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会议结束后，林清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周婉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怎么劝也不开门。
直到深夜，林清瑶才红肿着眼睛打开门，扑进周婉怀里。
「妈！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爸爸是不是再也不喜欢我了？」
「傻孩子，胡什么！」周婉心疼地搂住她，「你永远是妈妈的心头肉！你爸爸只是……只是暂时被月辞那点聪明蒙蔽了。」
「聪明？」林清瑶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周婉，「妈，你真的觉得那是聪明吗？她才回来多久？先是傅先生，现在是爸爸……她为什么一定要抢走我的一切？」
周婉脸色微变：「瑶瑶，别瞎想。月辞她……可能只是运气好。」
「运气好？」林清瑶苦笑一声，语气带着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妈，你记得她刚回来的时候吗？连刀叉都用不顺手。可现在呢？她能看懂爸爸公司的报告，能分析股票，连傅先生都对她另眼相看。这真的是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女孩，在短短几个月里能学会的吗？」
周婉愣住了。
这个问题，她潜意识里也想过，但一直不愿深究。
「还有，」林清瑶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一个可怕的秘密，「我听……她之前在乡下，好像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她回来得那么‘巧合’，又那么急着表现自己……妈，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她回来，根本不是想认亲，而是……而是别有目的。」
周婉的脸色彻底变了：「瑶瑶！这种话不能乱！」
「我也不想这么想！」林清瑶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可她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她对您和爸爸，也总是隔着什么。她只对爸爸的公司和傅先生感兴趣。妈，我们这个家，会不会因为她……就散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戳中了周婉最深的恐惧。
她一直努力维持着这个家的平衡，而冷月辞的出现，就像一块砸进平静水面的石头。
她紧紧抱住林清瑶：「不会的！妈妈绝不会让这个家散！瑶瑶你放心，有妈妈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妈……」林清瑶依偎在周婉怀里，嘴角在周婉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第二早餐时，气氛格外诡异。
冷月辞下楼时，周婉正把煎好的鸡蛋放在林清瑶盘子里，语气温柔：「瑶瑶，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看到冷月辞，周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只是点零头：「月辞来了，吃早餐吧。」
冷子皓看着这一幕，皱了下眉，没话。
冷文山吃完先走了，临走前对冷月辞：「周三早上九点，司机送你去公司，别迟到。」
「知道了，爸爸。」冷月辞应道。
周婉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抬头。
餐桌上只剩下四人。
林清瑶口吃着鸡蛋，轻声对周婉：「妈，我下午想去看看那条裙子，就是您上次适合我的那条。」
「好，妈妈陪你去。」周婉立刻答应，然后像是才想起冷月辞，转头问了一句，语气客气而疏离，「月辞，你要不要一起去？给你也买几件新衣服。」
「不用了，谢谢妈。我下午去图书馆。」冷月辞平静地拒绝。
「哦，好。那你自己安排。」周婉完，又继续和林清瑶讨论下午的行程。
冷子皓看着母亲明显区别对待的态度，忍不住开口：「妈，月辞也一起去逛逛吧，总去图书馆多闷。」
周婉还没话，林清瑶先柔柔地开口：「哥，月辞妹妹志不在此啦。她要去图书馆用功，以后好帮爸爸管理公司呢。我们不要打扰她了。」
这话听着体贴，却再次强调了冷月辞的“野心”和与家庭的“疏离”。
周婉的脸色又淡了几分：「子皓，吃你的饭。月辞有事就让她去忙。」
冷月辞放下牛奶杯，用餐巾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起身离开餐厅，自始至终，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周婉看着她冷静的背影，再对比身边依赖着自己的、楚楚可怜的林清瑶，心里那杆平，不由自主地又偏了过去。
林清瑶看着冷月辞离开的方向，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冷月辞，你赢了爸爸的看重又怎么样？
这个家真正话算数的人，心里向着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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