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芳还在朝她热情招手，“晓瑜，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呀！”
季晓瑜掐了下指尖，一只大手忽然包裹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用力，伤害自己。
掌心炙热的温度贴着皮肤一瞬间熨烫到心口，驱散了她心底的迷雾。
季晓瑜直视王桂芳，沉声，“我已经不是孩子，更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
王桂芳唇角的笑容随着她的话一僵，下一秒，季晓瑜竟从她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失落。
随后，她即刻打消这个念头。
王桂芳是利己主义，若非抱有目的，她绝不可能买这买那，跑过来讨好她。
季晓瑜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王桂芳言辞恳切，“晓瑜，我刚才已经了呀，我关心你，所以来看你！如果你非要一个目的，那我……我就是来求得你的原谅，想修复和你之间关系的！”
她提着重物，手臂发僵，转头对捏着他手腕的保镖，“兄弟，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你看你们好几个大伙子都在这，你们沈总也在。而且我是来找我女儿的，你们一直困着我，这叫什么事？这附近人来人往，被人看见多不好？”
呵，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季晓瑜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你放开她。”
她倒要看看，王桂芳又在盘算些什么。
沈戟川微微颔首，保镖会意，松开手掌，后退半步，如鹰般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王桂芳周身一瞬间松快，提着东西走到季晓瑜面前。
她伸手去拉季晓瑜的胳膊，却被季晓瑜先一步避开。
沈戟川上前半步，无声将季晓瑜挡在身后。
王桂芳读出沈戟川眼底的不悦，抿了下发干的唇，把手里的东西尽数塞给他，“沈，你别误会，我真的是单纯来看晓瑜的。我也是个女人，知道女人怀孕不容易。幸好有你陪伴在她身边，这样我安心很多。”
完，她视线越过沈戟川，看向始终对她保持警惕的季晓瑜，“晓瑜，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亲近的母女，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没关系，我以后会慢慢弥补之前对你犯下的错。”
季晓瑜掐了下指尖，冷漠道，“弥补我？呵，是因为我对你有利可图，你想通过这些所谓的温情让我放松警惕罢了。我姐从也没少受到你伤害，你明知道她也在花店，为什么不弥补她？”
王桂芳一怔，“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到，我是看到你，和你话太开心了……要不这样，你去把你姐叫出来，同样的话，我再与她听。”
“叫我姐出来干什么？听你假惺惺地演戏？王桂芳，咱俩又不是第一相处，你觉得我会信你悔改？”
王桂芳叹了口气，“晓瑜，可怜下父母心，你对我的态度这样敌对，我很伤心，也很难过。”
季晓瑜问，“我们真的是母女吗？”
难道她知道什么了？怎么可能？
王桂芳神色一僵，转瞬即逝。
她干笑两声，“晓瑜，你什么胡话呢？我们不是母女，还能是什么？”
季晓瑜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王桂芳也默契地没有提起，迅速揭过这个话题，“东西已经送到，我看到你无事，就放心了。前几网络舆论可把我吓坏了，还有人问到我头上，但是你放心，我把她们都骂跑了。我女婿和我女儿感情好着呢，这还能有假？”
她偷偷观察沈戟川的神情，他的视线仍然冰冷尖锐，似乎能洞穿她的想法，将她戳在路面上。
王桂芳讨好地朝他笑了下，又看了季晓瑜一眼，后退半步，摆手道，“晓瑜，再忙也不要累到自己，我走了，改我再来看你和你姐。”
季晓瑜咬唇不语，让她不敢置信的是，王桂芳这次竟真没有耍其它的花招，转身就走了。
就好像，王桂芳真的是来看望她，给她送吃食的一样。
季晓瑜盯着她的背影出神，忽然看到她拦下路人，“哎，你们要买花吗？前面是我女儿的花店，她卖的花质量可好了，你们路过，可以去逛逛嘛！”
王桂芳热情推销一番，很快哄得几个年轻女孩哈哈大笑。
王桂芳挥手送别几个女孩，又朝她笑着挥了下手。
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个温情慈爱的母亲。
没人比季晓瑜更清楚，王桂芳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可是王桂芳竟真的留下专门给她买来的东西，了一些关切的话，就这样走了。
真是青白日见了鬼。
季晓瑜生出几分恍惚，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她掐进掌心的手指被沈戟川握在手中，季晓瑜的思绪才渐渐回到现实。
季晓瑜眨了下眼睛，对上沈戟川关切的目光。
“我刚才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应答。晓瑜，你还好吗？”
季晓瑜点了下头，扫了眼他手里提着的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轻声，“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季晓瑜一言不发。
沈戟川知道她心情不好，牵着她的手，缓慢跟在她身旁，没有打扰她。
两人回到店里，碰到刚好倒完垃圾回来的季来娣。
季来娣目光落在季晓瑜面上一顿。
季晓瑜似乎在走神，没有注意到她。
季来娣落后半步，悄悄问沈戟川，“晓瑜怎么不开心了？”
话音未落，季晓瑜似有察觉，回过头。
沈戟川低声，“还是让她自己和你吧。”
他先行走进店，将空间留给两人。
季来娣一头雾水，低声询问，“晓瑜，出什么事了？”
“王桂芳刚才过来了。”
季来娣拧眉，“她又过来找事？妹夫也是，怎么让你参与进来。”
季晓瑜摇头，“和戟川没关系，是我坚持要出去的。”
季来娣叹了口气，安抚道，“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等以后她碰壁的次数多了，知道讨不到好处，自然而然就不再折腾。”
“可是，姐，她这次没有风凉话。”
季来娣顿住，又听到她，“戟川手里提着的那些东西，都是她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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