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揉碎在边境的杨树叶上，临时训练场的土坡就坐满了扎迷彩的娃娃兵——宇裤脚沾着表彰会的彩纸，阿竹抱着塑料步枪啃指甲，连最皮的豆豆都攥着笔记本，眼睛亮得像后山星子。土坡下，银狼王趴成团银毛球，身边狼崽挤着蹭它耳朵；白站晾衣绳上梳羽毛，身后猫头鹰排得歪歪扭扭；熊憨憨蹲煤堆旁啃玉米饼，油汪汪的嘴把胸口毛蹭得发亮。
肖灵儿踩着爸爸的军靴蹭上土坡，颈间空间珠蹭着领口泛淡青光。她揪揪宇袖子，奶声却咬着字音：“宇哥，搬激光步枪箱——上次你打歪三次，今得十发中八！”宇“啪”地敬塑料步枪礼：“是！灵儿指挥官！”阿竹赶紧在笔记本写“激光要中八发”，铅笔尖戳破了纸。
她蹲下来戳银狼王耳朵，银毛扎得指尖发痒：“银哥，带狮子绕铁丝网跑五圈——熊憨憨昨偷喝王婶蜂蜜，今多扛两块石头！”银狼王低吼一声，尾巴尖晃了晃，扭头咬熊憨憨裤脚。熊憨憨正啃饼啃得眯眼，被拽得趔趄，饼渣掉在地上，急得拍爪子：“嗷！我的蜜饼！”银狼王斜睨它，喉咙滚出闷笑，带头往铁丝网走，狮子们甩尾巴跟上，熊憨憨揉着胸口毛嘟囔“蜜比石头甜”，颠颠儿追上去。
白扑棱着落在她肩膀，尖喙蹭梨危肖灵儿摸出迷你望远镜——空间珠里的玩意儿，镜筒刻桃花——塞给它：“白，带猫头鹰去岗楼顶，见灰衣服（敌军）就叼草报信！”白歪头啄她手心，振翅飞向岗楼，一只猫头鹰撞了晾衣绳，王婶的花衬衫晃得像朵要飞的云。
肖灵儿抱膝盖坐土坡边，把空间珠里的图纸倒在布上。催泪弹原理图沾了草屑，她用指尖擦掉，念叨：“上次探测器太，下次改带灯的……”风掀起图纸，露出无人机设计图：银灰机身，机翼挂弹仓，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那是她的签名。
“灵儿，喝橘子水。”肖建军端着不锈钢杯过来，杯壁凝着水珠。肖灵儿吸一口，甜津津的：“爸爸，你昨打靶脱两发！等我画好无人机翅膀，教你操控——肯定比你准！”肖建军蹲下来裹住她的手，掌心茧子蹭得发痒：“我家灵儿最厉害。”
李政委扶着老花镜走来，旧文件袋搭胳膊上：“灵儿，这无人机能飞多高？”肖灵儿立刻精神，用石子画圈：“能飞岗楼高！上次用空间珠电池试了，飞十分钟——装催泪弹能熏得敌军哨兵跑回营地！”李政委笑，老花镜滑到鼻尖：“战神打算啥时候让我们见识？”
“等银哥回来！”肖灵儿跳起来往土坡下跑，空间珠晃得像星子。银狼王正领狮子们跑回来，银毛沾草屑，熊憨憨扛着石头喘得吐舌头。她拽住银狼王尾巴：“银哥，跑够五圈没？”银狼王舔她手背，尾巴尖晃了晃。熊憨憨把石头放下，扑过去抱她腰：“灵儿，我扛了两块！能吃蜂蜜不？”肖灵儿摸它耳朵：“能！练完去王婶那拿两块，要分给宇哥！”
宇抱激光步枪箱跑过来，箱子贴他画的红旗：“灵儿，步枪来了！”肖灵儿爬上熊憨憨背，打开箱子——里面是缩版激光步枪，枪身淡蓝，握把缠彩色布条（娃娃兵自己缠的）。“宇哥，打那边稻草人！”她指铁丝网边的稻草人，身上画着大坏蛋脸，鼻子沾彩纸。
宇端枪眯眼，扣扳机——“咻”的一声打在稻草人肩膀，他皱眉头：“又歪了……”肖灵儿凑过去握他手腕：“胳膊贴紧身子，眼睛盯准星……”奶声奶气却认真，宇跟着调整，再扣扳机——激光正中稻草人眉心！娃娃兵欢呼，阿竹在笔记本写“宇哥打中眉心”，豆豆跳起来拍手掌，银狼王都抬头看了眼，尾巴尖晃了晃。
太阳升到头顶，肖灵儿坐土坡擦汗，攥着无人机图纸。风里飘来王婶的饭香，混着青草味。她抬头望边境线，草叶动了动，像有东西藏着。银狼王突然站起来，银毛炸了炸，朝边境线低吼。肖灵儿摸颈间空间珠，声：“银哥，去看看。”银狼王低吼一声，跃下土坡奔过去，银毛在阳光下划银线。
肖建军坐过来递橘子糖：“灵儿，累不？”肖灵儿剥糖纸放嘴里，甜橘子味散开：“不累——爸爸，敌军会来不？”肖建军摸她头，望边境线：“不管来不来，灵儿都准备好了，对不？”肖灵儿点头，把糖纸叠成飞机，对着太阳照——糖纸露出阳光，像彩虹：“对！我有空间珠、银哥、宇哥，还有白！”她把糖纸飞机扔出去，打着旋儿落在白翅膀边，白歪头啄了啄，振翅飞向空。
李政委站土坡下，看着这幕笑。他翻开旧文件袋，拿出表彰会照片——照片里肖灵儿抱奖杯，左眉朱砂痣亮得像太阳，身边围娃娃兵和动物，银狼王趴脚边，白站肩膀。他把照片放回文件袋，摸了摸保温杯里的菊花茶，风里传来娃娃兵的笑声，混合着动物的叫声，像首热闹的歌。
边境线草叶里，银狼王探出头，银毛沾草屑。它盯着远处密林，一个灰色影子闪了下消失。银狼王低吼一声，转身往土坡跑，尾巴尖晃啊晃，像在“没事，只是只兔子”。肖灵儿看见它，跳起来挥手：“银哥！回来啦？”银狼王跑到她脚边，用头蹭腿，喉咙滚出闷笑。
她蹲下来摸银狼王耳朵，空间珠泛着淡青光。抬头望远处密林，阳光穿过树叶洒斑驳光影。她知道平静是暂时的，但不怕——有娃娃兵、动物们、空间珠，还有爸爸和李爷爷。风里飘来橘子糖的甜香，白在空盘旋，翅膀掠过云朵，像片会飞的雪。
边境的阵地，热闹又紧张，像棵扎根的树，等着风来，等着雨来，等着开出最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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