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一个让项阳眼神一凝的人——秦舒月。
她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套裙，脸上带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浅笑，仿佛之前将项阳扔进黑暗深渊的人不是她。
“看来你顺利通过了初筛，项阳先生。”秦舒月微笑着打量他，“感觉如何？”
“差点被石头砸成肉酱，感觉棒极了。”项阳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秦舒月轻笑出声，似乎觉得很有趣：“‘百傀阵’是迎新的传统节目，能帮你快速认清现实，也能让我们快速认清你。事实证明，你没让我失望。”
“那我是不是该声谢谢？”项阳挑眉。
“不客气。”秦舒月坦然接受，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走吧，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核心’。”
她转身带路，项阳跟上。这次走的路线更深，乘坐了一座需要权限卡和虹膜验证才能启动的电梯，持续下降了很久。
电梯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让项阳呼吸一窒。
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地下空间，其广阔程度远超之前的石傀大厅。
空间的中心，矗立着一棵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树——它的树干仿佛是某种晶莹剔透的能量结晶构成，
内部有无数光流如同血液般奔涌不息，枝桠则向外无限延伸，没入虚空之中，每一片“叶子”都像是一个微缩的星辰，闪烁着各异的光芒。
巨树散发出的能量磅礴而温和，笼罩着整个空间。
树下，围绕着许多穿着各色服饰的人，他们或坐或站，有些身上闪烁着奇异的光晕，有些面前悬浮着复杂的能量符文，似乎都在借助这棵巨树的力量进行着修炼或研究。
“这是‘源初之树’的投影之一，”秦舒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也是我们组织存在的根基之一。它能感应并引导潜藏的神力。”
她带着项阳来到巨树下方一个相对空旷的平台。平台中央有一个古朴的石台，石台上放置着一颗透明的水晶球。
“把手放上去，放松精神，尝试去感受你体内的力量，引导它。”秦舒月指示道，“源初之树会映照出你的‘神启’，揭示你的道路。”
项阳看着那颗水晶球，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人们，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
格斗术还能不能糊弄过去？那个不靠谱的系统会不会出来捣乱？
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缓缓按在了冰凉的晶球之上。
起初没有任何反应。晶球透明依旧。
项阳闭上限，努力回想那种力量充盈的感觉，在心中不断默念：“我有力量，我有神力，我很特殊……”
几秒钟后，晶球终于有了变化！
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气流，如同烟雾般，颤巍巍地从项阳掌心溢出，渗入晶球。晶球内部，这点灰白气流艰难地盘旋着，显得无比孱弱，仿佛随时会消散。
周围隐约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和议论。
“灰白色？从未见过的颜色……”
“能量强度……低得可怜啊，E级都勉强吧？”
“这就是秦执事带回来的人？看来看走眼了啊。”
秦舒月看着那丝孱弱的灰白气流，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话。
项阳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反应和那力量的微弱，心中不由一沉。难道自己真的就这点潜力？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之时，异变突生！
他体内那个一直沉默的系统，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完全不同于格斗术暖流的、冰冷、死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能量，猛地从他身体深处爆发，顺着手臂，悍然冲入水晶球！
“嗡——！”
水晶球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嗡鸣！内部那丝可怜的灰白气流瞬间被漆黑吞噬殆尽！
整个晶球在刹那间变得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仿佛一个微型的黑洞，连周围的光线都被其扭曲吸入！
不仅如此，那漆黑的能量甚至顺着水晶球与石台、与大地的连接，猛地向下渗透！
“咔嚓……”
以石台为中心，一道道裂痕瞬间蔓延开来，如同黑色的闪电，瞬间布满了整个平台！
整个源初之树投影空间，猛地暗了一下！所有闪烁的“星辰”叶子都为之黯淡！树下修炼的人们齐齐被惊动，骇然望向这边！
那棵巍峨的源初之树投影，竟然微微颤动起来，发出一种低沉的能量悲鸣！仿佛遇到了某种敌！
项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想松开手，却发现手掌被牢牢吸在水晶球上，那冰冷的黑色能量依旧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出！
秦舒月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她失声惊呼：
“这是……湮灭之源？！不可能！这种传中的禁忌属性怎么可能……”
整个场面一片死寂。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颗变得漆黑、仿佛蕴含着无尽毁灭的水晶球，以及平台上触目惊心的裂痕上。
项阳站在平台中央，手掌依旧被吸在水晶球上，冰冷的黑色能量在他周身隐隐缭绕。
他闯祸了。
而且，似乎闯了一个大的祸。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那不靠谱的系统，赋予他的可能不仅仅是“格斗术”那么简单。
漆黑的晶球倒映着他有些茫然又无比震惊的脸庞。
神启鉴定，似乎得出了一个远远超出所有人预料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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