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见·津门血火津攻坚战
一＞、见·津攻坚战：东北野战军的雷霆攻势
堡垒之城：陈长捷的防御体系与解放军的攻城准备。一九四九年一月三日，津这座华北最大的工商业城市，成了平津战役中最坚固的“硬骨头”。国民党军津警备司令陈长捷率十个师共十三万余人驻守在此，依桶大津堡垒化”计划，构筑了号称“三个月攻不破”的防御体系：
外层防线：从津外围的杨柳青、杨村至大沽口，构筑了一百八十五个碉堡群，设置鹿砦、铁丝网、地雷区，形成宽十公里、深五公里的外围防御带；
中层防线：以海河为然屏障，在河岸构筑高三米、宽二米的土墙，墙上开设射击孔，墙下挖掘深二米的护城河，河底埋设地雷，同时在市区边缘的工厂、学校构筑据点；
核心防线：以津警备司令部（原英国兵营）、中原公司（今津百货大楼）、金汤桥为核心，用沙袋与钢筋混凝土加固建筑，设置交叉火力点，妄图“与津共存亡”。
陈长捷对着部下吹嘘：“津的防御固若金汤，共军想打进来，除非把整个津炸平！”他还下令“坚壁清野”，将市区内的粮食与物资集中到核心据点，同时强迫百姓修筑工事，稍有反抗就以“通共”论处。面对津的坚固防御，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政委罗荣桓）决定集中五个纵队（第一、第二、第七、第八、第九纵队）及特种兵纵队共三十四万人，由刘亚楼担任津前线总指挥，实施“东西对进、拦腰斩断、先南后北、分割歼灭”的战术。
一月三日起，东北野战军开始扫清津外围据点。第一纵队在津西侧的杨柳青发起进攻，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冒着敌军的炮火冲向碉堡，有的战士为了炸毁碉堡，不惜用身体挡住射击孔；第二纵队在津东侧的军粮城展开攻坚，用迫击炮轰击敌军据点，同时组织突击队从侧翼迂回，很快攻克军粮城；第七纵队在津南侧的大沽口，击托军的多次反扑，切断列军从海上南逃的通道。
与此同时，解放军的工程兵部队利用夜暗，在津外围构筑了大量交通壕与观察所。战士们冒着严寒，在冻土上挖掘交通壕，有的地段地下水位高，挖出来的土很快结冰，战士们就用镐头一点点凿，手指磨出了血泡也不停歇。至一月十三日，解放军的交通壕已推进至距离津城墙仅三百米的位置，攻城准备基本就绪。
劝降无果：陈长捷的顽固与解放军的最后通牒 为减少津百姓的伤亡与城市的破坏，解放军多次向陈长捷发出劝降信号。一月六日，刘亚楼通过电台向陈长捷喊话，提出“放下武器，接受和平改编”的条件，承诺“保障国民党军官兵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妥善安置百姓”。
陈长捷却在蒋介石的严令下，拒绝投降，反而下令“加强防御，准备决战”。他对部下：“委员长会派援军来救我们的，只要我们守住津，就是大功一件！”他还查封了津的进步报刊，逮捕了主张和平的人士，试图用高压政策压制百姓的和平呼声。一月十二日，解放军向陈长捷发出最后通牒，限其在二十四时内放下武器，否则将发起总攻。
一九四九年一月六日，津警备司令部地下室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映得陈长捷那张布满褶皱的脸愈发阴沉。他刚挂断蒋介石从南京打来的加密电话，听筒里 “死守津，与城共存亡”的指令还在耳边回响，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桌角那枚黄铜铸就的“中正剑”——剑鞘上的鎏金早已斑驳，像极了他此刻摇摇欲坠的 “党国大业”。
“司令，解放军又在城外喊话了，这次还派了个被俘的参谋过来，要当面劝降。”副官颤巍巍地递上一张皱巴巴的传单，上面“放下武器，保障生命”八个宋体字格外刺眼。陈长捷一把夺过传单，揉成纸团狠狠砸在地上，军靴碾过纸团发出“嘎吱”脆响，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怒火。
“劝降？共军倒是会惺惺作态！告诉那个参谋，要么滚回城外，要么就留在这当靶子！”副官刚要转身，又被陈长捷叫住。他走到墙边那张标满红圈的津城防图前，手指重重戳在金汤桥的位置：“让第一五一师加强金汤桥防务，把老百姓的门板都拆下来加固工事，谁敢违抗，就按通工论处！”
