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里的澡堂子蒸汽腾腾,何雨柱刚把最后一盆脏衣服泡进水里,就听见外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骂骂咧咧的吵嚷——是许茂的声音,还有机修车间那几个跟他混的子。
“你他妈瞎啊?敢撞老子!”许茂的嗓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得刺耳。
“谁撞谁啊?澡堂子就这么大,你往人身上蹭啥?”另一个声音也不含糊,是二车间的愣头青赵磊,出了名的火爆脾气。
何雨柱皱了皱眉,手里的搓衣板往盆里一撂,擦了把手上的泡沫就往外走。澡堂门口的空地上,许茂正揪着赵磊的衣领,俩人鼻尖对着鼻尖,许茂身后的子们也围了上来,有人手里还攥着刚从锅炉房顺的铁钩子。
“松开!”赵磊猛地一甩胳膊,许茂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腰撞在水管上,疼得“嘶”了一声。这一下彻底点燃了火药桶,许茂抄起旁边的木盆就往赵磊头上扣,木盆“哗啦”一声碎成了两半,溅了赵磊一脸水。
“你找死!”赵磊眼睛都红了,一拳就挥了过去,正打在许茂嘴角,瞬间见了血。
何雨柱看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拽住赵磊的胳膊,右手架住许茂的拳头,硬生生把俩人隔开:“住手!都是一个厂的,至于吗?”
“他先动手的!”许茂捂着嘴,血从指缝里渗出来,话都漏风。
赵磊挣了挣胳膊,没挣开,梗着脖子喊:“他骂我妈!”
何雨柱这才看见,赵磊的工装后背被泼了半盆黑煤水,还印着个脚印——许茂那伙人常干这种蔫坏的事。他心里有数了,手上加了把劲,把俩人往两边推:“澡堂子地方,磕磕碰碰难免,有话不能好好?”
“好好?”许茂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弄脏了我的新工装,就得赔!”
“赔你个屁!”赵磊又要往前冲,被何雨柱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挤出来个高个子,是仓库的老陈头的傻儿子陈柱子,平时不爱话,见了人总嘿嘿笑。他大概是听见动静从澡堂出来的,身上还裹着件大棉袄,见俩人挣来挣去,突然伸出胳膊,一边搂住一个,嘴里嘟囔着:“不打……不打……柱子哥,打架疼……”
陈柱子人高马大,力气比常人足,许茂和赵磊被他搂着,跟被铁箍套住似的,怎么挣都挣不开。许茂急了,抬脚要踹,却被陈柱子无意识地往旁边一挪,结结实实踹在了墙上,疼得直咧嘴。
“你他妈松开!”许茂吼道。
陈柱子却把搂得更紧了,还从棉袄兜里掏出半块糖,往许茂嘴边递:“吃糖……甜,不疼……”
这一下,周围的人全笑了。许茂的火莫名消了一半,嘴角的血混着尴尬,脸涨成了猪肝色。赵磊也被逗乐了,刚才的火气散了不少,拍了拍陈柱子的胳膊:“柱子,我不打了,你先松开。”
陈柱子这才嘿嘿笑了,慢慢松开手,把糖塞给了旁边看热闹的孩。何雨柱趁机把许茂拉到一边,从兜里掏出块干净手帕递给他:“擦擦,嘴角破了别沾生水。”又转头对赵磊,“你后背那印子,我那儿有瓶去渍膏,拿去用,保准能洗掉。”
许茂捏着手帕,看着陈柱子傻呵呵地蹲在地上捡木盆碎片,突然觉得刚才的架打得特没意思。赵磊也挠了挠头:“刚才我也不该动手……”
何雨柱拍了拍俩饶肩膀:“都是爷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许茂,你那新工装要是真洗不掉,我赔你件新的。赵磊,回头给许茂道个歉,毕竟是你先撞了人。咋样?”
赵磊愣了愣,随即点头:“行,是我冲动了。”
许茂也别扭地别过脸:“不用赔……我自己洗洗得了。”
澡堂门口的人渐渐散了,陈柱子还在那儿把木盆碎片往一起拼,嘴里念叨着:“修……修好……”何雨柱走过去,蹲下来帮他捡:“柱子,这拼不好了,回头我给你做个新的木盆。”
陈柱子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好……谢谢柱子哥……”
何雨柱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傻子刚才那一下,比任何道理都管用。有时候拳头解决不聊事,一股子憨直的傻劲,反而能把绷紧的弦给松了。他抬头看了看,夕阳正把云彩染成金红色,心里琢磨着:晚上得给陈柱子送两个刚出锅的肉包子,这子,今儿可是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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