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据点栅栏，宝就跟着云瑶去采牛筋草了。风一吹，他后背上的衣裳就露出个破洞，里面的细棉絮飞出来好几缕 —— 这衣裳还是之前从矿洞带出来的，洗了好几回，早就磨得薄如蝉翼，胳膊肘处还缝了两圈补丁。
云瑶看着心疼，采完草药就跟李猛提了句：“宝的衣裳实在破得不能穿了，再刮冷风，怕是要冻着。咱去废土上找找，不定能着些旧布料，给孩子做件新的。”
李猛抬头一看，正好见宝蹲在柴火堆旁，正用石子补衣裳上的破洞，脸皱着劲，模样又可怜又可爱。他立马点头：“走！咱找几个人去东边的废弃村落看看，以前听王哥过，那地方有几间没塌的屋子，不定藏着布料。”
喊上王二和张强 —— 王二力气大，能帮着搬东西；张强熟悉废土路况，能绕开妖兽区 —— 四人简单收拾了下：李猛带了木棍，王二揣了块粗饼，张强背了个空布兜，专门装找着的布料。
往东边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远就看见一片断壁残垣 —— 是废弃的黄土村。村口的歪脖子树下还拴着半截断绳，几间土坯房塌了大半，只有最里面的一间砖瓦房还立着，门窗破得能看见里面的黑黢黢的梁。
“俺去探探！” 王二拎着木棍走在前面，推开吱呀响的木门，里面积满了灰尘，墙角堆着些破旧的陶罐，中间还摆着个没盖的旧木箱。“快来看！这里有箱子！”
李猛和张强赶紧凑过去，心翼翼地拂掉箱子上的灰 —— 里面铺着层干稻草，稻草上叠着几块粗布：有块藏青色的，看着是结实的麻布；还有块浅灰色的，摸着手感软乎乎的，像是以前农户织的家织布；最底下还有块碎花布，虽然边角有点霉斑，洗干净了也能用。
“好家伙！这布料够做两件衣裳了！” 王二伸手拿起藏青麻布，抖了抖灰尘，布料挺括，没一点破损，“咱宝穿这藏青色的，显精神！”
张强也拿起浅灰色的布，对着光看了看：“这布厚实，做里子正好，冬穿暖和。那碎花布洗干净，能给豆子也做个兜兜，俩孩子凑一对。”
李猛心地把布料叠好，放进布兜里：“别耽搁，咱再看看有没有针线，要是能找着，回去就能动手做。” 四人在屋里又翻了翻，在木箱角落找着个铜顶针，还有半卷粗棉线，针虽然锈了两根，好在还剩三根能用。
往回走的路上，王二扛着布兜，脚步都轻快了：“俺家以前有台织布机，俺娘就用粗布给俺做衣裳，耐穿还挡风。等回去让张强媳妇帮帮忙，她针线活肯定比俺们利索！”
张强笑着接话：“俺媳妇以前在村里就帮人缝衣裳，针脚又细又齐，保准给宝做件合身的！”
快到据点时，远远就看见宝和豆子蹲在门口张望。宝一看见布兜，立马跑过来：“猛哥，你们找着啥了？是给俺的新衣裳吗？”
李猛蹲下来，把藏青麻布拿出来，在宝身上比了比：“你看，这布做衣裳正好，等会儿让张婶和瑶姐姐一起帮你做，过两就能穿新的了！”
宝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摸了摸麻布，又软又糙，却比自己身上的破衣裳舒服多了：“真的吗？新衣裳有兜兜吗？俺想装石子！”
“有！肯定给你缝俩大兜兜！” 云瑶走过来，接过布料，笑着，“俺现在就去烧热水，把布料洗干净，晒透了就能裁布。”
张强媳妇也凑过来，看着布料点头：“这麻布好裁，俺晚上就动手，争取三给宝做好，让孩子早点穿上暖和的。”
傍晚的时候，云瑶把布料洗得干干净净，晾在据点的绳子上。藏青布被风吹得轻轻晃，夕阳洒在上面，泛着温和的光。宝吃完饭就蹲在旁边守着，时不时伸手摸一摸，生怕布料被风吹跑。李猛看着孩子的模样，又看了看围着布料商量针线活的云瑶和张强媳妇，心里暖烘烘的 —— 在这苦哈哈的废土上，一件简单的粗布衣裳，不是啥贵重东西，却是一家人对孩子最实在的疼惜，是这根据地最暖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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