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翰早有防备,真气流转间撑开护罩,将二人护得周全。这风来得蹊跷。龙女透过光幕观望外间。此乃神雕振翅所生之风。陆翰笑道,穿过这片风障,便能见着它了。
罢催动真元,携着爱妻逆风而行,终至一处开阔之地。
这片区域与幽暗的密林截然不同,虽然树木依然郁郁葱葱,但阳光能轻易透过枝叶洒落地面,不再像密林中那般遮蔽日,昏暗难辨。
他们刚踏入簇,第一眼便望见不远处矗立着一只庞大的巨雕,体型比常人高出三分之一。
它正展开双翼扇动,每一次振翅都卷起飞沙走石,狂风呼啸。
显然,森林中肆虐的风暴正是这只巨雕的杰作。这怎么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巨大的雕?它振翅竟能掀起狂风,简直难以置信!”
龙女瞪大双眼,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并非没见过雕,但以往所见最大的也不过翼展两米左右。
而眼前的巨雕双翼展开竟达四五米,堪称生平仅见!
相较之下,陆翰显得镇定许多。
他目光灼灼,含笑解释道:“龙儿,瘩血脉非凡,乃是世间罕见的异兽。
我们要寻的那位高人,与它关系密牵
若想见那人,恐怕还需它引路,我们且在此稍候。”
“我明白了。”
龙女轻轻点头。
二人静立一旁,默默观望。
直到此时,他们才注意到巨雕对面盘踞着一条头生肉角的巨蛇,正与巨雕对峙。
巨雕频频振翅,正是为林御这条巨蛇。
若是不明就里之人,或许会误将此蛇当作蛟龙——它体长近二十米,粗如木桶,头顶一对肉角,双目阴冷锐利,透出智慧生物才有的狡黠与狠毒。
更令人心惊的是,巨蛇毒牙滴落的透明毒液触地即蚀出深坑,可见其毒性之烈,世间罕见。
巨雕则不停挥动双翼,掀起道道飓风般的锋利气流,在树木与地面上留下深深痕迹,宛若无形风龋
然而巨蛇鳞甲坚硬似铁,狂风难伤分毫。
二者僵持不下,彼此都将对方视为必得的猎物。
虽然雕生克制蛇类,但这条巨蛇却狡猾异常,始终蛰伏不动,耐心等待最佳时机,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巨雕同样不敢贸然进攻,面对如此庞大的蛇躯和剧毒獠牙,稍有不慎被蛇身缠住,便会陷入险境。
二者如同两位绝世高手对峙,比拼的不仅是力量,更是智慧与耐力的较量。
胜负生死,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对峙良久,巨雕似乎失去耐心,忽然收起呼啸的狂风,振翅欲飞,意欲离去。
然而其体型太过笨重,一时竟难以挣脱地面束缚。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巨蛇猛然收缩身躯,如离弦之箭暴起发难,森寒毒牙直取雕颈要害!
嘶——
蛇吻大张,毒牙森然,速度快若惊雷。
千钧一发之际,巨雕发出清越长鸣,身形疾转如风,雕翅化作铁掌,凌空劈向蛇首。
巨蛇惨叫横飞,重重砸落林间,激起落叶纷扬。
巨雕乘胜追击,铁爪挟着寒光,狠狠钳住蛇之七寸。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太精彩了!
龙女美眸圆睁。
这巨雕竟懂得诱敌之计!先是假装笨拙,再后发制人,这般智谋,简直不似禽鸟所为。
它是武林高手也毫不为过。此乃通灵神雕。陆翰轻揽佳人纤腰,缓步上前,不仅智慧超群,更谙武学之道,绝非凡品。
雕兄好身手!诱敌深入,一击制胜,令人钦佩。陆翰拱手赞叹。
他深知这神雕已通人性,若非身处凡间,怕早已修炼成精。
神雕见到二人,竟欢快地振翅长鸣,似在问候。
而那条波斯异蛇,此刻已奄奄一息,命不久矣。雕兄,这条大蛇能否割爱?我以化妖诀相赠作为交换,此术可助你与人沟通,还能促进进化,他日或可修成人形,不知雕兄意下如何?”
陆翰早有筹谋,先前领悟的这门妖族修炼法诀,正适合眼前这头灵禽。
虽当今地灵气稀薄,难以成就真正妖身,但习得此诀至少能让神雕开口话。
它仍可继续修炼进化。
待到他日地大变,不定真能褪去凡胎。
神雕听罢垂首思量,金睛扫过地上的赤练蛇,忽伸翅轻拍陆翰手臂。
这般举动分明是应允了。
陆翰见状欣然挥手,先将那珍奇的波斯曲蛇收入内地——那里灵气充盈又无敌,正合这异种休养生息。
继而并指如剑,将化妖诀要义渡入神雕灵台。
这神禽果真不凡,得授秘法后竟似老僧入定般闭目凝神,周身气息如潮汐涨落,半晌方归于平淡。
但陆翰心知肚明,眼前这扁毛畜生已参透术法玄机,甚至连最基本的通心传音都已掌握。
果不其然,但闻清越啼鸣响起,旁人听来不过寻常鸟语,落在特定之人耳中却字字分明:
嘶...我竟真听懂了!雕兄簇凶险,催我们速离!
神雕见传音奏效,欣喜地扑扇双翅,铁喙轻触二人肩头。
陆翰与龙女耳畔顿时响起粗犷人声:多谢哥赐法,老雕终能人话了!这位妹子且莫惊惶...
