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皮。”
我点点头，打量着他们道：“你们是？”
“皮哥！真是你啊。”
他脸上立刻露出激动的表情，回头对其他人。
“看，我是吧，这个麻将馆就是皮哥开的。”
“皮哥，我们都是南省化市芙蓉镇的，在圳城这边瞎混。我叫陈永强，你叫我强子就校这个是王海，我们都叫他海子，这个是李杰，外号黑猴，这个是赵强，，，，”
他挨个介绍过去，我一个都没有记住。
“皮哥，我们听阿华哥和黑皮哥，你在这边弄了个大场子，对兄弟们也仗义，所以，所以我们就寻思着和你也是老乡，看能不能过来跟着你干？”
强子完，搓着手，满脸的不好意思。
他身后那几个人也都眼巴巴地看着我。
“皮哥，强子跟我是一个村的，从一起长大。另外几个，也都是附近村的，在圳城这边要么在工地，要么在厂里，要么就跟我以前一样瞎混。他们听你在这边立住了，还把刘三手那事儿平了，最近又摆平了本地佬黄老邪，都佩服得不得了，就想着来投奔你，讨口饭吃。”
阿华心翼翼的介绍着。
我才这反应过来。
阿华、黑皮这些先来的人在老乡圈里到处一宣传，我已经变成圳城芙蓉镇老乡圈里一个混得还不错的“大哥”了。
阿斌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哥，人多是好事，咱们不是正愁扩张没人手吗？这些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乡，用起来比外面招的那些混混放心多了。”
我知道他得对。扩张需要人，需要信得过的人。
这些老乡，背景简单，只要用得好，就是最可靠的帮手。
但同样，人多了，也容易出乱子。
管理，规矩，都是问题。
“皮哥”
强子见我没话，有些忐忑地又叫了一声。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缓缓开口：“跟着我可以。”
他们脸上瞬间有了笑容。
“但是，我这儿，有我这儿的规矩。”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我。
“第一，不许碰毒！”
“第二，”不准碰赌。“
见我完了，强子他们连连点头。
我不知道他是做得到才点头，还是只要有饭吃就能点头。
“皮哥，你放心！我们肯定守规矩！”
“对！谁不守规矩，不用你动手，我们自己收拾他！”
看着他们表了决心，我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行了，既然来了，就是兄弟。”
我对转头对阿华道：“阿华，你带他们去城中村租两套两室一厅。胖子，支点钱给他们，先把吃饭问题解决了。”
“好嘞，皮哥！”
阿华兴高采烈地应道，招呼着强子他们。
“走走走，兄弟们，跟我来！”
强子他们道完谢跟着阿华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并没有太多喜悦。
七八张嘴，等着吃饭。以后可能还会更多。
我这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阿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大哥，这下咱们兵强马壮了，清一色都是你老乡，心齐。以后看谁还敢惹咱们。”
胖子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皮哥，这么多人开销可不啊。而且，管得过来吗？万一。”
“没有万一。”
我打断他。
“既然收了，就得管好。规矩立下了，就一定要执行，你们几个也注意一点，不要赌钱。”
我转身走上楼，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这些人，不能光养着。得给他们找事做，让他们产生价值。
看场子目前场子有阿斌和张达带着原来的人手，暂时够用。
扩张？吞并其他场子？这倒是个出路，既能抢地盘，也能消化人手。
强子那七八个老乡的加入，场子比以前更具活力了。
以前靠阿斌叫来的那几个混混，加上我们几个元老，勉强能撑住场面。
现在一下子多了近十张生面孔，还都是二十岁血气方刚的伙子，人多，场子的气势更足了。
以前场子里偶尔有个喝多了闹事的，或者输急了眼想赖漳，阿斌他们上去连吓带唬，基本就能摆平。现在不用了，强子他们那帮人，都不用阿斌开口，直接围上去三四个人，抱着胳膊冷冷地盯着对方，那阵势，再横的主儿心里也得掂量掂量。
安全感是足了，可麻烦也跟着来了。
如何管理他们成了头疼的事。
这帮子，刚来的时候还规规矩矩，几下来，混熟零，再加上看场子没啥大事，就开始有点散漫。有凑在一起抽烟吹牛影响客饶，有对女赌客吹口哨的。
阿华和黑皮虽然算是“前辈”，但压不住这些人。
阿斌脾气爆，看到不顺眼的就直接开骂甚至上手，虽然暂时压住了，但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强子他们私下里对阿斌这种非打即骂的方式，已经有点怨言了。
人多，心不齐，就是一盘散沙，甚至可能变成定时炸弹。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必须把规矩立清楚，把人理顺，把架子搭起来。
那晚上，场子打烊后，我把所有核心的人都留了下来。
我，胖子，阿文，张达，阿斌，还有代表新来老乡的强子，以及算是“中层”的阿华和黑皮。十来个人，把二楼那间办公室挤得满满当当。
气氛有点严肃。大家都知道，这是要定调子了。
“今把大家叫到一起，没别的事，就是想把以后大家各自的分工清楚。”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他们的反应。
我首先看向阿斌：“斌子，你能打，敢拼，在外面也认识不少人。以后，场子对外的‘业务’，归你管。”
阿斌回了一个：好的大哥。
“什么叫对外业务，第一，场子的安保，看场子。第二，要是再有像黄老邪那样不开眼的来找事，或者咱们要去‘谈’别的场子，你带队。第三，以后像之前胡总那种收漳活儿，也归你这边对接和处理。”
白了，就是把所有需要动用武力、需要跟外面势力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给了阿斌。
这是对他能力的肯定，也是把他放在了仅次于我的位置。
阿斌重重一拍胸脯，对着我道：“大哥放心，对外这一块，我阿斌要是给你掉链子，我他妈自己滚蛋！”
我点点头，又看向胖子：“胖子，你心细，做事稳当。以后，场子内部这一摊之事，你多费心。”
胖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
“管账，每的收入支出，你负责记清楚，一笔都不能错。后勤，兄弟们吃饭、住宿，场子里的烟酒茶水、设备维护，这些都归你管。”
我看着胖子，再次道：“咱们的钱袋子，还有大家的吃喝拉撒，可就交给你了。”
胖子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他用力点零头：“皮哥，我肯定给你管好！绝不出错！”
我知道胖子胆子，但做事认真，把内部事务和财政大权交给他，我最放心。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平衡阿斌那边过于膨胀的武力。
接着，我看向阿文：“阿文，你脑子活，会来事，跟谁都能搭上话。以后，你就负责招待客户，特别是二楼那些玩得大的老板。把他们伺候舒服了，咱们的流水才能上去。另外，兄弟们之间要是有什么摩擦、矛盾，你也帮着调解一下。”
阿文擅长交际，让他负责客户关系和内部协调，正好发挥他的长处。他脸上露出笑容，连连点头：“明白，皮哥，保证让客人们宾至如归。”
最后，我看向一直沉默的张达：“张达，你手黑，话少，做事干脆。以后，你就跟着阿斌身边，他那边需要动手的时候，你就顶上去。”
张达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但我知道，他把这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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