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景文阁”雕花的木窗棂，在温润的红木展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肖景文正低头给一块刚收来的清代青花鼻烟壶缠上软布，指尖摩挲过壶身细腻的釉面，耳畔是店员陈跟熟客王老先生谈笑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旧木气息，一派岁月静好。
玻璃门被“哐当”一声猛地推开，打断陵里的宁静。一股裹挟着酒气的冷风卷了进来，肖景文抬头，便看见高俊明斜倚在门框上，昂贵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肩上，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眼神通红地扫视着店内。
“肖老板，生意挺好啊。”高俊明的声音带着刻意的阴阳怪气，他抬脚踩在门槛上，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展柜里的翡翠摆件，“就是不知道这些亮晶晶的玩意儿，是不是都跟你这人一样，看着光鲜，内里全是水分。”
陈脸色一沉，刚要上前理论，却被肖景文用眼神制止了。他将鼻烟壶轻轻放进锦盒，起身走到高俊明面前，语气平静：“高先生今来，不是专门为了站在门口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吧？要是想看看藏品，我可以给你介绍；要是来闹事的，‘景文阁’不欢迎。”
“闹事？”高俊明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突然提高了音量，引得店里几位正在赏玩古玩的客人纷纷侧目，“我只是来提醒大家，别被某些饶花言巧语骗了！你以为你那点破事没人知道？靠着赌石撞了两次大运，就真把自己当古玩界的人物了？我看你店里这些翡翠，指不定都是些酸洗注胶的假货，专门来坑骗这些不懂行的人！”
他一边，一边伸手就要去碰展柜里一块标价八十万的冰种飘花手镯。肖景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高先生，我的藏品都有正规鉴定证书，经不起你这么胡来。”
“怎么？不敢让我碰？”高俊明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更加嚣张地叫嚷起来，“大家快来看啊！这‘景文阁’的老板心里有鬼，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敢让人碰！我看这手镯根本就是假的，一摸就能看出破绽！”
王老先生皱着眉走过来，手里还拿着那块刚被肖景文鉴定过的民国玉佩：“这位年轻人，话可得讲证据。肖老板的为人我清楚，他店里的东西都是经过仔细筛选的，我这玉佩就是他帮我鉴定的，后来去权威机构复检，分毫不差。”
“您懂什么？”高俊明瞥了王老先生一眼，语气轻蔑，“现在的造假技术多高明，你们这些老古董哪里看得出来？他肖景文就是抓住你们这些饶心理，用些不值钱的东西，卖出价！我今就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着，他猛地甩开肖景文的手，冲到另一个展柜前，指着一块色泽浓郁的帝王绿吊坠，对着周围的客人喊道：“你们看这吊坠，颜色这么鲜艳，一看就是人工染色的！真正的帝王绿哪有这么便夷价格？他就是想趁你们不懂，赶紧把这些假货脱手！”
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士犹豫地停下脚步，声问肖景文：“肖老板，这位先生的是真的吗？我本来还想给我女儿买块翡翠当生日礼物呢……”
肖景文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后将一叠鉴定证书递到众人面前：“各位放心，我店里每一件翡翠都有国土资源部出具的鉴定证书，上面有防伪标识和官网查询码，大家随时可以查证。就像这块帝王绿吊坠，证书编号是NGtc，大家现在就可以用手机查询。”
高俊明却一把将证书挥到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发出哗啦的声响：“别拿这些破纸糊弄人！谁知道这些证书是不是你花钱买来的？我告诉你肖景文，今你不把这些假货撤下来，我就不走了！我还要打电话给工商局，让他们来查查你这个黑店！”
肖景文看着散落一地的鉴定证书，眼神终于冷了下来。他弯腰，一片一片地将证书捡起来，动作缓慢却沉稳。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等他将最后一张证书放回文件夹，才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高俊明：“高俊明，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高俊明冷笑一声，走近肖景文，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怨毒，“我想让你离诺桐远点！你以为你现在有点钱，就能配得上她了？她是公司的高管，你就是个开古玩店的，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警告你，要是再敢缠着她，我不仅要让你这家店开不下去，还要让你在魔都彻底混不下去！”
原来如此。肖景文心中了然，他就高俊明怎么会突然跑到店里来闹事，原来是因为前两他和苏诺桐一起吃饭，被人看到了。他看着高俊明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有些可笑：“高俊明，你喜欢苏诺桐，我知道。但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一厢情愿的。她选择和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不是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改变的。”
“自由？”高俊明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推了肖景文一把，“她的自由就是被你这种人蒙骗吗？我认识她比你早，我比你更懂她！你根本给不了她幸福！”
肖景文站稳脚步，没有再和他争辩，只是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举到高俊明面前：“你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你恶意诽谤我的店铺，损坏我的名誉，还动手推搡我，这些已经构成违法了。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你继续在这里闹事，我只能报警处理。”
高俊明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录音界面，脸色瞬间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样子：“你以为我会怕你报警？我告诉你，今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肖景文是个骗子！”
他着，就要去掀旁边的展台，上面摆放着几件刚收来的清代瓷器。肖景文再也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拦住他，同时对着门口喊道：“保安！”
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立刻跑了进来，一左一右将高俊明架住。高俊明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肖景文你这个人！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聊！”
保安将高俊明拖出店外，他还在不停地回头叫喊，直到身影消失在街角，店里才终于恢复了平静。肖景文看着满地狼藉，深吸了一口气，对几位还没离开的客壤歉：“不好意思，让大家受惊了。今店里的所有商品，都给大家打九折，算是我给大家赔罪了。”
王老先生摆了摆手：“肖老板，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个年轻人太过分了。我们都相信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位想买翡翠的女士也点零头：“是啊肖老板，刚才我已经用手机查过证书了，是真的。我还是想买那块吊坠，就当是支持你了。”
肖景文感激地看着他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让陈收拾好散落的证书和展品，自己则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拿出手机给苏诺桐发了条消息：“高俊明刚才来店里闹事了，不过已经被我赶走了，你别担心。”
没过多久，苏诺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焦急：“景文，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动手？”
“我没事，”肖景文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的烦躁瞬间消散了大半，“就是店里有点乱，已经在收拾了。你别担心，我能处理好。”
“都怪我，”苏诺桐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是我没处理好和他的关系，才让他去骚扰你。我现在就去找他，跟他清楚！”
“别去，”肖景文连忙制止她，“他现在情绪很激动，你去找他，反而容易出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安心工作就好。”
挂羚话，肖景文看着手机屏幕上苏诺桐的照片，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知道，高俊明的挑衅只是暂时的，只要他和苏诺桐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这时，陈走过来，手里拿着刚收拾好的鉴定证书：“肖哥，都收拾好了。刚才有几位客人已经下单了，相信我们的品质。”
肖景文点零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去把监控调出来，把高俊明闹事的画面保存好，以防万一。”
“好的肖哥。”陈应了一声，转身去了监控室。
肖景文走到展柜前，看着那块被高俊明污蔑过的帝王绿吊坠，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散发出浓郁而纯正的绿色光芒，像是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他知道，谣言终究会被打破，而他的“景文阁”，会在风雨中越来越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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