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时的轻微颠簸，把我从半梦半醒中晃醒。窗外的已经暗下来了，法兰克福机场的灯光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密密麻麻地铺展开，比东京的夜景多了几分开阔。十几个时的飞行坐得我腰酸背痛，我揉着脖子站起来，看到桃城早就伸着懒腰，把座椅后背撞得“咯吱”响，嘴里还念叨着：“可算到了！再坐下去我腿都要僵了！”
海堂薰从旁边的座位站起来，背着他的黑色训练包，脸色比起飞时好了不少——他晕机，起飞后没多久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现在总算缓过来了，只是还没完全恢复精神，走路的时候脚步还有点轻。“嘶……”他轻轻吸了口气，看向窗外，蛇形瞳孔里闪过一丝好奇，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德国的夜景。
不二周助坐在我前面，正慢条斯理地整理他带来的苹果酱，玻璃瓶被他擦得锃亮，放进随身包里时还特意垫了块布，怕摔碎。听到我们的动静，他回过头笑了笑：“终于到了，不知道手冢有没有等急。”
“应该不会，大石前辈昨已经跟他确认过航班时间了。”我一边，一边把装着训练录像带的盒子抱在怀里，生怕过海关的时候弄丢——那可是我们特意录的训练视频，要亲手交给手冢前辈的。
越前龙马跟在最后面，手里还攥着那本德国网球赛事手册，书页被他翻得有点卷边了。他压了压白色鸭舌帽，眼神扫过窗外的机场，嘴里声嘀咕了一句：“比想象中大。”
等大家都收拾好行李，跟着人流走出机舱，一股带着凉意的风扑面而来——德国的晚上比东京凉多了，我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看到菊丸英二已经抱着胳膊，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红色护腕在灯光下特别显眼：“好冷啊！早知道多穿件衣服了！大石前辈，我们快去找接机的人吧，我想赶紧去住的地方！”
大石秀一郎手里拿着写影青学”字样的纸条，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清点人数，生怕有人走丢：“大家跟紧点，机场人多，别分开了。乾，你查的接机信息没错吧？”
乾贞治推了推眼镜，打开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他昨跟手冢联系时的记录：“没错，手冢会安排一个会日语的工作人员来接机，举着写赢青学网球部’的牌子，在到达大厅的出口处等我们。”
我们跟着指示牌，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免税店的时候，桃城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盯着橱窗里的巧克力看：“哇！德国巧克力！我之前听我爸过，特别好吃！等会儿有空一定要买几盒！”
海堂白了他一眼：“先找到接机的人再，别耽误事。”
“知道知道！”桃城嘴上应着，眼睛却还盯着橱窗，直到被大石催着才往前走。
终于到两达大厅的出口，人来人往的，有举着牌子接饶，有拖着行李箱匆匆赶路的，还有抱着孩子的一家人，着我们听不懂的德语，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面包的香气。
“在哪里啊？”菊丸踮着脚，往人群里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喊：“快看！那个！写着‘青学’的牌子！”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姐姐，手里举着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用黑色的笔写着“青学网球部”，字体工工整整的。她看到我们，笑着挥了挥手，用流利的日语：“你们是青学的各位吧？我是手冢先生安排来接机的，叫我安娜就好。”
“安娜姐姐好！”我赶紧打招呼，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她会日语，不然我们连沟通都成问题。
大石走上前，跟安娜确认了航班信息和人数，然后笑着：“麻烦你了，我们这就跟你走吧。”
安娜点零头，帮我们拎过几个重的行李：“车已经在外面等了，是大巴车，刚好能坐下你们所有人。手冢先生本来想亲自来接你们的，但他今有康复训练，走不开，就让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他明再来看你们。”
“手冢前辈在做康复训练啊，那我们明再看他也没关系！”菊丸赶紧，生怕打扰到手冢的训练。
我们跟着安娜走出机场大厅，外面停着一辆白色的大巴车，车身干净整洁，车窗上还贴着一层淡淡的膜，看起来很新。桃城第一个冲上去，拉开大巴车的门，惊呼道：“哇！好宽敞啊！比我们去关东大赛坐的大巴大多了！”
大巴车里面确实很宽敞，座位是软软的皮质座椅，每个座位旁边都有桌子，还能调节靠背的角度。菊丸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扒着窗户往外看，嘴里还念叨着：“德国的晚上好安静啊，路上都没什么车。”
我和越前坐在一排，他靠窗，我靠过道。他拿出手机，开始查附近的网球场，我则抱着我的盒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大巴车驶出机场，开上了高速，路边的路灯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照亮了旁边的树林，树叶在风里轻轻晃，影子落在地上，像跳动的音符。
“你们看，那边的房子！”不二突然指着窗外，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高速旁的路上，有几栋红色屋顶的房子，院子里种着花，虽然黑了看不清颜色，但能想象到白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跟日本的房子不一样，”乾打开平板电脑，开始记录，“德国的民居大多是坡屋顶，墙壁是浅色的，院子里会种很多植物，这种环境对训练后的放松很有帮助。”
海堂坐在我前面，拿出他的训练笔记，在上面画着什么，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在画刚才看到的房子，旁边还标注了“适合晨练”的字样，忍不住笑了——他走到哪里都想着训练。
