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影依次显现。
顾云只扫了一眼，便轻轻摇头：不是他。
“主人，都不是吗？”贞子怯生生地问，生怕自己办砸了差事。
“能找到两个相关之人，已经不错了，继续追查。”顾云点头肯定。
三人之中，有两位正是五色使者。
另一人虽看似相似，实则只是个普通人，仅是长相接近罢了。
而贞子透过网络搜寻到的目标，正是黄子和白狐。
令顾云意外的是，这两人竟都在港岛！
因伪装成普通人生活，反被贞子通过日常轨迹捕捉到蛛丝马迹。
“需要持续监控她们吗？”贞子问道，手指轻点，画面随之切换——上班、下班、乘车、归家，全程无遗漏。
黄子是一名警员，白狐则是普通主妇，家庭和睦，生活安稳。
“这两个女人，你认得吗？”顾云问。
“不认识。”
贞子轻轻摇头：“在网络空间里，确实有两个女人来找过蓝大力，一个穿黑衣，一个穿红衣。
但眼前这两个人，并不是当初那两位。”
“那个穿黑色长袍的女子，蓝大力对她极为恭敬，好像称呼她为‘大姐’。”
这段记忆清晰地浮现在贞子脑海知—毕竟那是她的领域，任何人接近蓝大力，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黑雨？红潮？”顾云眉头一动，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至此，五色使者全部现身，无一缺席！
就在这时，贞子忽然惊叫出声，手指颤抖地指向监控画面，脸色煞白。
屏幕中，白狐提着菜篮正往家走，却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直勾勾望向摄像头方向。
那一瞬间，顾云和贞子仿佛被她的目光穿透，心头一紧——那双眼睛锐利如刀，带着压迫感！
轰！
画面骤然炸裂，化作一片雪花。
这台摄像头本是街头寻常设备，此刻却彻底报废。
“主人……她……她发现我了？”贞子声音发抖，几乎站不稳。
身为厉鬼，她向来是以恐惧支配他人，可如今却屡次被震慑，内心充满不安。
太可怕了……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随便冒出一个人，竟都强得离谱！
她缩在角落，浑身战栗，连藏身网络也不再觉得安全。
“别怕，不必理会。”顾云语气平静。
白狐察觉异常并不奇怪，她是五色使者之一，哪怕已入凡尘，依旧保留着古老的力量。
他们五人自远古追随女娲而生，历经千年轮回，从未真正消逝。
徐福虽是二代僵尸，也仅是蓝大力麾下一员。
五色使者的修为远在其上，自然能感知到窥探的目光。
“主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贞子低声询问。
“继续盯紧线索，找出其余两人，同时搜寻将臣下落。”
话音落下，顾云身影一闪，已从画中世界脱出。
刹那间，他出现在清洁公司客厅内。
马玲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见他出现，她略显意外：“你要出门？去哪儿？”
“杀人。”
顾云冷冷吐出两字，目标明确——白狐与黄子，必须铲除，以免后患。
他行事果决，既认定对方为敌，便不会留情。
“去吧，早点回来。”马玲淡淡回应，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杀人不过是日常琐事。
顾云刚走到门口，脚步猛然顿住。
双眸瞬息转为赤红，嘴角撕裂，獠牙毕露——
僵尸真身显露！
因为他感应到了致命威胁！
“谁？”马玲立刻警觉，霍然起身，厉声喝问，“出来！别藏头露尾！”
她双眼泛起紫光，同样现出獠牙，全身肌肉绷紧。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席卷而来。
危险！
极度危险！
在两人紧盯之下，清洁公司的门开始扭曲、淡化，如同融化般逐渐透明，最终仿佛完全消失。
门外，站着一名中年男子，面容冷峻，神情威严，沉默不语。
顾云瞳孔猛缩，认出了此人。
“将臣！”
他死死盯着对方，眼中血光翻涌。
马玲听到这个名字，震惊得张大了嘴：“他就是……僵尸始祖——将臣？”
眼前之人，正是传中的将臣！
谁也没料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悄然现身。
马玲怔住了。
马家世代追寻的目标，此刻竟就站在门前。
曾经，她立誓要亲手诛杀此獠。
可现在，心中竟毫无波澜。
没有仇恨，也没有冲动。
因为她清楚，对方的实力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抗衡。
