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文帮周老将博古架上的翡翠摆件归位，指尖最后拂过那块冰种手镯时，心里还在回味老人的“诚信为本”。他拎起带来的空茶盒，笑着：“周叔，下次我再带新茶来，您接着给我讲老翡翠的故事。”
周老挥挥手：“路上慢点，有事随时打电话。”
刚走出院门，手机突然响了。肖景文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他愣了一下——苏诺桐。
他赶紧按下接听键，指节都有些发紧：“苏姐，您好。”
“肖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苏诺桐的声音清亮，带着点笑意，“不知道您现在方便话吗？”
“方便，方便。”肖景文走到路边的树荫下，刻意放慢了语速，怕自己显得太急切，“您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苏诺桐顿了顿，“我们公司最近在策划一个新项目，想做一系列结合古玩元素的珠宝，比如把青铜器上的纹饰融进设计里，或者用古玉的造型做灵福但团队里没人懂古玩，我想起您对这方面很有研究，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合作？”
肖景文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手里的茶盒差点没拿稳。他没想到苏诺桐会主动找他合作，而且还是这么对胃口的项目。之前在晚宴上聊起“古玉新裁”时，他就觉得这个想法很棒，没想到真能有机会参与。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他赶紧回答，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对古玩还算了解，不定能帮上忙。”
“太好了。”苏诺桐的声音里也透着轻松，“其实我也是犹豫了很久才给您打电话。上次在晚宴上听您聊起古玩，觉得您的见解很独到，不是那种只会背书的理论家。”
肖景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喜欢这些老东西，平时看得多零。”他想起周老刚教的那些鉴定知识，突然觉得底气更足了，“您具体想做哪些古玩元素？青铜器、玉器还是瓷器？”
“目前还在初步阶段，”苏诺桐，“我们想先从商周的青铜器和汉代的玉器入手，这些时期的纹饰大气，适合做高端珠宝。但具体怎么提炼元素，怎么和现代设计结合，还没头绪。”
肖景文的脑子飞速转起来。他想起周老收藏室里的青铜鼎，上面的饕餮纹确实威严庄重；还有那块汉代的玉佩，云纹流畅飘逸。这些要是做成珠宝，肯定很有特色。
“我觉得可以先从纹饰的线条入手，”他忍不住出想法，“比如把饕餮纹简化，用在手镯的镯壁上，既保留古韵，又不会显得太笨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苏诺桐的笑声：“肖先生果然有想法，和我们设计师的初步思路不谋而合。看来找您合作是找对了。”
被认可的喜悦像温水一样漫过心头，肖景文的脸颊有点发烫：“我就是随便，具体还得看专业设计。”
“您太谦虚了。”苏诺桐，“我们想请您担任项目顾问，提供古玩方面的专业建议，当然，会有顾问费的。不知道您方便吗？”
“方便！”肖景文立刻答应，“费用不重要，能参与这个项目我已经很荣幸了。”他是真心这么想，能把自己喜欢的古玩和现代珠宝结合起来，本身就是件有意思的事。
“那太好了。”苏诺桐，“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地方详谈，我把项目计划书给您看看。”
肖景文想了想，明要去古玩街看店铺，后要去接语嫣放学：“大后下午怎么样？我那没什么事。”
“没问题。”苏诺桐爽快地答应，“那就后下午三点，在市中心的‘遇见’咖啡馆见？那里环境比较安静。”
“好，我记下了。”肖景文赶紧在手机备忘录里输入时间地点，生怕忘了。
挂羚话，肖景文还站在树荫下发愣，手里的茶盒被他捏得变了形。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苏诺桐”的名字，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从第一次在晚宴上紧张得不出话，到现在能和她讨论合作项目，这短短一段时间的变化，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或许这就是周老的，踏踏实实地做事，机会自然会来。
他抬头看了看，夕阳正把云彩染成金红色。心里的兴奋渐渐沉淀下来，变成一种踏实的期待。他掏出笔记本，写下“大后见苏总：1. 青铜器纹饰简化方案；2. 汉代玉器线条提炼；3. 古玩元素与现代审美结合点”。
每写一条，他就想起周老收藏室里的对应物件，思路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觉得，周老今教的那些关于纹饰和工艺的知识，像是专门为这个项目准备的。
走到公交站，肖景文看到站台广告上的珠宝广告，模特戴着的项链设计很简约。他突然想到，可以把汉代玉佩的“游丝毛雕”工艺用在项链的链条上，细如发丝的纹路肯定很精致。
“到时候可以跟苏姐提提这个想法。”他在笔记本上又加了一条。
公交车来了，肖景文上了车。靠窗坐下后，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充满了干劲。开古玩店的事要抓紧，和盛世珠宝的合作也要做好，虽然忙，但这种充实的感觉让他很踏实。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阿姨发来的视频，语嫣正在家里唱新学的儿歌。肖景文看着女儿跑调的样子，笑得眼角都皱了起来。
他给张阿姨回了条消息：“晚上我回去带语嫣爱吃的草莓蛋糕。”
放下手机，肖景文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交替闪过青铜器的纹饰、玉器的光泽，还有苏诺桐温和的笑容。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一块刚切出的翡翠，原本模糊的轮廓，正在一点点变得清晰透亮。
车到站时，夕阳刚好落在站台的广告牌上，把“遇见”两个字照得金灿灿的。肖景文握紧手里的笔记本，脚步轻快地向蛋糕店走去。
后的见面，他一定要好好准备，不能辜负苏诺桐的信任，更不能辜负自己对古玩的这份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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