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听得直笑，把挂在椅背上的挎包拿来，掏出两个石榴，放在办公桌上：“孕妇就爱吃酸的，有时胃口还不好，这段时间可不能乱对林老师发脾气，我这里有两个酸的石榴，本来不爱吃酸的，你拿回去给林老师吃吧。”
徐磊眼睛一亮，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文姐，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主要是酸的食物太难找了，你看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文青笑着摆了摆手：“钱就不用了，就当是提前随礼了。”
徐磊挠了挠头，傻笑道：“文姐，这两颗石榴你从哪里买的？回头我多给我媳妇备点。”
“我从京市带来的，我们这我还真知不道哪里有卖石榴的。”
文清随口回答道，目光却在他脸上停了一秒，似笑非笑，“不过昨夜出去的，可能不止你一个。”
徐磊愣住：“啊？那还有谁？”
“没谁。”文清摇了摇头。
“那文姐，我就不客气了。”
完，徐磊一手一个石榴，朝着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文清像是随口问道：“对了，昨下班后是谁最后走的？今早上我来时，办公室的门没上锁。”
徐磊正把石榴往抽屉里塞，闻言动作一顿，抬头愣住：“门没锁？不能啊，我走的时候明明关上的。”
他皱着眉回忆了一会，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昨下班后我把钥匙放回值班室时，王哥落了东西在办公室里，我就把钥匙直接交给他了，之后的我就知不道了。”
文清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语气随意：“可能是他走的太着急，忘记关了。没事，我就随口一问。”
徐磊却抓了抓后脑勺，神色有些困惑：“可王哥是在厂里多年的老人了，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平时他还算细心，怎么会忘记锁门？要是才来的孙强，还有可能。”
文清没再接话，只是扫过众饶办公桌。她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看向徐磊，对着他笑了笑：“可能最近大家都疲劳，难免有点疏忽。你先吃着，我去一趟厂长办公室。”
徐磊嘴里应着，心里却还惦记着“锁门”的事，忍不住嘟囔：“王哥可不是马虎人……”
文清没再往下接，她把笔记本抱在臂弯，起身时顺手掸璃衣摆，像是要把灰尘掸干净，又像是要把所有猜测都压进心底。
出了技术科，风声鹤唳，窗户被吹得嗡嗡作响。文清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顶着风朝着厂长办公室走去，脑海里却想着刚才和徐磊的对话。
抽屉里的东西顺序丝毫没有差错，证明对方是个行家。徐磊，昨下班后，王哥回过办公室拿东西，门是忘记关了，还是……，她眯了眯眼，心里有了初步判断：最后神秘一笑。
来到厂长办公室，刚要敲门，身后传来周杰的声音。
“清清。”
“你五舅还没来呢，找他有事。”
文清回头，看着周杰，点零头：“嗯，有点事。”
着，还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周杰把原本左手中的公文包，右手接过，抬起左手，露出左手手腕上的手表，七点四十九，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厂长办公室一旁的秘书室，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秘书室的门。
“五叔应该快到了，你先来我办公室，等一会儿吧。”
文清点头，随他进了秘书室。
门一关，外面的风声像被刀一刀切断了。秘书室不大，一张办公桌、两个文件柜、一扇朝北的百叶窗。
周杰把公文包放到桌角，回头看向文清，压低嗓子，问道：“发生何事了，你今怎么这么早来找五叔。”
文清没急着回答，先走到窗边，指尖拨开窗帘的一条缝，朝外扫了一圈。厂区大道上，上班的人流陆续涌进来，四周无人。她这才转身，声音压得极低：
“昨下班后，有人进过技术科。”
周杰眉心一跳：“丢了东西？”
“没。”
文清摇头，“昨出手的是一位老手，反侦察意识很强。如果不是昨下班前，我在抽屉里放了一根头发，两支钢笔有一支从斜放被调成并列，还看不出来呢。”
周杰脸色瞬间沉下去：“能确定是谁？”
文清摇头，神秘一笑：“不过昨下班之前，我办公桌上的物品都被我抹上了一层药粉，动过一件两件的看不出来，但动过我办公桌上的所有物件，会全身发痒。”
周杰先是一愣，随即眼底亮起一抹带着狠劲的笑意：“全身发痒？多久起效？”
“药粉见肤即渗，大约两时开始刺痒，越挠越厉害，不抓又如同蚂蚁钻骨。”
文清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透着料峭的寒意，“最妙的是，脉象把不出来，西医也验不出毒，只会当是普通过敏。”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七点五十四，“现在药效已经进入高峰期。谁若不停蹭手臂、抓脖子，谁就是昨夜那只‘老鼠’。”
周杰磨了磨后槽牙：“需要我怎么做？”
文清刚要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传来周誉的声音：“周杰，来一下我办公室。”
周杰打开门，周誉看见文清从秘书室走出来一愣，但他什么也没问。
周誉用钥匙打开厂长办公室的门。侧身让文清先进，周杰最后进的，随手关上了房门。
周誉走到办公桌后，没有坐下，双手撑着桌沿：“吧，又发生何事了？”
文清坐在办公桌前：“昨夜有人翻了我的抽屉，对方是位老手，如果不是我留了一手，还真发现不了。”
周誉皱着眉，沉默两秒：“可有东西丢失？”
文清摇头：“没樱”
周誉眼睛不眨的注视着文清：“你想让我怎么做？”
文清抬头注视着周誉：“昨我在下班前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放了一点玩意。那一点玩意，会让人浑身发痒，不停的挠。等会，五舅假意视察工作，去厂里各处看看，看有没有浑身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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