当年姑婆在抗战时期追击将臣……若非他手下留情，马丹娜早已灰飞烟灭。
此时，将臣缓缓开口，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笑意：“难道，不让老朋友进屋坐坐吗？”
语气亲切，宛如久别重逢的老友。
“请进。”顾云神色不变，伸手推门。
原本虚化的门重新凝实，他拉开门扉，将臣仍静立原地。
他没有擅自闯入，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多谢。”将臣迈步走入清洁公司，环视四周，目光深远，似藏着无数岁月的秘密。
“没想到，我们的第一次相见，会是在这样的局面下。”顾云微微一笑，望着将臣，心情复杂。
熟悉，是因为早已知晓他的存在；陌生，是因为这确实是他们的初次会面。
方才暴露出僵尸形态，正是因为感应到了同类——一个与自己同等强大的存在！
“你来找我，有何目的？”
将臣开口道：“我需要你出手一次，阻止那场灭世之劫。”
“没兴趣。”顾云冷笑一声，眼中战意翻涌，直直盯着将臣，“我现在只想和你痛痛快快打一场！”
话音未落，他的双瞳骤然转为赤红。
一股骇人气息自他体内冲而起。
轰！
仿佛风暴突起，屋内气流狂乱，桌椅摇晃，尘土飞扬，但转瞬之间，一切归于平静。
那股压迫感却只在两人之间盘旋激荡，宛如两股飓风正面相撞！
马玲脸色发白，承受不住这无形的压力，悄然后退几步。
男人之间的对决，她插不上手。
她静静站在角落，心头忐忑——他们真的要动手了吗？
将臣望了顾云一眼，身上也腾起一股滔气势。
轰！
轰！
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交锋。
那种层次的威压，足以在一息之间夷平整座城市！
可诡异的是，四周竟安然无恙，连一张椅子都没倾倒。
无论是顾云，还是将臣，对力量的掌控已入化境，收放自如。
片刻后。
两人几乎同时收敛气息，仿佛早有默契。
“你很强。”将臣轻叹，“若是在全盛之时，我很乐意与你一较高下。”
他语气里带着无奈，“但我伤势未愈，根本无法施展真正实力。”
此刻的他，确实不是顾云的对手。
“原来你是真的负伤……”顾云微微摇头，神情中透着遗憾。
马家古籍曾记载，将臣曾遭重创——如今看来，并非虚言。
“等我伤势痊愈，你我再公平一战！”将臣目光如炬，战意熊熊燃烧，他同样渴望一个能逼出他极限的对手。
“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顾云迎上他的视线，两人眼神交汇，似有电光迸裂。
随即，二人同时仰头大笑。
无需多言，彼此心意已通。
真正的王者，只能有一个，必将诞生于他们之间！
唯有放下生死，才能毫无保留地全力一战！
“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这八个字在他们心中回响，顾云与将臣相视一笑，尽是豪情。
“可惜啊……”顾云叹息，“你现在重伤在身，根本无法与我全力交手。
否则，我真想现在就开打！”
“……”
将臣沉默，嘴角浮起一丝苦笑。
他心中何尝不热血沸腾？只是眼下状态，十成实力最多发挥一二。
对付寻常僵尸王尚可，可面对的是顾云——唯有巅峰状态，才有一战之力。
既然要战，就要堂堂正正，不留遗憾！
“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顾云问出口，满心疑惑。
马家祖传典籍所记，极可能是源自‘命运’本身，或是先祖马灵儿的推演。
如此推断，将臣的旧伤，应是远古之事。
“来漫长。”将臣缓缓道，“我曾与命运正面交锋，因此落得这般下场。”
“你竟然和命运打过？”顾云震惊。
“的确。”将臣神色肃然，“命运极其强大，我曾与它的完整形态搏杀。”
“它无形无相，是一团变幻莫测的能量体，极难捕捉。”
“那一战，我们在星空之外厮杀，整整持续了三三夜！”
“最终两败俱伤——我将它的本体击溃，迫使它消散隐匿；而我也元气大伤，陷入长久的沉眠与混沌。”
听完这些，顾云终于理清了许多过往谜团。
将臣与命运，实力本在伯仲之间。
甚至，将臣略胜一筹——毕竟他曾击碎命运本体，近乎将其彻底抹除。
但命运拥有重生之力。
而所谓的地法则，其实也是命阅延伸。
恐怕正是当年命运陨灭之际，道随之崩解，末法时代开启，自此人间再无飞升者。
自龙虎山张道陵之后，再无人证道成仙。
张师，便是最后一位得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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