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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睁开眼，艾斯特雷拉倒是没有给他太过痛苦的死法。
他坐起身，但他惊奇的发现，这是第五的清晨。
第一百二十八次循环，开始。
程墨整理着凌乱的思绪，试图找出自己在上次循环中干的事情。
房门响起。
江樱瞳端着精致的银质早餐盘走了进来，步履轻盈。
“早安，客人。”
程墨坐在桌前，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她身上。
她正将餐盘轻轻放在桌上，动作娴熟而专注。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低垂的眼睫和瓷白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希望这个问题不会冒犯你。”程墨开口。
江樱瞳摆放餐具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流畅。
她抬起头，看向程墨，脸上露出那种惯有的微笑：“客人您也不是会冒犯我的人。”
他直视着江樱瞳那双清澈的樱色眼眸，问出了盘旋在心头的疑问：“你的名字……你和江家，有什么关系吗？”
江樱瞳沉默了片刻。
“我是江夫人和她的第一任丈夫所生的孩子。”
“只是，母亲在生下我不久后，被卷入了【现实修改者战争】……我的生父在那期间也去世了。”
江樱瞳继续道，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别饶故事：“我被送入了孤儿院，之后几经辗转……直到十九岁那年，才被和雪炎姐找到，带了回来。”
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低垂，“虽然雪炎姐和……星梦姐，她们并不希望我从事女仆的工作，觉得我应该享有更多……但我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牵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反而让我觉得……更踏实。”
“但你毕竟算是长女，当女仆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但她的外形，实在看不出比江雪炎岁数大上一些。
“没关系，对我来，这座庄园的一切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家人，朋友，我很愿意来保护这里。”
联系到她的身手，恐怕暗地里没少帮江雪炎做些脏手的勾当。
江樱瞳再次行礼：“那么，请您慢用。”
然后缓步退出了房间。
这期间程墨倒是已经理清了思绪。
过去的四中，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卡特琳娜和江星梦早已知晓自己应做的事情——在程墨牵制张冬临期间将入侵庄园的部队歼灭，包括那些双足装甲，在开阔的户外，她们两绝对是最恐怖的武器。
只是唯一的变数便是策划袭击的莱茵家和在回响仪式中被篡夺身体的艾斯特雷拉，也许莱茵家早就通过了某种方式联系到了深渊中占据艾斯特雷拉身体的人。
他不觉得任意一个在深渊中流滥魔女灵魂能够接管艾斯特雷拉的身体控制权。
因此，他敲响了卡特琳娜的门，开门的是萝茜。
见到是程墨，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打开了门。
卡特琳娜正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见到是程墨，她显得有些开心：“没想到您已经想我到睁开眼睛就想来见我的地步了呢，程墨先生。”
程墨没有回应她的调侃，目光扫过房间，萝茜和其他两位侍女安静地徒角落侍立。
“我希望和你单独谈谈。”
“退下吧。”卡特琳娜已经整理好头发，对着身边的随从们示意。
她早在第二就知道了程墨一直在循环的事情，两人现在有种微妙的默契，只要程墨突然找到她，就一定是需要进行计划的更改。
等待几人都退出了房间后，卡特琳娜抬起手，一个无形的结界包裹住了两人，防止任何可能的窃听。
“吧，程墨先生。”
“你被背叛了，你父亲希望清洗掉江家，然后由你来主导茶会，魂灵盒是为了防止你拒绝，用来吸收你的异能。”
短短一句话，卡特琳娜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几乎要嵌进坚硬的木质桌面。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中凝结出细的冰晶，簌簌落下。
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比之前更加冰冷，
“清洗江家？主导茶会？父亲他……凭什么认为，在背叛盟友，双手染血之后，我能‘主导’得了任何东西？他需要的，根本不是一个有自己意志的‘主导者’，而只是一个……听话的的傀儡。”
“你脸色不太好。”
“没关系，我只是没想到，连萝茜莉娜她们都会听从我父亲的命令，明明我们从... ...”
“以你的地位应该不难发现，朋友和信任比钱权要珍贵得多。”
“我知道。”
“但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比起你被背叛更加严重。”
“什么？”
“艾斯特雷拉，她会被一个深渊中的拉美魔女篡夺身体。”
“我觉得不太可能。”
“就她的异能强度和精神防护来，能强行夺取她身体的，除非是诞生自深渊本源的古老存在，或者……使用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极其特殊的媒介或漏洞。拉美分部传承的秘术，尤其是针对灵魂与意识的防护，在理论上几乎杜绝了被外来意识强行夺舍的可能。”卡特琳娜的眉头蹙起，这是基于她认知的理性判断。
“但这事情一定会发生。”程墨的语气斩钉截铁，那是用死亡验证过的“未来”。
“是吗……”卡特琳娜的冰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深思，她没有再质疑程墨的断言，而是开始沿着这个“必然”反推。
“魂灵盒到底是什么东西？”程墨追问。
卡特琳娜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组织语言，剖析一件令她厌恶却又不得不了解的家族“杰作”。
“莱茵家族主导开发的秘法造物，一个精致而危险的悖论——它被家族内部某些人誉为‘最文明的传承保障’。”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过，留下淡淡的霜痕。
“它的原理，是强行剥离、转移魔女与生俱来的异能本源。”
“简而言之，”她看向程墨，眼中是冰冷的厌恶，“魂灵盒，就是一个能将魔女最核心的力量像物品一样粗暴抽取、转移的装置。我一直极力反对它的使用，没想到……”
到这里，卡特琳娜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冰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对啊。”
程墨：“怎么了？”
“我们这次带来的魂灵盒，正好储藏着一个【核】，如果是在回响仪式开始时，意识离开了身体时，艾斯特雷拉的身体确实可以被篡夺，深潜中的艾斯特雷拉肯定没有足够的异能对身体保护。”
“看来，你父亲的野心，比你想象的还要大。”程墨缓缓道，“他不仅要茶会，可能还想……掌握一些来自深渊的、禁忌的力量或知识。艾斯特雷拉的身体，或许只是第一步。”
卡特琳娜没有否认，她闭上眼，片刻后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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