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沼气杀机
青铜阶梯的铁锈腥气尚未散尽，卦盘的金芒已如烛火般悬在祭坛之巅幽幽浮动。我攥紧覆满苔藓的阶梯扶手，指腹下的夔牛鳞甲纹路渗着冰露，寒意顺臂骨直窜心肺——那悬浮的青铜八卦盘正与玉珏共鸣震颤，盘面“河南洛阳”四字血丝般游走，将整座祭坛映得如同浸在熔金里。雷鸣突然按住腰侧闷哼：“这鬼台阶越爬越斜！”他肋下淤伤虽被玉光压成淡红斑块，此刻却因青铜阶面35度的诡异倾斜度绷紧了肌肉。明玉的声波仪扫过阶顶，屏幕波纹疯跳如癫痫：“祭坛基座有高频震波……像齿轮卡死的回响！”
话音未落，九幽会残党的黑影已如秃鹫扑向卦盘！
“操！又来送死？”雷鸣独臂抡起军工铲掷向为首者。铲刃破风声中，那喽啰竟不闪不避，胶底鞋猛蹬阶沿纵身跃起——
咔嚓！
他足底精准踏中祭坛边缘一块墨玉方砖。砖面应声下陷三寸，坛心九根蟠龙柱“嗡”地共振！柱身缠绕的青铜锁链如巨蟒绞动，锁环碰撞声里，卦盘正下方的地砖“嗤”地裂开蛛网状细缝，墨绿色沼气如毒蛇吐信喷涌而出！
“退后！”我厉吼拽两人贴壁。沼气触冰凝成粘稠雾膜，苦杏仁味混着尸腐恶臭呛得人喉头痉挛。雾膜随硫磺蒸气鼓胀，转眼笼罩十米半径，将三名抢功的九幽喽啰吞没！
“啊——！”雾中传来凄厉惨嚎。一人抓挠着脖颈跪倒，皮下蛛网黑纹蛇窜上脸；另一人眼眶“噗”地爆开脓血，眼球如蜡丸般融化。玉珏应激喷涌蓝光裹住三人，沼气撞上光幕“滋啦”蒸腾，却仍有丝缕毒雾渗入！我咽喉骤如刀刮，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滚烫的碎玻璃碴：“咳……是尸胺……浓度超标的腐毒！”
“这龟孙用命填机关！”雷鸣撕下牦牛皮袍碎片塞给我，“捂住口鼻！”明玉的羽绒服袖口早被玉光修复，此刻却突然指向沼气核心：“气旋在汇集——要形成毒瘴风暴了！”
九幽首领的嘶笑从雾瘴深处炸开：“闻人瑨……你拿什么破这千年尸沼的怨气？”他黑袍被沼雾蚀出破洞，锁骨碎裂处溃烂的蛇纹刺青随笑声突突狂跳，血掌中攥着的半截青铜令箭狠插进祭坛裂缝！
轰隆！
更多沼气如墨龙冲而起，雾瘴凝成三只簸箕大的鬼爪，指甲缝滴落腥绿黏液，直掏三人胸腹！
“瑨哥蹲下！”明玉乒我，医用镊甩向鬼爪关节。镊尖刺入雾瘴的刹那竟“滋啦”熔弯，鬼爪攻势丝毫未滞！雷鸣军工铲暴劈爪腕，铲刃却如斩虚影穿透雾体——
“沼气化形，物理攻击没用！”我反手抽分金尺格挡，尺锋七星刻痕迸出血光。玉珏感应到凶险，摇光星位蓝光如焊枪刺向鬼爪掌心！
嗤——！
光流贯穿雾瘴鬼爪，爪身“噗”地溃散成绿烟。玉珏却突突震跳如失控，盘沿爪痕渗出黑气——卦盘正吞噬沼气能量！
“雷鸣上坛！”我扯过他战术带，“石板承重150公斤，我压左翼，你踏右槽！”两人靴底同时跺向祭坛边缘活动砖。砖石“轧轧”沉降，坛心裂缝猛然闭合半尺，喷涌的沼气瞬时削弱！
“趁现在！”雷鸣独臂暴伸探向卦盘。指尖距盘沿仅三寸时，闭合的裂缝中突然探出九条沼气凝成的赤红火蜈蚣，百足划地疾噬他手腕！
明玉的声波仪对准蜈蚣七寸：“频率锁定——用骨笛破甲！”我怀中夔牛骨笛应声脱鞘，笛身血丝浮凸如活蛇，凌空抽向蜈蚣背甲——
啪嚓！
血丝抽中虫甲的刹那，火蜈蚣“嘶”地尖啸溃散。笛声余波震得祭坛簌簌落灰，九根蟠龙柱顶赌黑曜石夔牛眼“咔嚓”裂开蛛网纹！
首领的探阴爪却钩中风化柱身，借力荡向卦盘：“雷泽秘宝归我了！”爪尖触及金芒瞬间，闭合的地缝再度开裂，双倍浓度的墨绿沼气如海啸倒卷！
“咳……咳咳！”明玉突然跪地干呕，颈侧浮起青黑脉纹。她吸入的毒雾虽少，声波仪却被沼气腐蚀短路，设备内泄的电流“噼啪”灼伤她虎口！玉珏蓝光如瀑灌入伤处，焦红皮肉瞬愈如初，但瘴气已吞没她半身——
“抓紧！”雷鸣军工铲猛插地缝卡死机关，独臂捞住明玉腰肢甩向我。我旋身将她护在肋下，玉珏光流全力逼退瘴气，咽喉灼痛却如烈火燎原：“从……从巽位蟠龙柱爬上去！”
三人贴柱急攀。青铜鳞甲覆满滑腻苔藓，指尖抠进夔牛浮雕眼窝才能借力。升至五丈高处时，卦盘金芒如探照灯刺破雾瘴，映亮坛底匍匐的九幽首领——他正将令箭扎进心口，螭龙胎记遇血浮凸，竟吸噬沼气重塑鬼爪！
“以血饲瘴……他在把自己炼成毒尸！”明玉的镊尖颤指胎记。玉珏蓝光扫过她苍白脸颊，咽喉灼痛随毒雾稀释渐成针刺麻痒。下方祭坛传来铸铁摩擦的呻吟，活动石板在双倍沼气冲压下正寸寸隆起！
“石板要崩！”雷鸣低吼。他腰间军工铲因持续卡缝已弯成弓形，刃口与活动石板刮出刺耳锐响。我骨笛狠掷向首领后心：“断他血饲！”
笛身血丝如毒蟒缠向螭龙胎记。首领嘶嚎翻身格挡，令箭“铛”地撞偏骨笛，心口胎记暴露刹那——
“就是现在！”明玉甩出手术刀。寒光精准扎入胎记核心，黑血“嗤”地喷溅！沼气鬼爪应声溃散，活动石板“轰”地复位闭死，墨绿雾瘴如退潮缩回地底。
卦盘从半空悠悠坠下，盘心液氮陨冰裂痕全消，莹润如初生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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