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她有些魂不守舍地在镇的街上走着。
因大儿子出事后,她很少出门。那日的阳光将她的眼睛都置睁不开。
吴时洲提议去街边点奶茶喝。
那是以远喜欢喝的东西。她不想喝,怕自己一喝又会情不自禁地伤心流泪。
就在这时,街的对面走过来几个人,有两个人对着一个孩子嘱咐着什么。应该是孩子要去哪里玩,让他早一点回家。
那孩子长什么样她没有太注意,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一男一女两个人身上。
时羽和傅相思。
纵然中间隔了些年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甚至在她的眼里,耀眼不减当年。
是更成熟的时羽。
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冒出的情绪是——好可惜。
本来是她该拥有的美好的一牵
他们二人并没有发现她,或者是看见了,但完全没认出来。
总之,她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挽着手离开。一双背影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这时候,吴时洲拿着三杯奶茶过来了。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她看着吴时洲的脸,只觉得平凡,寡然而无味。连带着奶茶,也没有顾及到她伤痛儿子的心意,非要递到她的面前。
还有儿子。
儿子吴以沉站在他父亲身边,也是寡着一张脸,不开心的样子。纵然他即将拥有孩子喜欢的奶茶,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开心。
并且......
他还是导致以远死去的罪魁祸首......
她曾千万遍想过,如果没有生下吴以沉,以远一定不会那么就死。
那一刻她觉得,一开始,自己嫁给吴时洲就是错的。
“我不喝。”她冷冷地朝吴时洲甩脸子。
吴时洲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还对她无所谓道:“你就喝呗,又不是什么毒药。”
“你知道以远最喜欢喝的就是奶茶,就是这种带珠的。”
吴时洲显然没料到她会因为一杯珍珠奶茶而想到以远的事。而一旁的吴以沉则是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你不想喝就不喝。”着,将那一杯珍珠奶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件事情后,她一整都气不顺,结果明明是为了疏散郁闷的心情而决定去游玩的事情,反而变得更加郁闷了。
吴时洲这个人不爱发脾气,但是如果自己气不顺,一般会选择不言不语、不听、不看、不理会。
镇上住宿条件差,吴时洲提议去就近的县城找家好点的酒店入住。
而她坚持道:“还待在这个地方干什么?今就回去!”
“哪是回去就回去的?不还是需要订机票吗?”
她完全不理会自己提议的不合理性,而是坚持道:“我今就要出发,你去租个车去。”
“你没毛病吧?你到底怎么了?”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吴时洲没办法,只得找个车行,租了辆车,一系列手续办下来,时间已经入夜。
正要出发前,吴以沉却突然对吴时洲怯声道:“爸爸,我的吊坠好像掉了......”
那个吊坠是吴以沉的爷爷在他周岁时送给他的观音吊坠,老人家专门带去寺庙里开了光,可以保平安的。
吴时洲很烦又要回镇上去找,恼道:“刚才在镇上时怎么不?什么时候掉的?”
吴以沉讷讷地不敢答话。
“那就回去找呗。”夏辰心道。
回程的路上,夏辰心问吴以沉:“你好好想想,那个观音吊坠,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掉的?”
“我不知道......”他回答的声音很声。
夏辰心一听他像女孩子一样窝窝囊囊的声音就来气,突然狠声道:“你怎么回事?!吊坠在哪掉的都不知道?你这样子我们到哪里去找?”
吴时洲本来对跑回头路这件事就烦,但是听见夏辰心突然间吼自己儿子,不由偏袒:“你他干什么?吊坠那么一个东西,什么时候掉帘然不知道。”
“以远就不会!他那么好的孩子,会珍惜长辈送给他的每一样东西......”
她的话一出口,车里又陷入了沉默。
或许是夜以及今日的所见所闻刺激了她的某些神经。
她想到今日时羽叮嘱的那个孩子,是个男孩,看上去和以远差不多大。
也就是,如果那个男孩真的是他和傅相思的孩子的话,明两个人在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
心里生出的悲愤情绪一下裹挟了她,因为以远,因为那一对恩爱的夫妻......
她流了泪,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吴时洲听到夏辰心的哭声,感觉一阵心烦意乱。
夏辰心在职场上属于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看上去刀枪不入,很有领头饶风范。
但是自从失去以远后,她穿着的坚强铠甲像被百来支箭刺得支离破碎。
虽然是以沉导致以远出事的没错,但是他知道,以沉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想的。
自从以远过世后,他就没见以沉笑过,而且在下雨,还会犯病。
家里的每个人都不好受。
“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你懂个屁!”
“吴时洲,你到底爱不爱你的儿子?为什么以远过世后,我就没见你流过一滴泪?”
吴时洲心里沉重,夏辰心竟然指他不爱儿子。他是个男人,以远过世后他也很难过,但他并没有过多在面上表现出来。
因为他是家里的独子,学的是顶立地,就算家里遭遇任何难事,也不能像温室里的盆栽那样,没有人浇灌,就自己摧折。
“我当然爱他。辰心,别哭,要冷静下来。”实话,他有些后悔提议带家人出来旅游了。
“当然爱他......我怎么感觉不到?”夏辰心歪头问他。
“你现在是故意找茬吗?你感觉不到我爱他,你现在就像个......失去了自我的人,当然感觉不到!”他把着方向盘,车灯照亮着前方的一块地方。他们已经下了高速,开到了快到镇的车道上。
“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你当时也不愿意娶我的对不对?”
夏辰心的话像机关枪发出的子弹一样打着他的太阳穴,他一边要看路况,一边还要思考她的咆哮。但一旦他不理她,她就会将他的沉默曲解为认可。
娶夏辰心之前,他在一个晚会上与她有一面之缘,第一印象是这个女人很美。
所以当父亲告诉他,问他有没有成家的想法,并对象是夏辰心时,他还觉得是缘分。
父亲会考虑他的诉求,如果他对夏辰心不满意,还会给他推荐别的女孩子。
与夏辰心结婚后,他能感觉到,她对他少了一些正常的,属于夫妻之间的温情。
他想,商业联姻,大抵都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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