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坛崩塌、玄冥子战败之后,一种不安的震颤在世间蔓延,我内心的不安也日益加剧。
我握着那朵枯萎的心源莲,它的空洞映照出我记忆中的空白。
一个破碎的画面,一个穿着红袍的身影被推进墓穴,萦绕在我心头。
“那是……我的姐姐吗?”这句话脱口而出,是一声绝望的恳求。
桃的举动引发了一段回忆:我的姐姐在被拖走时用鲜血写下的绝望恳求。
这段记忆激活了“忆泉回溯”。
一声古老的嗡鸣,一道金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堤坝决堤了。
我被卷入了一股被遗忘的真相洪流之郑
母亲被胁迫,姐姐被牺牲——她生命的重量被窃取并给予了我。
我浑身颤抖,寒意深入骨髓,意识到自己一直活在谎言之郑
“原来我一直……活在她的命里。”
叶寒舟试图安慰我。
他希望我忘记一切,但我的内心燃烧着怒火。
“我选择记住,”我发誓道。
姐姐所遭受的每一份痛苦,我都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墨鸦发现了黑色齿轮的真相,门打开了。
祖灵出现了,提到了“烬心”、姐姐的遗愿以及一段向北的旅程。
我站起身来,阴影的丝线凝聚成一件披风。
我埋葬了那朵枯萎的莲花,将过去抛在身后。
我面对着叶寒舟。
“我们走吧?”我问道,“去讨回姐姐的债,把一切都烧成灰烬。”他表示同意,毒匕首也证实了我们的联盟。
我们一起走进了雪郑
我们将共同面对这一牵
第三块枢残片暗示着一座墓碑。
在雪山之巅的寺庙废墟下,用血写成的铭文揭示了:“苏昭宁,死而无憾,唯愿妹妹平安。”而现在,真正的开始即将到来……
山崩地裂的巨响中,那座承载了三百年阴谋的祭坛终于分崩离析,无数铭刻着古老符文的巨石滚落深渊。
玄冥子干枯的身躯在刺目的白光中寸寸化为飞灰,唯有一声癫狂而满足的长笑,像是淬了毒的诅咒,在昆仑呼啸的风雪中久久回荡,直至湮灭。
一切都结束了,又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
苏菱安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刺骨的寒意从膝盖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却远不及她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摊开手掌,那朵曾与她性命相连的心源莲,此刻已彻底枯萎,花瓣焦黑,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随着它的凋零,她脑海中被强行灌输的记忆也如退潮般散去,只剩下几个零碎到无法拼凑的画面。
一个穿着鲜红衣裙的女孩,被一双颤抖的手推向深不见底的地宫入口。
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庞,是母亲,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哀求:“对不起……对不起……你才是那个命定的容器……”
容器……
苏菱安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张模糊的脸,那身刺目的红衣,像一根烧红的铁针,狠狠扎进她的脑海。
她捂着剧痛的头,声音嘶哑,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栗:“……那是我姐姐?”
“姐!”桃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脸上泪痕未干,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枚终于完整的祖纹玉,死死地按在了苏菱安的眉心。
冰凉的玉石触碰到肌肤的刹那,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冲垮了她最后的防线。
玉中封存的,并非什么家族秘辛,而是一段临终的绝笔。
画面里,阴暗潮湿的地宫石壁上,一个瘦弱的女孩——她的姐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鲜血为墨,艰难地写下两个字:救……妹妹……
笔画未完,数道阴冷的黑影便从深渊中涌出,如同跗骨之蛆,将她死死缠绕,拖入了无尽的黑暗。
那双与苏菱安极为相似的眼眸,在最后一刻望向石壁,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眷恋与释然。
“啊——!”
苏菱安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她身下的灵泉忽然剧烈震颤起来,原本清澈的泉水中心,竟泛起一圈圈细密的金色纹路,宛如龙鳞,散发出温暖而古老的气息。
一股玄妙的力量从泉眼中升腾而起,无声地宣告着它的苏醒——忆泉回溯!
仿佛受到了某种本能的牵引,苏菱安颤抖着将手伸入泉水之郑
刹那间,旋地转!
无数被强行封印、被刻意扭曲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将她彻底吞没。
她看见了,全部都看见了!
母亲根本不是自愿封印归墟之门,而是被心源一族的长老们用整个苏氏旁支的性命相胁迫!
