按在地上生擒。
残余的张士诚军兵士见主将被俘，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不到三个时辰，秦望山便被红巾军完全攻克。
“将军！秦望山周边的三座关口已尽数拿下！”
兵士前来禀报时，赵继祖已率主力抵达山顶。
赵继祖望着山下蜿蜒的长江与远处江阴城，嘴角露出笑意：
“传令下去，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准备围攻江阴！”
夕阳西下时，秦望山的营寨里升起了缕缕炊烟。
红巾军兵士们有的修补盔甲，有的擦拭火铳，有的围着篝火吃着干粮，偶尔传来几声了几声谈笑——
连日行军作战的疲惫，在短暂的休整中渐渐消散。
吴良与吴祯坐在篝火旁，讨论着明日的攻城战术。
赵继祖则站在山顶，望着江阴城的方向，心中盘算着攻城的细节。
次日清晨，一阵沉重的车轮声从山道传来。
赵继祖抬头望去，只见周德星率领着三万火器部队，押着四十门重炮缓缓上山——
炮身裹着黑布，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咯吱”声响，兵士们扛着火药桶，步伐沉稳。
“赵将军！末将奉命带重炮前来助战！”
周德星上前，拱手行礼。
赵继祖大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得正好！有了这些重炮，江阴城的城墙再坚固，也挡不住咱们！”
二人走到炮队旁，周德星掀开炮身上的黑布，露出泛着冷光的炮管：
“这些都是新造的重炮，射程比之前的火炮远三成，威力更是远胜之前。”
“只要找准位置，重炮定能轰开江阴城的城墙！”
赵继祖当即召集众将，在山顶铺开舆图：
“周将军，你率火器部队在江阴城西北侧布防，那里的城墙相对薄弱，是最佳炮位；
吴良，你率部在城南扎营，牵制守军注意力；
吴祯，你带骑兵在城东巡逻，防止城内守军突围；
我率主力在城北，待火炮轰开缺口，便率军冲锋！”
“末将遵令！”
众将领命而去。
周德星立刻组织兵士搭建炮架，测量与江阴城的距离，将四十门重炮依次排列；
吴良的部队则沿着城南的路推进，在距离城墙三里处扎下营寨，
军队在营寨外竖起拒马，以防备守军突袭；
吴祯的骑兵则在城东的平原上来回巡逻，马蹄声如雷，震慑着城内的魔军。
江阴城内，栾瑞站在城头。
他望着秦望山上飘扬的红巾军大旗，又看了看城外陆续集结的红巾军部队与远处的重炮阵地，脸色惨白如纸。
他知道，秦望山失守、水路被封，如今红巾军又调来重炮，江阴城已陷入绝境。
一场决定江阴命阅大战，已在城外的风声中，悄然逼近。
夕阳西下，红巾军的炮位已布置完毕，兵士们将火药填入炮膛，静待次日的进攻号令。
江阴城的守军则在城头加筑工事，搬运石头与箭矢，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夜幕降临，却无人敢懈怠。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明日一亮，一场激烈的江阴攻城战，便会轰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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