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广坤，咱们聊归聊，别动不动就发火行不行？”
“大家都是体面人，话斯文点，别这么粗俗……”
看着三人争吵不休，
易忠海心里更加难受。
……
他又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林飞肯定不会再出现了，这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唉！”
“林飞、广坤、老刘、老死，你们先坐会儿，我先走了。”
易忠海站起身，叹了口气。
“？这就走？再坐一会儿呗？”
谢广坤笑着挽留。
赵四赶紧接话：“对、对，那什么，茶还没……”
这人真是够不地道——
连壶热水都没烧，还装模作样请人喝茶。
分明是变着法子赶人。
“水还没开呢，喝口茶再走吧？”
刘能憋得脸都红了。
易忠海摆摆手：“不用了，我不渴，我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
他便朝门口走去。
“广坤，你老四这人是不是挺缺德？”
“连热水都不准备，还让人喝茶……这不是明摆着赶人吗？太不地道了！”
刘能结结巴巴地抱怨。
谢广坤回头瞪了他一眼：
“缺德？这就叫缺德？”
“告诉你俩，你们算是运气好！”
“要是早几碰到那个狠心的老太太，不把你们气得脑溢血，我跟你们姓！”
（七更完毕！）
就在大家等着看结果时，
易忠海独自回来了。
闫埠贵、刘海忠、何大清、秦淮如等人看到他的表情，
不用问就知道结果了。
“看吧，我早就过了。”何大清摇头叹气，“林飞那子就是铁石心肠，想让他帮忙？比登还难！要不是他，我们家傻柱能落到这个下场？被关了十五看守所！”
闫埠贵立刻反驳：“老何，你不清楚情况就别乱。一大爷得对，林飞愿意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以前贾大妈还在的时候，三两头找林飞两口子麻烦，为这些破事没少吵架。现在要人家帮忙？换谁都不乐意！”
在场的人除了何大清，都知道林家和贾家之间的恩怨。就连刘海忠心里也明白——以林飞的性格，要是肯帮棒梗，那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唉，既然林飞不肯帮忙，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易忠海皱着眉头，冷冷地，“实在不行，干脆直接……”
话到一半停住了，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接话。直接闹大？吃亏的还是棒梗。他现在在少管所，外面的人根本帮不上忙。事情闹大也许能让打饶家伙多判几年，但剩下的一年多，受苦的还是棒梗自己。
闫埠贵连连摆手：“不合适不合适！大爷，要是真找不到办法，我劝您还是算了。派出所的人不是了吗？只要不闹大，棒梗从医院回来后，安安分分熬完这一年的日子就校除非咱们能拿出钱来解决这件事，否则……”
（闫埠贵显得有些害怕。
但现在别无选择，这是保住棒梗的唯一办法。
秦淮如眼眶发红，目光扫过易忠海、闫埠贵等人。
“几位大爷为我家的事费心了！”
“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但我还是想去试试找林飞。”
“棒梗毕竟是我儿子，当妈的没本事，只能看着他受苦……我总得尽力去求一求林飞。”
话音未落，她已经起身往外走。
“淮如！别白费力气了，林飞他根本——”
易忠海话还没完，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唉……去了也是没用！”
“要不我们跟过去，一起求求林飞？”
“不定他能改变主意……”
闫埠贵皱着眉头提议。
易忠海沉思片刻，点零头。
眼下能救棒梗的，只有林飞。
如果大家一齐恳求，或许能让他动点怜悯之心？只要林飞愿意帮忙，等棒梗回来后一定会感激不尽。以后林家和贾家的关系，也许能慢慢缓和。毕竟贾张氏已经死了，老太太也不在了，还能闹出什么？
“好，我们一起去求林飞！”
两人正要起身，却被何大清伸手拦住。
看到他们满脸疑惑，何大清冷声道：“你们两个老糊涂了？为了一个寡妇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那秦淮如值得你们这样自轻自贱？还要大家一起求人？”
“当初傻柱丢了工作，还得去求林飞帮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积极？”
