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陆临收回思绪，看向李默问道。
李默似乎在思考，眉头微微皱起。
沉默了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如果我加入了你那什么《孤渊》，可以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吗?”
陆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他当然听出了李默话里的意思。
这个少年想要力量，想要变强，这很正常。
经历了煞渊交界的生死危机，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渴望掌握保护自己的力量。
“我保证。”陆临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未来的你，肯定能超过现在的我。”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承诺，但实际上却留了余地。
陆临的是“未来的李默可以超过现在的自己”，但并没有能超过未来的自己。这其中的差别，只有陆临自己心里清楚。
要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完美淬体加命魂级别的存在，普通的七阶觉醒者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只不过李默是可以通过魂来弥补完美淬体之间的差距的。
再加上李默作为终焉觉醒者，上限保底都是八阶。
这意味着未来的李默确实会比现在的自己厉害。
但问题是，未来的自己也肯定会比现在的自己厉害得多。
这是一个文字游戏，但陆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给出的承诺是真实的，只是没有得那么透彻罢了。
而且李默应该也很清楚这件事情。
“我加入!”李默几乎没有犹豫太久，眼神坚定地道。
陆临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问道:“那你的终焉能力叫什么?”
李默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苏洛嫣和陈星语。
显然，他对于暴露自己的能力还有些顾虑。
这是正常的警惕心，毕竟自己的能力往往关系到一个觉醒者的核心战力。
“她们都是自己人。”陆临淡淡地道，语气里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苏洛嫣为了让李默彻底放心，主动开口道:“我的能力也是终焉，叫律动。”
听到苏洛嫣的话后，李默眼中的戒备明显消散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陆临道:“终焉·修罗!”
陆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修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充满了杀戮与战斗的意味。
“加入组织要有一个代号。”陆临继续道，“你想好了吗?”
“那就修罗好了。”李默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在意，“反正我懒得想，直接用能力名称也挺好。”
“校”陆临点头表示同意，“到时候我准备回组织一趟，之后会带上你。这段时间我会教你如何控制精神力，以及如何修炼精神力和实战技巧。对了，你喜欢用什么武器?”
“简单粗暴点的。”李默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最好是能抡起来砸饶那种……”
陆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柳若云的战斗方式。
那种大开大合、势大力沉的攻击风格。
他略一思索，问道:“那就斩马刀?长柄重刃，抡起来够劲。”
“可以!”李默眼睛一亮，显然对这个提议很满意。
……
刚蒙蒙亮，巡查局后院的空地上已响起沉闷的撞击声。
李默双手紧握着木质斩马刀的长柄，刀身足有他半人高，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笨拙的惯性。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他身上，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后背的训练服早已被浸透，紧贴着单薄却正在变得紧实的脊背。
“重心下沉！别光用胳膊的劲，腰腹发力，带动肩膀！”陆临站在他对面三步开外，双手各持一把短巧的木质直刀，身影轻盈得像阵风。
话音未落，他左脚侧滑，右手直刀闪电般点出，精准磕在李默斩马刀的刀刃侧面。
“哐”的一声闷响，李默只觉得一股巧劲顺着刀身传来，手腕猛地一麻，木质斩马刀险些脱手。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涨红了脸，咬着牙重新摆好姿势，双臂青筋暴起，再次狠狠抡起刀。
这一次刀刃带起了风声，却依旧破绽百出。
陆临微微摇头，左脚向前一步，左手直刀横斩而出，擦着李默的手腕掠过，刀背轻轻敲在他的臂上：“速度太慢，破绽太多。斩马刀重势不重巧，但不代表可以毫无章法。记住，每一次挥砍都要留三分力收势，否则敌人只需借力打力，你就会门户大开。”
李默喘着粗气点头，汗水滴落在地面的泥土上，晕开的湿痕。
他没有抱怨，再次举起刀，这一次动作慢了许多，刻意按照陆临的要领调整发力方式。
木质刀身划过空气的声音变得沉稳，不再像之前那般浮躁。
陆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身形骤然提速，两把直刀如同蝴蝶穿花般围绕着李默游走。
时而点刺，时而劈砍，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落在李默的防御死角，却又在即将击中时巧妙收力，只留下破空的风声提醒他危险的到来。
“精神力！把精神力灌注到刀刃上！”陆临的声音带着温和，但温和中又有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终焉觉醒者的精神力远超普通觉醒者，集中注意力，感受刀身的触感，让精神力顺着手臂流淌进去。”
李默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时，眼底闪过一丝猩红的光芒。
他尝试着将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引导向手臂，原本沉重的木质斩马刀忽然变得轻盈了几分，挥砍的速度明显提升，刀刃上甚至隐隐泛起一层微弱的光晕。
“对，就是这样！”陆临喝了一声，右手直刀不再留力，狠狠劈向李默的刀身。
这一次李默没有被震退，手腕沉稳地转动，斩马刀顺势下沉，避开锋芒后猛地向上撩起，带着一股刚猛的气势。
陆临脚步轻点后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点修罗的样子了。再来！”
晨光渐盛，空地上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沉稳。
苏洛嫣和陈星语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院的门口，静静地看着操练的两人。
“李默进步很快。”陈星语轻声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昨他握刀的姿势还很僵硬，今已经能跟上临哥的节奏了。”
苏洛嫣微微点头，目光落在陆临身上，眼神复杂：“那是因为学弟教得用心。
他看似严苛，实则每一个指点都切中要害，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帮李默熟悉了精神力的运用。
能让一个新手在短短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早上就有如此进步，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
场中，李默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木质斩马刀在他手中渐渐有了几分威势。
虽然依旧不时被陆临的直刀攻破防御，但他的反应速度和应变能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每一次被击中，他都能立刻调整姿态，再次发起攻击，眼底的光芒越来越亮。
那是对力量的渴望，也是对变强的执着。
陆临看着他的变化，缓缓收炼：“休息十分钟。
等下教你基础的防御技巧和精神力的稳定输出。
记住刚才的感觉，让精神力和动作形成默契，这比单纯的力量训练更重要。”
李默闻言，立刻拄着斩马刀弯腰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看向陆临的眼神里充满了斗志：“我还能继续！”
陆临挑眉，扔过去一瓶水：“别逞强。
修炼讲究张弛有度，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你的身体还没适应这种强度，循序渐进才能走得更远。”
李默接过水，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清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稍微缓解了身体的疲惫。
他看着手中的木质斩马刀，刀身上已经布满了撞击的痕迹，却反而让这把普通的木刀多了几分凶悍的气息。
“我知道了。”李默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等下我一定好好学！”
陆临看着他充满活力的样子，微微颔首。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在期待李默未来的成长，或许是在思索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又或许，是想起了那个同样执着于力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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