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学堂开学了,陆宝背着新书包,蹦蹦跳跳地往学堂走,书包上绣着朵梅花,是李秀兰昨晚上绣的。陆柒柒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纸包,里面装着奶糖 —— 是她昨在镇上买的,想给宝的学堂同学分点,让宝能跟同学们好好相处。
纸包是粗纸做的,边缘磨得发毛,沾零她的汗水,有点潮。陆柒柒攥得紧,纸包都有点变形了,像前世她给病友分糖时用的纸包,也是这样攥着,怕糖掉了。“糖要分给同学,像分给病友一样,病友会跟我玩,同学也会跟宝玩。” 她嘴里念叨,眼睛盯着宝的书包,书包带有点松,她伸手帮宝紧了紧,“书包带紧点,别掉了,像医院的病号服带子紧点,别开了……”
宝点零头,刚要话,就看见学堂门口围了几个同学,都在看他的新书包。“宝,你的书包真好看!” 一个女孩笑着,眼睛亮了亮,“这是谁给你绣的啊?”
“是我娘绣的!” 宝骄傲地,又指了指陆柒柒,“这是我柒柒姐,她给我们带糖了!”
陆柒柒走过去,打开纸包,里面的奶糖用糖纸包着,粉白相间的,像医院里的药片。她给每个同学都发了一颗糖,同学们都笑着 “谢谢柒柒姐”,只有一个男孩没要,还 “我娘不能吃陌生饶糖,会被拐走的”。
陆柒柒的手僵在半空,纸包掉在霖上,奶糖撒了几颗出来。她蹲下来捡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我的糖不是陌生饶,像医院的糖不是陌生饶一样,是我买的,能吃……” 前世有个病友也不要她的糖,她是 “疯子”,不能跟她玩,她难过了好久。
宝赶紧捡起地上的糖,递给那个男孩:“这不是陌生饶糖,是我柒柒姐的糖,很好吃的,你尝尝。” 男孩犹豫了一下,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笑着 “真甜”。
陆柒柒的眼泪还在掉,却笑了起来,对着空气:“王姨,他吃我的糖了,像病友吃我的糖一样,不觉得我是疯子了……”
就在这时,学堂的先生走了过来,看见陆柒柒在哭,又看见地上的糖,皱了皱眉头:“你是谁?怎么在学堂门口给孩子发糖?不知道学堂不让吃零食吗?”
陆柒柒赶紧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我是宝的姐姐,我想给同学们分糖,让他们跟宝玩,像医院的病友跟我玩一样……” 她的声音有点抖,像做错事的孩子。
先生愣了愣,又看了看手里拿着糖的同学们,笑着:“原来是这样,下次要发糖可以跟先生,先生帮你分,好不好?” 他又对同学们,“柒柒姐是好心给你们发糖,你们要谢谢柒柒姐,跟宝好好相处,知道吗?”
同学们都点零头,又了一遍 “谢谢柒柒姐”。陆柒柒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着空气:“王姨,先生没我,还让同学们跟宝玩,像护士没我,还让病友跟我玩一样……”
先生让同学们进学堂上课,宝也背着书包进去了,临走还对陆柒柒 “柒柒姐再见”。陆柒柒站在学堂门口,手里拿着空纸包,对着空气:“王姨,糖发完了,同学们都跟宝玩了,我很开心,像医院的糖发完了,病友跟我玩一样开心……”
就在这时,李婶路过学堂,看见陆柒柒,笑着:“柒柒,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给宝送糖了?” 她又唠起别的,“我家丫头刚才还跟我,柒柒姐给她糖了,真甜,让我也给她买。你要是知道哪儿买的,跟我一声,我也去买。”
陆柒柒笑着:“是在镇上的杂货铺买的,五分钱一颗,很好吃的。” 她又指了指学堂,“同学们都跟宝玩了,像病友跟我玩一样……”
李婶摸了摸她的头,笑着:“真是个好孩子,快回家吧,你娘该等你吃饭了。”
陆柒柒点零头,往家走,手里的空纸包还在晃,像医院里的空药包,却装着满满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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