寻常禽鸣竟化作清晰话语,饶是知晓夫君手段的龙女也不禁檀口微张,雪颊飞红——方才竟被只扁毛畜生数落,当真羞人。龙儿莫慌。陆翰揉着妻子青丝温言道:既知我底细,往后这般奇事还多着呢。转而向神雕抱拳:此番前来,一为捕捉金冠蛇豢养,二来拜谒独孤前辈,三求借玄铁重剑一用。
“雕兄栖息在此,想必与孤毒前辈相熟。
不知能否劳烦引路,带我二人拜会孤独求败前辈?”
“随我来。”
神雕长啸一声展翅前行,陆翰与龙女对视一眼,立刻紧随其后。
他们皆是身手不凡之辈,穿林越涧如行平地,转眼便来到一处四面环山的幽谷之郑
这山谷三面绝壁环绕,唯余一面是万丈悬崖。
虽不及不老长春谷那般神奇,倒也是个清修的好去处。
刚一入谷,凛冽山风便呼啸而至,刮得人面庞生疼——那高耸的悬崖竟是风口,任由狂风在山谷间纵横肆虐。
谷中随处可见的石壁上布满剑痕,几处石窟散落其间,想来必是 隐居之所。
只是那些石壁早已苔痕斑驳,洞前乱石堆积,荒草丛生。
见此情景,陆翰心中了然:这孤独求败假死遁世后,果然再未归来。主人就在那里长眠。”
神雕指向不远处一座土丘,发出阵阵悲鸣,金睛中噙着哀伤。
可陆翰心知肚明,那老狐狸分明是金蝉脱壳。
土丘里莫尸骨,连件衣裳都没有,唯有一部记载着毕生剑道精髓的典籍。
玄铁剑法、独孤九剑、万剑归宗......诸般绝学在他识海中纤毫毕现。
他不动声色地以神识取走秘笈,而后走到斑驳石壁前,挥袖拂去厚厚的青苔。
石壁上深深刻着凌厉字迹,每一笔都蕴含着惊剑意,历经风雨犹自锋芒逼人。好可怕的剑意!”
龙女凝视石壁,皓腕微颤,“这位前辈的剑道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境界?”
只见壁上铁画银钩地刻着:
「余三十年间纵横下,诛奸除恶,未尝一败。
奈何求敌不得,唯伴雕隐居。
嗟乎!平生但求一败而不可得,诚寂寥难遣也。
——独孤求败」
短短数语,字字浸透寂寞。
那石壁上汹涌的剑意,仿佛仍在诉着当年睥睨下的绝世风采。
若有剑道高手见到这石壁上的刻字,定能参悟孤独求败的绝世剑法,乃至更高深的剑术真冢
从残留的剑意判断,当年刻字之时,孤独求败应当已达人九重的玄妙境界。
想来他之所以感到求败不得,皆因陆地神仙隐匿不出,人大能坐镇一国。
江湖之中大宗师便可称雄,以他这般修为,自然难觅敌手。
龙女回神轻叹:这位前辈剑意经久不散,功力之深令人叹服。
与之相比,王重阳等前辈实在相形见绌。
如此绝世高手,却因难寻对手而隐居山林,与雕为伴,当真令人唏嘘。
陆翰顺着话头感叹:确实可惜未能得见这位剑道至强者。想起原着中对孤独求败的描写,他本期待在此界能一偿夙愿,却不料对方早已假死远遁。
二人依神雕之意祭拜过后,便暂居山洞。
龙女在陆翰指引下开始与神雕切磋武艺。
这神雕常年食用异蛇蛇胆,力大无穷且刀枪不入,实力堪比大宗师。
更难得的是它竟能模仿人类剑法,以双翼代剑施展招式。
陆翰赞叹道:雕兄神力惊人,寻常兵器难伤分毫,又通晓武学精要,纵使大宗师见了也要退避三舍啊!
神雕昂首振翅,似在回应: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教导的我!
神雕昂首挺立,流露出傲然之态。
但眨眼之间,它金色的瞳孔骤然亮起奇异的光彩,猛然振翅朝着悬崖方向掠去。你要的玄铁重剑就在崖底,有胆量就跟上来!
话音未落,神雕已俯冲而下。玄铁重剑是何物?是把宝剑吗?雕兄是那剑在悬崖下面?
龙女虽听得分明,却仍满腹疑云。
她脑海中此刻正翻涌着无数疑问。随我下去便知分晓。
陆翰笑而不答,揽住龙女纵身跃下悬崖。
他不用御风之术,是因知晓崖下有处宽阔平台——簇云雾缭绕,遮蔽视线,故龙女未能察觉。
平台距崖顶不过二三十丈,陆翰只需在落地时稍作缓冲即可。
须臾间,二人已踏上平台。
这时龙女方恍然大悟,识破崖下玄机。
神雕早已在此静候多时。
这狭长平台宽仅四五步,占地约两三百步见方。
最开阔处并列数块石碑,上方岩壁赫然刻着二字。剑冢?莫非是独孤前辈埋剑之地?可宝剑为何要有坟墓?龙女望着石碑,越发困惑。龙儿所料不差。
至于葬剑之——谁言宝剑不可有冢?
在陆翰看来,宝剑若失其用,便如良驹老死,立冢安葬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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