这话一出，地下室里的参谋们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知道，陈长捷这话不是玩笑。前几城西有个老汉不肯拆自家祖宅的门板，就被冠以“私通共军”的罪名，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被枪毙在巷口，鲜血染红了青石板路，连哭丧的人都不敢靠近。
一月十二日清晨，解放军的最后通牒送到了警备司令部。陈长捷展开信纸，看着“二十四时内放下武器，否则发起总攻”的字眼，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的疯狂。他把通牒扔给身边的第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你看看，共军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告诉刘亚楼，想打津，就让他拿士兵的尸体来填！”
当下午，陈长捷带着卫队登上了中原公司的顶楼——这里是津市区的制高点，能俯瞰大半个城区。他举着望远镜，看到城外解放军的交通壕像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城墙脚下，战壕里的战士们正忙着擦拭武器，偶尔有炊烟从战壕里升起，那时战士们在煮老乡送来的红薯。
“一群土八路，也想拿下津？”陈长捷冷哼一声，突然转身对卫队下令：“把城边那几个村子的粮食都抢过来，宁可烧了，也不能留给共军！”卫队执行命令时，遭到了村民的反抗。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抱着装粮食的瓦罐，跪在地上哀求：“长官，这是俺们过冬的粮食，求你们留一口吧！可士兵们根本不管，一脚踹翻瓦罐，粮食撒了一地，还把老大娘拖到墙边殴打。
这一幕被城墙上的国民党兵看在眼里，有个年轻的士兵忍不住声嘀咕：“咱们这跟土匪有啥区别？”话音刚落，就被身边的班长扇了一巴掌：“少废话！司令了，共军来了咱们都得死，现在不抢，以后连抢的机会都没有！”
一月十三日深夜，距离解放军总攻还有十个时。陈长捷在警备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参会的军官们个个面色惨白，有的手里还攥着家饶照片。陈长捷拍着桌子，试图用激昂的语气鼓舞士气：“兄弟们，津的防御固若金汤，共军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攻不进来！委员长了，只要咱们守住津，援军很快就到！” 可他的话刚完，就有个团长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司令，咱们的粮食只够撑三了，士兵们都快饿肚子了，怎么守啊？”
陈长捷脸色一沉，拔出腰间的手枪拍在桌上：“谁再敢这种动摇军心的话，我就毙了谁！粮食不够，就去抢老百姓的！实在不行，就杀战马！总之，必须守住津！”军官们吓得不敢再话，纷纷低下头，会议室里只剩下陈长捷粗重的呼吸声。
此时，城外传来了解放军的喊话声：“蒋军兄弟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吧！解放军优待俘虏，有热饭吃！”陈长捷烦躁地挥挥手：“开枪！把他们的喇叭打哑！”城墙上的机枪响了起来，喊话声戛然而止，可陈长捷知道，这根本无法阻止解放军进攻的脚步，他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做最后的顽抗。
二＞、见总攻时刻：钢铁洪流破城防
一九四九年一月十四日上午十时整，随着三颗红色信号弹在津上空炸开，东北野战军的两千余门大炮同时开火，平津战役中最惨烈的津攻坚战正式打响。炮火像暴雨般倾泻在津的城墙上，烟尘滚滚，火光冲，城墙在炮火的轰击下不断坍塌，碎石和泥土飞溅到几十米外，连空气都被染成了灰褐色。
东北野战军第一纵队担任西线主攻，目标是从津西侧的西营门突破。纵队司令员李佑站在指挥所里，看着远处被炮火笼罩的城墙，对身边的参谋：“告诉一师，不惜一切代价，打开突破口！”一师师长梁兴初接到命令后，立即组织突击队。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在炮火的掩护下，向着城墙冲去。
二连指导员王海是突击队的队长，他的左臂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弹片划伤，简单包扎后就带着战士们冲锋。刚冲过第一道铁丝网，就有两名战士被城墙上的机枪击中，倒在了血泊郑王海红着眼眶，大喊：“为牺牲的战友报仇！冲啊！” 战士们跟着他，冒着枪林弹雨，继续往前冲。
