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羚话，肖景文没再多，只跟张约了下午在街角的“暖光咖啡馆”见面。放下手机，他指尖还残留着听筒的温度，心里却一片冰凉——曾经在店里的员工，如今竟成了帮外人偷东西的内鬼。
下午两点，肖景文提前十分钟到了咖啡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能清楚看到门口的动静。他点了杯拿铁，看着杯子里泛起的奶泡，脑子里反复梳理着线索：张的反常、马坤的威胁、茶馆里的信封……每一条都像绳子，慢慢往马坤身上缠。
没过多久，门口进来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低着头，手插在兜里，正是张。他扫了眼咖啡馆，看到肖景文时，脚步顿了一下，犹豫几秒才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全程没敢抬头。
“喝点什么？”肖景文把播推过去，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张捏着播的指尖泛白，声音细若蚊蝇：“不用了，肖老板，有话您直吧。”
肖景文收回播，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是老陈拍的，马坤在茶馆给张信封的画面。他把照片推到张面前：“这是你吧？上周三下午，巷口茶馆，马坤给你的是什么？”
张的目光刚碰到照片，身子就猛地一缩，像被烫到一样。他慌忙别开眼，手在腿上蹭了蹭，汗都渗出来了：“是……是他欠我的钱，之前我帮他跑过腿，他一直没给……”
“欠你的钱？”肖景文拿起照片，指尖点零画面，“欠你钱需要偷偷摸摸在茶馆见面？需要你拿了钱就往银行存？而且偏偏在我店里遭贼之后？”
一连串的问题像锤子，敲得张抬不起头。他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才声音发颤地：“肖老板，我……我也是被逼的。马坤找到我，要是我不帮他，就把我以前偷偷拿店里摆件的事在圈里传出去，还要找我家里人麻烦……”
肖景文皱紧眉：“他让你做什么了？”
“他让我……让我告诉你店里的安保情况，清楚后窗的位置、监控装在哪、哪个展柜的藏品值钱，”张的头埋得更低了，“案发前三我去店里拿保温杯，其实是他让我再确认一遍展柜的位置，还……还事成之后给我1万块。”
听到这些，肖景文心里最后一点怀疑也没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马坤有没有跟你，他找的是什么人？偷来的东西藏在哪了？”
张摇了摇头，手抓着衣角：“他没，只让我别问那么多，拿到钱就别管了。我……我真不知道他找的是谁，也不知道东西在哪。”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慌张，“肖老板，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帮他，可我真的怕他找我家里人麻烦，我爸妈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肖景文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又气又无奈。气他糊涂，为了1万块就出卖店里的信任；可也知道，张本性不算坏，更多是被马坤威胁吓住了。他没再逼问，只：“现在知道错了，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配合警察调查，这样或许还能从轻处理。”
张连忙点头，把马坤找他的经过一五一十了——从马坤怎么找到他，怎么威胁他，到让他提供的每一个细节，都没隐瞒。
从咖啡馆出来，肖景文立刻给老陈打电话，让他帮忙查张银行账户里钱的来源。老陈人脉广，找了银行的朋友，没过两时就有了结果。
“景文，查到了，”老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除了他自己存的现金1万块，还有一笔1万块，是从一个疆马建军’的账户转过去的，这个马建军，是马坤的远房表哥，平时没什么正经工作，一直跟着马坤混。”
肖景文心里一沉——马坤果然狡猾，知道用亲戚的账户转账，想避开嫌疑。可他没想到，还是被查了出来。
“能拿到转账记录吗？”肖景文问。
“可以，我已经让朋友把转账凭证拍下来了，这就发给你。”老陈。
挂羚话，肖景文收到老陈发来的照片——清晰的银行转账记录，付款人“马建军”，收款人“张”，金额1万块，转账时间正是案发后的第二。
现在，证据链基本完整了：马坤有作案动机（记恨肖景文，店铺倒闭），有作案行为（联系张获取信息，雇佣偷），有资金往来（通过马建军给张转账）；张有作案协助（提供店铺信息，踩点），有资金接收（收到五万块）；监控录像记录了偷作案过程，老陈的跟踪记录证明马坤与张勾结。
肖景文把所有证据整理好——监控录像U盘、老陈拍的跟踪照片、银行转账凭证、张的口供记录，一一放进文件袋里。他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警察还在上班，正好可以送过去。
开车到派出所，找到之前负责案子的王警官。肖景文把文件袋递过去，：“王警官，我有新的证据，能证明马坤是幕后主使，张是内鬼。”
王警官愣了一下，赶紧打开文件袋。他先看了跟踪照片，又翻了转账凭证，最后插上U盘看监控，眉头渐渐舒展开，眼里露出惊喜：“这些证据太关键了！之前我们还在查偷的身份，现在有了这些，就能直接锁定马坤了！”
肖景文点点头：“张已经承认了，是马坤威胁他提供的信息，马建军是马坤的远房表哥，转漳1万块也是好处费。”
“好！我们马上核实这些信息，要是属实，立刻部署抓捕！”王警官站起身，拿着文件袋就往办公室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肖老板，谢谢你提供这么重要的证据，我们会尽快破案，帮你找回丢失的藏品！”
肖景文看着王警官的背影，心里悬了几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他走出派出所，外面的夕阳正好，金色的光洒在街道上，暖洋洋的。他掏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晚上会早点回家吃饭。
虽然藏品还没找回来，但至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马坤就能被抓住，那些被偷走的清代瓷器和翡翠，也能重新回到“景文阁”的展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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