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啊。
姜云岁撅着嘴，耷拉着一双略显圆润的湿润双眸，低着头用脚尖蹭地。
不就是不心睡着了，为什么要她写字啊。
她都还不认识字呢。
一旁，侧身撑着下巴靠在椅子上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在孩走神的时候轻轻敲了下她的手背。
姜云岁立马回身，不敢骂也打不过，而且她以后能不能活得更久还得靠这人。
综上所述，蘑菇只能窝窝囊囊地被欺负。
这个人好坏，蘑菇都欺负。
心里嘟嘟囔囔的腹诽着，实际上某只蘑菇一个字儿都不敢。
“在心里骂我呢？”
身旁的声音又传来，姜云岁立刻仰着乖乖的脸露出笑来。
就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假，还敷衍。
“难看。”
姜云岁：…………
你能别张嘴吗？怎么同样是人，这人出来的话就那么不好听呢。
纪宴安看着她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这家伙，心里的想法全表达出来了。
“快写字，别走神。”
“知道了！”
姜云岁气鼓鼓的，像是青蛙鼓起来的腮帮子。
催催催，就知道崔。
她手拿着毛笔，很努力地在写字。
纪宴安看她写出来的‘字’，剑眉拧在一起了都。
“真丑。”
姜云岁：“我第一次写。”
她努力为自己辩解，奶声奶气的争辩。
“已经很好了。”
“是吗？”
“我第一次写先生就已经夸奖我写得很好了。”
蘑菇有点不服气：“我觉得不是我的问题。”
“是先生的问题。”
完还点零头。
她倒霉，碰到个话难听的先生。
纪宴安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下。
“胆子肥了？”
都敢和他吵架了。
虽然这奶音听起来也不像是吵架。
姜云岁缩着脖子不话了。
过分，实话都不允许了。
“继续，你自己看看你写的，和我的字有哪一点一样的。”
姜云岁看看旁边纪宴安写的字，再看看自己的。
她挠了挠脸，好像，好像是不一样的哈。
她抓着毛笔，继续写。
“手又错了。”
又被打了下。
蘑菇敢怒不敢言，嗷呜咬了下笔杆子出气。
纪宴安挑眉，还挺凶。
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奶凶，一点皮都咬不下来。
仿佛看见了只张牙舞爪的奶猫。
‘欺负’了下某孩，纪宴安感觉之前做公务时候的疲惫都减少了不少。
还挺解压。
等差不多了他还得继续忙自己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毕竟现在纪家军里真正信服他的人很少，甚至有几个异心的，自然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处理。
那几个信他的，也仅仅是因为他是纪家人。
他们信的不是他，而是纪家，他的爷爷，父亲以及叔叔们。
姜云岁看他又忙起来了，总算松了口气。
蘑菇终于可以偷懒了！
她磨磨蹭蹭的，半才写一个字。
感觉脸上有点痒痒的，用手抓了抓。
可恶的蚊子，竟然吸她的血！
呜呜呜……为什么她不是一只毒蘑菇啊。
姜云岁可羡慕那些毒蘑菇了，她看过一种毒蘑菇，能把孢子寄生到人类身上呢，让那些动物，人都不敢靠近。
她还是蘑菇的时候还跑去和那些毒蘑菇打招呼，可惜它们都不搭理自己。
后来她才知道，那些毒蘑菇虽然强大，但都没有开灵智。
想着想着，姜云岁手下的毛笔不知不觉的就画出了一个不太像蘑菇的蘑菇。
黑黑的蘑菇。
不好看。
姜云岁脸皱巴巴的。
还是她的本体好看，是一朵晶莹剔透的桃粉色蘑菇呢。
“世子，该用膳了。”
周嬷嬷完这话，纪宴安还没什么表情，姜云岁的眼睛亮起来了。
那一瞬间，她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透着高兴和期待。
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了，此时的存在感倒是强得令人忽视不了。
房间的人都不由朝她看去。
姜云岁被看得往桌子地下缩了下，身上那股子兴奋又偷偷摸摸地缩了回去。
存在感又不强了。
并且只露出一双眼睛以上的脑袋瓜悄摸摸观察。
纪宴安倒是笑了下。
“走吧，该用膳了。”
虽不知什么原因，但这东西能让自己多吃点东西，倒也不是毫无用处。
姜云岁闻言，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开心的情绪。
李伯看着又多吃了一半碗饭的世子，简直不要太满足。
周嬷嬷一脸惊奇，看看世子再看看姜云岁？
这是为什么啊？
不过，盯着那姑娘吃东西的确是一种享受。
周嬷嬷是跟着纪宴安从京都那边过来的，看过很多贵女用膳。
因为要保持身材，她们都细嚼慢咽，且用得极少，吃东西极具观赏性，美则美矣，但没食欲。
姜云岁吃得并不粗俗，但大口大口的吃得特别香。
连带着看的人都不由食欲大开。
周嬷嬷恍然大悟，竟是没想到看人吃饭竟然还能治病的？
吃饱了，纪宴安还是那个贵公子，该有的礼仪不少。
擦嘴的动作都透着雅致。
他看了眼某个胖丫头。
“倒杯茶来。”
姜云岁迟钝地反应了几秒，然后欢快的跑去倒茶。
这个她会。
吃饱的蘑菇欢快蹦跶，倒是府上难得欢快活泼的风景。
李伯和周嬷嬷年纪大了，还真就挺喜欢孩这活泼劲。
以前世子也是这般的，活泼好动，神采飞扬。
姜云岁倒了杯茶，茶叶的香味对她来很好闻。
于是没忍住偷摸摸喝了一口。
刚开始有点苦，但到后面就回甘了。
好喝好喝。
“姜云岁！”
纪宴安瞥一眼，顿时气得嗓门都大了。
姜云岁哆嗦了下，两只手抱紧了茶杯，怂四回身瞥他一眼，碎步跑过去。
“给，茶。”
声音弱弱的，心虚得不太敢看纪宴安。
“你可真行，自己先喝了给我？”
周嬷嬷张嘴想什么，被李伯拦住了。
“嘘嘘嘘……世子好久没这般鲜活了，这姑娘还是别调教得太刻板，就让她如此吧。”
“可是……”
“放心，世子不会为这点事真生气，他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的，我才真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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