大巴车在高速上开了一个多时，我一开始还精神十足地看风景，后来实在忍不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直到被桃城的惊呼声吵醒。“哇！这是哪里啊？也太气派了吧！”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瞬间也愣住了——大巴车停在一个巨大的铁门前面，铁门是黑色的，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特别精致。铁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院子里种着高大的树木，树干上挂着灯，灯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铺着鹅卵石的路上，特别有意境。庭院的尽头，是一栋白色的房子，屋顶是红色的，窗户上挂着浅色的窗帘，看起来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这……这就是我们住的地方吗？”我下意识地问，手里的盒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安娜笑着点零头，打开大巴车的门：“是啊，这是手冢先生特意为你们安排的民宿，之前是一位网球选手的别墅，后来改成了民宿，里面有专门的训练室，还有一个网球场，你们明可以在里面练球。”
我们跟着安娜下了大巴车，站在庭院里，都忍不住惊叹起来。桃城绕着院子里的大树转了一圈，嘴里念叨着：“我的！这院子比我们学校的网球场还大！晚上在这里散步肯定很舒服！”
菊丸跑到铁门旁边，摸了摸上面的花纹，兴奋地：“好精致啊！比我家附近的公园还漂亮！对了，安娜姐姐，这里有厨房吗？我带的草莓大福可以放冰箱里吗？”
“有的，民宿里面有很大的厨房，冰箱也够大，你们带的吃的都可以放进去。”安娜笑着回答，然后领着我们往房子里走。
走进房子，里面比外面看起来更气派。大厅里有一个很大的吊灯，灯光暖暖的，照亮了整个房间。大厅的墙上挂着几幅网球选手的照片，还有一些奖杯和奖牌，看起来都是以前住在这里的网球选手留下的。旁边有一个楼梯，通向二楼的房间，楼梯的扶手是木质的，摸起来很光滑。
“哇！这里还有奖杯！”我走到墙边，看着那些奖牌，忍不住感叹道，“这位网球选手好厉害啊！”
乾推了推眼镜，拿出平板电脑开始拍照：“这些奖牌看起来是十几年前的，这位选手应该参加过很多国际比赛，我回去查一下他的资料，不定能找到他的训练方法，对我们的全国大赛有帮助。”
大石走到安娜身边，感激地：“太麻烦你了，也谢谢手冢为我们安排这么好的地方，我们都没想到会这么气派。”
“不用客气，手冢先生，你们是他的队友，也是关东大赛的冠军，应该住得舒服一点。”安娜笑着，然后开始给我们分配房间，“二楼有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两张床，你们可以自己选室友。房间里有热水和空调，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我住在一楼的值班室。”
“太好了！我要跟不二前辈住一个房间！”菊丸第一个举手，拉着不二的胳膊，生怕别人跟他抢。
桃城也赶紧：“我跟海堂住！我们可以晚上一起讨论战术！”
海堂皱了皱眉，却没反对，只是“嘶”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我看了看越前，声问：“越前前辈，我们住一个房间可以吗？”
越前点零头，手里还拿着他的网球手册：“可以。”
大家很快就选好了室友，开始拎着行李往二楼走。我跟着越前走进我们的房间，打开灯，发现房间里很干净，两张床并排靠在墙边，窗户很大，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大树。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台灯，还有一本德语的网球杂志，看起来很温馨。
我把装着录像带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灯光，心里满是惊喜。本来以为我们会住普通的民宿，没想到手冢前辈会为我们安排这么好的地方，不仅宽敞舒适，还有专门的训练室和网球场——这简直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
“明可以去看看网球场。”越前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突然。
“好啊！”我兴奋地，“我还想试试我的灼热熔岩壁垒在德国的网球场上好不好用呢！”
越前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到时候可以比一场。”
楼下传来桃城的喊声：“堀尾！越前！快下来！安娜姐姐可以给我们煮热可可喝！”
“来了！”我赶紧答应，拉着越前往楼下跑。一楼的厨房里，安娜正在煮热可可，空气中弥漫着巧克力的香气，菊丸和不二已经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杯子，眼睛盯着锅里的热可可，看起来特别期待。
我们围坐在餐桌旁，喝着暖暖的热可可，讨论着明的计划——明早上先去看手冢前辈的康复训练，然后下午在民宿的网球场上练球，晚上再一起出去吃德国的美食。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院子里的灯闪着暖黄的光，热可可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里，暖暖的。我看着身边的队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心里突然觉得特别幸福——跨越国境来到德国，不仅能见到手冢前辈，还能和大家一起住这么好的地方，一起练球，一起分享快乐，这大概就是最好的旅行了吧。
“对了，”大石突然想起什么，“我们明去看手冢前辈的时候，要把关东大赛的奖牌带上，还有我们写的贺卡，一定要亲手交给她。”
“好！”大家齐声应下，热可可的香气里，又多了几分期待——明见到手冢前辈的时候，她看到我们，看到奖牌，会是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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