城墙下的地雷区成了突击队的最大障碍。战士吴建国主动请缨，带着探雷器，趴在地上一点点排查地雷。他的手指被冻得发紫，却依然心翼翼地操作着探雷器。突然，探雷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吴建国刚想标记，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胸膛。他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手里还紧紧攥着探雷器。战友们来不及悲伤，踩着他用生命开辟的道路，继续向前。
上午十一时三十分，西线的城墙被炸开了一个宽五米的缺口。王海带着突击队冲进缺口，却遭到了国民党军的疯狂反扑。国民党军士兵们拿着刺刀，从城墙的暗堡里冲出来，与突击队展开白刃战。王海端着步枪，与一个国民党军军官缠斗在一起，他躲过对方的刺刀，一把夺过步枪，用枪托砸向对方的脑袋，对方倒在地上，嘴里还在喊着“党国万岁”。
与此同时，东线的第二纵队也取得了突破。纵队司令员刘震亲自到前线指挥，战士们在坦磕掩护下，突破了国民党军的外层防线，向着市区推进。在攻打一个碉堡时，战士们几次冲锋都被压制回来。班长赵刚抱着炸药包，趁着坦磕炮火掩护，爬到碉堡脚下，将炸药包塞进射击孔。可刚拉燃导火索，就被碉堡里的国民党军推了出来。赵大虎大喊一声：“俺跟你们拼了！”用身体顶住炸药包，随着一声巨响，碉堡被炸毁，赵大虎也壮烈牺牲。
中午十二时，解放军的东西主攻集团都已突破城墙，开始向市区推进。陈长捷在警备司令部得知消息后，气急败坏地下令：“让预备队上去！不惜一切代价，把共军赶出去！”可国民党军的预备队早已士气低落，有的部队刚接到命令，就有士兵偷偷逃跑。
第六十二军的一个营，在前往增援的途中，遇到了解放军的宣传队，宣传队员们喊着“投降不杀，优待俘虏”的口号，还扔过去一些馒头和红薯。士兵们看着食物，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营长想要阻止，却被士兵们绑了起来，送给了解放军。下午二时，解放军推进到了海河岸边。国民党军在海河上的桥梁都设置了障碍，有的还被炸毁，战士们只能冒着炮火，徒涉海河。河水冰冷刺骨，战士们的棉裤很快就被冻硬，可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蹚着齐腰深的河水，向着对岸冲去。有的战士被河中的暗堡击中，沉入水中，再也没有浮起来；有的战士上岸后，冻得连枪都握不住，却依然坚持着战斗。
三营教导员李华在徒涉海河时，腿部被弹片划伤，鲜血染红了河水。他忍着疼痛，上岸后立即组织战士们进攻暗堡。战士们用手榴弹炸毁了几个暗堡后，发现还有一个大型暗堡在顽抗，暗堡里的重机枪压制住了部队的进攻。李华看着身边倒下的战士，咬了咬牙，抱起炸药包，向着暗堡爬去。他的身上多处受伤，每爬一步都留下一道血痕，最终爬到暗堡脚下，将炸药包塞进射击孔，拉燃导火索后，滚到一边。暗堡被炸毁，李华也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担架上，身边的战士告诉他：“教导员，我们攻下来了！”
三＞、见·巷战绞杀：血浸津门街巷
一月十四日傍晚，津市区的巷战进入白热化阶段。解放军的东西主攻集团在金汤桥附近会师，将津守军分割成数块，国民党军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困境。陈长捷下令“逐屋抵抗，与共军巷战到底”，国民党军士兵们躲在民房里、店铺中，用步枪、手榴弹甚至砖头瓦块，与解放军展开殊死搏斗。
东北野战军第七纵队负责肃清津南侧的国民党军。在一条商业街里，战士们遭到了国民党军的伏击。国民党军士兵们躲在店铺的二楼，从窗户里往下扔手榴弹，有的还在街道上设置了路障，堆起沙袋，架起轻机枪。七连指导员孙明带着战士们，分成组，逐屋推进。
战士刘勇刚冲进一家绸缎庄，就被里面的国民党军士兵用刺刀刺伤了腹部。他忍着剧痛，反手用步枪托砸向对方的脑袋，对方倒在地上，刘勇刚也因体力不支，靠在门框上。他看着身边的战友们还在战斗，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咬开引线，扔进了里屋，里面的国民党军士兵惨叫着跑出来，被战友们俘虏。刘勇刚笑了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醒来。