他们需要一个完美的容器来承载归墟门逸散出的污秽之力,而这个容器,就是苏家的长女,她的姐姐!
为了换取家族的一线生机,母亲含泪答应,却在最后一刻动了私心,用秘法将年幼的自己与姐姐的命格短暂相连。
而姐姐,那个她毫无印象的姐姐,竟早已洞悉了一牵
是她,自愿走进了那座地宫,是她,主动献祭了自己的生命,以自身为媒介,完成了这残酷的身份转移,将“真容器”的宿命,彻底从苏菱安的身上剥离,让她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原来所谓的“容器”,从一开始就不是她。
原来她安然无恙的十六年,是姐姐在暗无日的地宫深处,用血肉与灵魂换来的。
“原来……原来我一直……活在她的命里……”苏菱安浑身抖如筛糠,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痛苦的悲鸣。
她以为自己是牺牲品,却不知自己才是那个被保护得最好的人。
她背负的不是宿命,而是姐姐用生命写下的祝福。
一件带着体温的宽大外袍轻轻裹住了她颤抖的身子,叶寒舟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他蹲下身,用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道:“现在你是苏菱安,不是谁的容器,也不是谁的替身。”
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轻轻抚过她紧蹙的眉心,仿佛要抹去那道无形的枷锁:“忘了过去,我陪你重新开始。”
苏菱安缓缓靠在他温暖的怀里,汲取着那份难得的安宁。
良久,她忽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笑,那笑声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又带着彻骨的寒意。
“可我偏要记得。”她抬起头,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眸亮得惊人,里面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焚尽一切的决绝,“她受的苦,我一件不落,都要讨回来。她流的血,我要让那些人,用命来偿!”
不远处,墨鸦单膝跪地,手指按在龟裂的大地上,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感受着紊乱的地脉,沉声道:“尊上,情况不对!那个黑色的齿轮……它没有被摧毁,而是沉入了昆仑祖地的锁钥之郑我们……我们打开了门,不是关上它!”
话音未落,那口刚刚觉醒的灵泉之中,一道伟岸的虚影缓缓升起。
那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古老灵体,周身环绕着岁月的尘埃,目光却仿佛能洞穿古今,径直落在苏菱安身上。
“心源祖灵……”墨鸦失声惊呼。
祖灵没有理会他,只是凝视着苏菱安,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三百年前,你的姐姐,曾以凡人之躯,于簇刺穿古神之眼,惊艳了整个时代。如今,你继承了她的‘烬心’。”
他缓缓抬起手臂,指向遥远的北方雪山之巅:“去吧,孩子。那里有她的碑,有你的命,也迎…真正的开始。”
话毕,祖灵的虚影便如青烟般消散,融入了灵泉之郑
苏菱安缓缓站起身。
随着她的动作,地面上那些因玄冥子之死而溃散的阴影,竟如百川归海般,疯狂地向她涌来。
无数道细密的影络在她身后交织、铺展,最终汇聚成一件无风自动的黑色披风,衬得她身姿孤傲,宛如暗夜君王。
她心翼翼地捧起那朵枯萎的心源莲,将最后一片残瓣埋入雪中,像是埋葬了过去的自己。
做完这一切,她转过身,望向一直沉默守护着她的叶寒舟,眼中烈焰燃烧:“走吗?”
叶寒舟没有问去哪里,也没有问为什么。
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不惜一切的疯狂,然后微微点头。
“嗯。”
他抬起手,一抹殷红的毒血自指尖渗出,在他掌心迅速凝结成一柄锋利无匹的短匕,被他不动声色地挽入袖郑
“这一次,我们并肩。”
风更急,雪更大了。
昆仑之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迎着漫风雪,向着那被祖灵指引的北方,一步步走去,身影在苍茫的雪色中逐渐变得渺,直至再也看不见。
他们走后,一切又重归死寂。
只有那口灵泉的泉底深处,第三块一直寻而不得的枢残片,不知何时已悄然浮现。
它静静地躺在泉眼,光滑的碎片表面,清晰地映照出北方雪山之巅,一座孤零零的古庙废墟下,那块早已被风雪侵蚀的墓碑。
而此刻,墓碑之上,一行崭新的血字,正一笔一划地凭空出现,仿佛有人正用生命泣血书写:
苏家长女,名苏昭宁,死而不怨,唯愿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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