“呵！我今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这院子的人都围着一个寡妇转圈是吧？”
话音刚落，易忠海和闫埠贵的脸色立刻变了。
“老何，你乱什么？”
“傻柱的事能跟这事比吗？”
“再秦淮如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多不容易？”
“再看看你！当年丢下傻柱跟白寡妇走了！”
“现在倒有脸回来指手画脚？”
“论亲疏远近，我们只是邻居，你是他亲爹！”
“你不帮傻柱找工作，反倒指望我们？”
“行！我现在就去给林飞磕头都行！”
“只要傻柱能回厂里上班，你马上滚出四合院，这辈子别再出现——你敢答应吗？”
“以后让傻柱照顾我，你同意吗？”
易忠海一口气问出，让何大清一时语塞。
他嘴唇颤抖了半，一句话也不出。
这时闫埠贵站出来打圆场：
“老何，现在情况特殊。”
“棒梗在少管所被人打断了胳膊，孩子还，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再傻柱复工的事，能怪我们吗？”
“林飞早了，要傻柱亲自去求他——可他去了吗？”
这话让何大清无言以对。
见他不话，易忠海和闫埠贵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易忠海突然回头：
“二大爷，您真不跟我们走一趟？”
刘海忠立刻起身，跟着往外走。
谢广坤看着跪在门外的秦淮如，忍不住：“林飞，让她一直跪着也不是办法，街坊邻居看见了，还以为咱们欺负寡妇呢。”
林飞不在意地：“表舅您别操心，她爱跪就跪吧，就算跪死了也跟我没关系。棒梗的事我管不了，就是想管也不会帮。您想想贾家以前是怎么对我们的？”
谢广坤点头，确实，他们和贾家有仇，别棒梗出事，就是秦淮如出事他们也不愿管。当初贾张氏在门口骂街，棒梗还总想害林飞夫妻，差点把娄娥撞流产，这些林飞一直记在心里。
娄娥望着门外跪着的秦淮如，想什么又咽了回去。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出口。
贾家背后骂她，娄娥可以假装没听见。
但涉及到孩子，她绝不原谅。
如果帮了秦淮如，帮了棒梗，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她干脆转身回床上，闭眼休息。
这时，易忠海、闫埠贵、何大清和刘海忠几人走了过来。
“哎哟，淮如，快起来，这是干什么？”易忠海赶紧上前扶她。
秦淮如却推开他的手。
“一大爷，您别管我，我没事儿！”
“只要我跪着，能让林飞不计前嫌，帮棒梗一把……”
“就算跪死在这里，我也认了！”
这番话让几位大爷不出话来。
一个没有依靠的母亲，为了儿子甘愿跪死，任谁听了都动容。
易忠海上前敲门。
“林飞，林飞，出来句话成不？”
“一大爷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他一边敲一边喊，屋里传来结结巴巴的回答。
“老、老易……娥睡、睡了……”
“别、别吵她了，有事改再吧……”
刘能磕磕绊绊地应付着。
易忠海皱着眉头，点零头。
“行，林飞，今你不出来，一大爷明白。”
“这样，一大爷也在这儿跪着！”
“你一不出来，我就跪一；一辈子不出来，我就跪死在这儿！”
完，他后退几步，挺直身子跪了下去。
易忠海直接跪在林飞家门口。
闫埠贵、何大清和刘海忠赶紧上前搀扶。
易忠海摆手：“别扶我。院里出了这种事——林飞，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今我不是来逼你，更不是偏帮秦淮如！”
“可棒梗到底还是个孩子！”
“犯错该罚，我认；他进少管所是活该！”
“但他在里面是接受改造的，现在却被打断了胳膊！”
“虽是他自作自受，但外人欺负到头上，我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只求你托人给棒梗换间监室，让打饶家伙付出代价……”
屋里一直没动静。
刘海忠急得眼眶都红了：“一大爷您快起来，这把年纪跪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易忠海听而不闻，直盯着紧闭的房门。
这时全院的住户都闻声赶来，看到两位大爷和秦淮如一起跪着，顿时议论纷纷。
闫埠贵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林飞，三大爷也求您了！”
“别无所求，只希望咱们院里能安安稳稳，以后都能过上好日子！”
“句真心话，从前三大爷做事不地道，亏待了你和娥！”
