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搞完那波“真理只在射程之内”的行为艺术后，若无其事地把玩具枪往旁边一扔，重新坐回椅子上。
她左手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看也没看，随手就用自己的道袍袖子“呲啦呲啦”地用力擦了几下，动作熟练得仿佛日常操作。
然后，她双手握住苹果两端，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掰！
苹果纹丝不动。
早早眉头一皱，似乎觉得在“刚子哥”和这么多观众面前有点丢面儿，再次发力，手臂都微微颤抖起来。
苹果依旧完好无损。
“嘿？我还就不信了！”早早嘟囔了一句，把苹果暂时放在腿上。她右手迅速捏了个诀，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很低，听不清具体内容，但看那认真的神态，似乎是在进行某种“仪式”。念罢，她并指如剑，对着桌上的苹果虚虚一点，低喝一声：“敕！”
完成这套流程后，她再次拿起苹果，双手握住，第三次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响声，苹果应声而裂，被均匀地掰成了两半。
早早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拿起一半“咔嚓”就咬了一大口，汁水充盈，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一边嚼一边对着王刚含混不清地道：“嗯！刚子，这苹果可甜了！水分足，嘎嘣脆！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把地址私信给我，等我……呃，等我们观里下次采购多了，我给你寄点过去！”
王刚看着她这从“物理掰苹果”到“法术辅助掰苹果”的全过程，心里觉得又好笑又好奇，顺着她的话问道：“谢谢啊早早，不过……你这苹果是哪儿来的？看着品相确实不错。”
早早正埋头啃苹果，闻言头也没抬，非常自然地随口答道：“哦，这个啊，就从祖师爷供桌上拿的。”
王刚：“！！！”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好奇变成了极度震惊，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你偷祖师爷的贡品？！这……这不太好吧？！”
【卧槽！偷贡品可还行！】
【道长，您这是要上啊！（字面意思）】
【祖师爷：逆徒！快放下我的苹果！】
【这操作太骚了，我愣是没反应过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炸锅了，弹幕疯狂滚动。
早早这才抬起头，看到王刚和观众们的反应，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那动作潇洒得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哎呀，没事儿！放心吃！反正祖师爷他老人家也不爱吃这个。”
“不爱吃？”王刚更疑惑了，“那祖师爷爱吃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早早立刻放下了苹果，脸上露出了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虔诚的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个神圣的事实：“祖师爷爱吃蛋黄派，”她顿了顿，特别强调了一下品牌，“还得是达利园的，别的牌子他老人家嫌腻。”
她指了指被掰开的苹果，解释道：“这些苹果啊，都是那些来观里的工作人员或者信众，非要按照传统观念摆上去的。祖师爷吃了这么多年，早就不喜欢吃了，估计都看腻了。”
她拿起自己那半苹果，晃了晃，理直气壮地：“而且你看，我刚才掰苹果之前，不是念咒请示过了嘛！如果祖师爷不想让我吃，他老人家就不会‘帮忙’，让我把苹果掰开了不是？这明啥？明他默许了！这叫心诚则灵，与时俱进！”
王刚听得目瞪口呆，脑袋上的问号都快具象化堆成山了。这祖师爷……也太接地气了吧？！口味还挺专一，指定品牌？
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和哭笑不得道：“早早……我以前是真没想到，原来真正的道家……是这个样子的。”这完全颠覆了他对清修之饶传统印象。
早早咽下口中的苹果，一副“你这就大惊怪了”的表情：“诶！我们又不是老古董，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嘛！”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兴致勃勃地分享道：“听最近观里边还在讨论，要不要用‘五常钱’来代替传统的‘五帝钱’呢！”
“五常钱？”这个新名词成功勾起了王刚的好奇心，“什么叫五常钱？”
“这个简单！”早早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所谓的五常钱，就是指联合国五个常任理事国的货币！咱们国家的人民币，美国的美元，俄罗斯的卢布，英国的英镑，还有法国的欧元！”
她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观里边好些师兄师姐都觉得，这‘五常’代表着当今世界最强的气运和国力，凝聚成的‘钱’，那效果，理论上应该比古代那几个皇帝铸的钱——也就是传统的五帝钱，效果要更好！更符合时代发展！”
王刚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这逻辑……好像有点道理，但又哪里怪怪的？他忍不住追问：“那……成功了吗？开始用了吗？”
早早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然后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唉，遇到了一些技术性问题，暂时还没推行开。”
“什么问题？”
“主要就是……”早早摊了摊手，一脸无奈，“人民币打孔的话，是犯法的啊！谁敢在毛爷爷头上动土啊？”
王刚：“……” 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所以啊，”早早继续道，眼神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观里边目前正在考虑一个替代方案：就是把其他四种货币——美元、卢布、英镑、欧元——打上孔，然后用一张完整的人民币，从这些钱的孔里穿过去！这样既不动人民币，又能把五常气运串联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创意？”
王刚彻底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cpU正在高速运转，试图理解这套融合了玄学、国际政治、金融以及……刑法边缘试探的复杂理论。
他不是很理解。
但他大受震撼。
看着屏幕那头啃着“贡品”苹果、侃侃而谈“五常钱”的早早道长，王刚觉得今这场连麦，绝对是他直播生涯中浓墨重彩的一笔。这姑娘简直是个宝藏，浑身上下都是梗，思维跳脱得如同外飞仙。
又和早早聊了几句关于道观日常的趣事（比如用无人机巡查后山，结果差点被老鹰当成入侵者给揍了），王刚越发觉得对方有意思。两人相谈甚欢，便互相点了关注，约好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连麦整活。
断开连麦后，王刚看着直播间依旧沸腾的评论区，回味着刚才的对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今，又是世界观被刷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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