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人鱼的目光变得悠远而哀伤，望向了记忆深处那片早已消逝的蔚蓝。
“几十年前啊……”他苍老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怀念，“虽然这颗星球一直像星海中的幽灵，位置飘忽不定，外界极难探寻，能抵达此处全靠机缘巧合，被来访者当作一场奇妙的意外之旅。但对我们世代生活于茨海族而言，这里就是全部的家园。”
他的尾鳍无意识地在水中轻轻摆动，溅起细微的水花。
“那时，这片海域清澈透亮，像最上等的蓝宝石。色彩斑斓的鱼群在海藻森林间嬉戏，巨大的温顺海兽会与我们一同遨游，月夜时分，我们会在珊瑚礁上歌唱，歌声能传得很远很远……虽然我们无法像传中那样化出双腿登上陆地，但岸上的居民与我们相处融洽。他们知道我们离不开水，便会定期来到岸边，用他们种植的鲜美水果、编织的结实布料，来交换我们采集的珍珠、稀有的深海药材和一些味道鲜美的海产。从前的海风是清新的，海滥声音是悦耳的……”
老者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那是属于美好回忆的光芒。
“直到那一，平静被打破。前任海神大人与大长老墨澜，如神迹般，突然穿梭空间，降临到了我们的海域！那一刻，整片海洋都在欢欣鼓舞！我们才知道，原来在无垠的星海之外，还有着我们的同族，还有着统御万海的海神！”
他激动地比划着，想描绘出当时的盛况：“海神陛下赐予了我们更深厚的海神祝福，让我们的力量有所增长，也告诉我们，他们是在一次空间探索中，偶然感知到了这片极其微弱的同源气息，才奋力开辟通道前来。他们停留了一段时日，了解我们的情况，但最终因为通道难以维持，不得不离开。他们承诺会再回来……可后面的几十年，就再也没能到来……直到，您的出现，海神大人。”
他充满敬畏地看向海无澈。
海无澈微微颔首，印证了老者的法：“我统御各方海域，却始终无法清晰感知到簇的存在。”
“是啊……”老者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与了然，“后来我们才明白，不是海神抛弃了我们，是这片星域本身……就存在着问题，它像一个然的迷宫，屏蔽了内外。”
他脸上的怀念被沉重的痛苦取代，声音也低沉下来：“一切的转折，始于那批掠夺者的误入。他们发现了这里。这个无法被追踪的然绝佳藏身之所。于是，侵略开始了。
他们与星球上原本的贵族势力因争夺地盘和资源爆发了长达十几年的混战，烽火连，生灵涂炭……
最终，掠夺者组织凭借其狠辣和逐渐壮大的实力站稳了脚跟，各方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达成了一个脆弱而肮脏的平衡。”
老者的拳头下意识地攥紧，鳞片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眼中燃起压抑的怒火：“但他们的野心不止于此！为了彻底将这个星球变成只进不出的‘铁桶’，为了杜绝任何外部势力，尤其是我们海族的王室和海神，通过海洋这条然通道再次介入，他们竟丧心病狂地，开始有计划地污染海洋！”
他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他们向海中倾泻无法计数、来自各个星系的工业废料、生化毒液，甚至动用大型设备搅动海底，释放出沉积了万年的有害物质！清澈的海水变得浑浊，然后发黑，发臭……富含生命能量的海水变成了致命的毒液，白灼热如岩浆，夜晚冰冷似寒狱！我们的族人……我们的孩子、伴侣、朋友……一个接一个地在痛苦中挣扎，鳞片脱落，皮肤溃烂，最终在冰火交加的折磨中死去。”
老者哽咽了，周围的其他几条人鱼也发出悲戚的低鸣。
“原本成千上万的族人啊……如今，只剩下我们这十几个老弱病残，靠着对故土的执念和一些污染稍轻的角落，苟延残喘……我们早已不抱希望，只是在等待生命最后的凋零。”
他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海无澈，那眼神中却重新燃起了近乎虔诚的火焰：“直到……直到我们感受到了您那纯净浩瀚的海神之力再次出现！大人！您就是我们等待了数十年的希望！求您……救救这片海域，救救您忠诚的子民吧！”
喜欢我在星际当甜豆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我在星际当甜豆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