在津警备司令部附近的巷子里，战斗更加惨烈。这里是国民党军的核心防御区域，陈长捷的卫队和特务营驻守在此，他们装备精良，战斗力较强。解放军第八纵队的战士们发起多次进攻，都被压制回来。纵队司令员段苏权亲自到前线指挥，他看着眼前的困境，对身边的参谋：“让工兵连上来，用炸药包炸开警备司令部的围墙！”
工兵连战士们抱着炸药包，在火力掩护下，向着围墙冲去。战士王强在冲过去的途中，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腿部，他拖着伤腿，继续往前爬，终于爬到围墙脚下，将炸药包放在围墙根下。拉燃导火索后，他刚想往回跑，就被围墙上方的国民党军士兵用机枪击中，牺牲在围墙下。随着一声巨响，围墙被炸开了一个缺口，战士们像潮水般冲进缺口，与国民党军展开白刃战。
巷战中，百姓们的生命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国民党军为了阻止解放军进攻，把百姓们赶到门口当“肉盾”。在一条窄巷里，一个国民党军军官用枪指着一位老大娘的头，对着解放军喊：“再过来，俺就杀了她！”战士们不敢开枪，只能慢慢往后退。可那军官却突然一把推开大娘立即开枪，大娘当场摔倒在地，他还狞笑着：“共军就是怂！”完就跑进屋内。
战士们气得眼睛通红，班长李伟跟着追了过去，只见国军军官从已爬上了围墙，他一把夺过旁边一个半死不活的国军士兵的枪，抡起枪砸向国军军官，可没等他喘口气，国军军官回手就是一枪，李伟被击中左肩，鲜血顺着左胸流下来。国军军官却被枪支击中，掉了下来摔断了右腿。
夜幕降临后，津市区的战斗依然没有停止。解放军战士们借着夜色的掩护，继续肃清残担有的战士在民房里搜索时，发现了被国民党军关押的百姓，他们有的被打得遍体鳞伤，有的则因为没饭吃，已经虚弱得站不起来。战士们给百姓们松绑，递上热水和干粮，百姓们捧着热红薯，哭着：“解放军同志，谢谢你们！蒋军把俺们关了好几，连口热饭都不给，你们来了，俺们才有活路啊！”
一月十五日凌晨二时，解放军终于攻到了津警备司令部的门口。陈长捷的卫队还在顽抗，他们躲在司令部的大楼里，用重机枪对着门口扫射。解放军战士们用迫击炮轰击大楼，大楼的窗户玻璃被震碎，墙体也出现了裂缝。凌晨三时，战士们冲进大楼，与卫队展开最后的战斗。
陈长捷躲在地下室里，听着上面传来的枪声和喊杀声，知道大势已去。他的副官劝他投降，可他却摇着头：“我是党国的军人，只能战死，不能投降！” 着，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副官赶紧上前阻止，两人扭打在一起，手枪掉在霖上。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被推开，解放军战士冲了进来，将陈长捷和他的副官控制住。陈长捷看着战士们，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对不起委员长，我对不起党国……”
上午八时，津市区的枪声终于平息。这场历时二十九个时的攻坚战，解放军共歼灭国民党军十三万余人，俘获陈长捷等敌将级军官二十八人，缴获大量武器物资。津宣告解放，街道上到处是欢庆的人群，百姓们举着红旗，欢迎解放军的到来。有的百姓还自发地组织起来，帮助战士们清理战场，有的则给战士们送热水、送食物。
在清理战场时，战士们发现了许多牺牲的战友，他们有的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有的手里紧紧攥着武器，有的则抱着炸药包，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战士们默默地为牺牲的战友整理军装，将他们的遗体抬到临时墓地。百姓们也赶来帮忙，有的拿着铁锹挖坑，有的则采来野花，放在战友们的墓前。一位老大娘抹着眼泪：“这些孩子都是为了俺们才牺牲的，俺们永远不会忘了他们！”
津攻坚战的胜利，彻底断绝了傅作义集团南逃的念想，为北平的和平解放奠定了坚实基础。这场战役中，解放军战士们展现出的舍生忘死、英勇无畏的精神，永远铭刻在中国人民的心郑而陈长捷等国民党顽固派的顽抗，最终也只能以失败告终，他们的行为，也成为了历史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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