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靠在回廊柱子上，手还贴着眉心。盘古幡体验卡的热劲没散，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喘了口气，睁开眼。
偏殿那边有光。
不是庭那种金灿灿的仙光，是带着粉调的柔光，像直播间打的氛围灯。花瓣从窗缝飘出来，一片接一片，落了一地。
他知道是谁在里面。
洛璃没走。
她本来该送唐果去兜率宫外门的，结果自己留了下来。狐尾受了伤还硬撑，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倔了。
赵昊站起身，拐杖拄了一下，腿还有点软。神识投射耗得太多，走路像踩棉花。但他还是朝那扇门走了过去。
门没关严，留了条缝。
里面静得很，只有风拂过花瓣的声音。玉台上坐着一个人，背影笔直，长发垂到腰际，五条半透明的狐尾在身后缓缓摆动，像水里的绸带。
赵昊停住脚。
他见过洛璃用魅惑术，平时直播里撩一下头发都能让弹幕炸锅。可现在不一样。整个空间的灵气都在往她身上聚，墙角那株千年仙桃树居然又开了一轮花，一朵接一朵往下掉。
“这波……血赚。”他低声。
话音刚落，里面的身影动了。
洛璃睁眼，转头看向门口。
赵昊脑子一空。
她的眼睛变了。不是狐瞳，也不是人类的眼型，是一种不上来的光感，像是镜头对焦瞬间的锐利，又带着点慵懒的勾人劲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你杵那儿当门神？”她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两度。
赵昊推门进来，“我直播观众破亿了，有人拍到庭偏殿有绝色女修闭关，热度直接冲榜首。”
洛璃冷笑：“那你还不赶紧开播割韭菜？”
“关了。”赵昊把拐杖靠墙放好，坐到玉台边上，“我主播身体不适，今停更。”
洛璃挑眉：“你舍得？”
“舍不得也得舍。”赵昊揉了揉太阳穴，“再不休息，我怕哪直播的时候直接脑溢血。”
他话时手还在抖。刚才强行维持神识链接，差点把自己烧干。现在连抬手都费劲。
洛璃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按在他手腕上。
一股暖流顺着脉门进去，缓了缓他体内乱窜的气息。
“你还知道疼？”她语气有点冲，“刚才在回廊逞什么英雄？真以为自己是齐大圣？”
“我不是有你们吗。”赵昊咧嘴笑，“一个给我喂灵茶，一个替我挡灾，我躺平都能赢。”
“少来这套。”洛璃收回手，“你要是倒了，唐果哭三都救不回来。”
赵昊不笑了。
他盯着地上的一片桃花，声音低下来：“我知道我莽。可我不上，谁上？南宫雪现在脑子里全是她的‘拯救计划’，魔阵一不破，现实那边就多一分危险。”
洛璃没接话。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白。刚才那一阵狐火排毒，其实比表面看起来痛苦得多。清心露只能压症状，真正清魔气还得靠自己熬。
赵昊察觉到她脸色不对，“你怎么样？”
“死不了。”她，“就是尾巴根有点麻。”
赵昊伸手想碰，又被她躲开。
“别碰！”她瞪他，“刚排出来的毒还没散干净，沾上你就中眨”
赵昊缩回手，“那你干嘛不走？不是好送唐果去找老君童子？”
“她自己能去。”洛璃抬头，“我得确认你没把自己作死。”
赵昊愣了下，随即笑出声：“所以你是担心我？”
“谁担心你。”她扭头，“我是怕你挂了，学院没孺底。”
空气安静了一瞬。
赵昊忽然凑近，额头抵住她的。
“洛璃。”他叫她名字，没加任何称呼，“你信不信，我现在最怕的不是南宫雪，不是魔阵，是你哪也觉得我撑不住，然后转身走人。”
洛璃呼吸顿了一下。
她抬起眼，正对上他的视线。
没有夸张的表情，也没有煽情的台词。他就这么看着她，像第一次在直播间私聊时那样笨拙。
“你是不是傻？”她轻声，“我都陪你穿越到庭了，中途退票多丢人。”
赵昊笑了。
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动作不太稳，但抱得很紧。
洛璃没挣扎。狐尾慢慢缠上来，绕住他的腰，一条搭在他肩上。温度透过衣服传过来，很暖。
赵昊贴着她耳朵，“你我是不是该录个视频，标题就蕉如何让高冷主播主动投怀送抱》？”
“你敢发我就删号。”洛璃掐他胳膊。
“疼！”赵昊装模作样叫唤，“重伤员不能虐待啊。”
“活该。”她推开一点距离，“你刚才神识外放太狠，经脉有裂痕，自己感觉不到？”
“感觉到了。”赵昊点头，“但我得打断她。南宫雪一旦完成仪式，我们所有人都是祭品。”
洛璃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下次别一个人扛。”
“我想让你们轻松点。”
“我不需要轻松。”她抓住他衣领，“我要跟你一起打到最后。”
赵昊没话。
他低头吻了下去。
一开始很轻，像试探。后来越加深，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
洛璃的手攀上他后颈，指尖陷进发丝。狐尾收紧，把他整个人圈住。空气中弥漫着桃花香和淡淡的狐火味。
不知过了多久，赵昊才松开她。
“你这招叫一笑百芳生？”他喘着问。
“叫勾引你。”她靠在他肩上，“只对你生效。”
赵昊笑出声，“那我岂不是全宇宙最幸阅男人？”
“臭美。”洛璃推开他，“赶紧调息，你这状态回去打不了架。”
“不想调。”赵昊赖着不动，“就想抱着你。”
“懒狗。”
“被你传染的。”
两人靠着玉台坐了一会儿。灵气自然流转，慢慢修复着他俩的伤势。赵昊感觉脑袋没那么胀了，手脚也回暖。
外面传来一阵风，卷起满地花瓣。
洛璃忽然抬头，“有人来了。”
“巡使？”赵昊皱眉。
“不是。”她摇头，“是低阶仙吏，查偏殿有没有违规聚灵。”
赵昊站起来，想去开门。
洛璃一把拉住他手腕，“等等。”
她闭眼，五尾再次展开，一圈粉色光晕扩散出去。下一秒，所有花瓣凭空消失，灵气波动归于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搞定。”她睁开眼，“他们查不到。”
赵昊竖起大拇指，“内娱第一女顶流，实至名归。”
“少捧。”洛璃站起身，整理了下发尾，“你现在回去休息，等唐果回来再下一步。”
“你不走？”
“我在这守着。”她，“万一你又偷偷搞事，没人拦得住你。”
赵昊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拉回来。
这次没亲，只是紧紧抱住。
“谢谢你。”他。
洛璃没话，只是把脸埋进他胸口。
片刻后，赵昊松开她，转身去拿拐杖。
刚碰到手柄，背后传来一声轻唤。
片刻后，偏殿结界悄然加固。月光斜照入室，映出两道相依的身影。衣衫无声滑落，肌肤相贴的刹那，灵气如潮涌般共鸣。没有言语，唯有呼吸交织，心跳共振。她在颤抖，他在克制，彼此都在用最原始的方式汲取对方的温度与力量。那一刻，地仿佛只剩彼此，伤痛、使命、危机都被隔绝在外。良久，她伏在他胸前，发丝覆过他的锁骨，像一层柔软的铠甲。他轻抚她的背脊，指节仍有些发颤，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定。
这一夜，无人打扰，也不必解释。他们都知道——这不是逃避，而是为了更好地迎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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