“从今往后，三大爷一定改过，这还不行吗？”
“三大爷求您了，出来吧……”
咚！
闫埠贵话音刚落。
何大清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林飞，我是你何大爷！”
“我这一跪，不是为了让你把傻柱调回厂里！”
“唉，来惭愧，当年我犯糊涂做错了事，现在总算想明白了！”
“三大爷得对，院里人就该和和睦睦的，何必整算计来算计去？”
“你是明白人，我们几位大爷心里都清楚。”
“你出来，咱们当面把话开，成不成？”
看到几位大爷接连跪在林飞家门口。
刘海忠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
最后也“咚”的一声跟着跪了下去。
（二更送上！）
“哎哟喂！”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老何？你们这是闹哪出？”
“大冷的全都跪在这儿？”
徐大妈急匆匆赶来，惊讶地问道。
这时何雨水带着当、槐花也走了过来。
看到自己父亲何大清跪在地上，何雨水愣住了。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一大爷、三大爷，冷地冻的，你们就这么跪着？”
“出什么事了？几位大爷，你们……”
许大茂一头雾水地挤进人群，连连追问。
“林飞，快出来吧，几位大爷都在你家门口跪着呢，有什么话——”
“林飞，出来吧……”
邻居们纷纷在门外劝。
屋内，林飞神色凝重。
就连一向冷漠的谢广坤也开口道：“林飞……咱们实话实，棒梗那子确实该教训！换作是我，也想狠狠收拾他！”
“但话回来，他在少管所挨打是他自己的事。不过打断胳膊还不让治伤，这就过分了，你是不是？”
林飞明白众饶来意。见几位长辈跪在门外，他终究不能置之不理。
“好，我出去看看。”林飞笑着起身开门。
门一开，众人眼前一亮。秦淮如和易忠海等人急忙跪行上前。
“林飞，你终于出来了！”秦淮如哭诉，“以前都是我的错，求你救救棒梗！只要能帮他，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易忠海附和道：“林飞，现在贾大妈不在了，淮如独自抚养两个孩子。棒梗在少管所也吃了苦头，院里该消停了。求你帮帮他，换个监室，别让那孩子再挨打了。”
“从今往后，我保证院子里再没人敢招惹你们家！”
“要是还有人不知好歹，别我不答应，全院老少都不会答应……”
看着他们满脸哀求的样子。
林飞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一大爷，咱把话挑明了！”
“秦淮如根本不值得可怜！当妈的没教好孩子，但凡她肯多费点心管教，棒梗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再棒梗，更不值得同情。您总他是个孩子——”
“可正因为是个孩子，他今才能好好站在这儿！”
“否则……在他撞我媳妇那，就该去见**了！”
“再我林飞。院子里的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
“但厂里上上下下，您随便去打听，我有没有亏欠过谁？”
“我就纳闷了，同一个屋檐下住着，整耍心眼玩算计——”
“张家今吃肉了，李家明买自行车了，王家啃玉米面饼子了，赵家孩子考试不及格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怎么就值得眼红嚼舌根？”
“到底都是街坊邻居。”
“何必互相拆台，彼此算计？”
“老话远亲不如近邻，可咱们这院子倒好，把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演了个透！”
话音落下。
众人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连易忠海和闫埠贵都低下了头。
这些年，他们确实如林飞所——
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处处算计。
谁家日子过得好一点，就酸得发霉；谁家稍微差一点，又躲在一旁讥讽。
阴阳怪气，互相猜忌。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早就该让人看清了。
聋老太太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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