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晨曦初露,奕帆便整装前往秦王府。
秦王朱谊漶早已在银安殿等候,见奕帆到来,笑着迎上前:奕爵爷冒着严寒前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奕帆命随从抬进几口沉甸甸的红木箱,朗声笑道:殿下,这是绍兴、北京、西安三地今年的分红,共计二百三十七万二千五百两银票,请殿下过目。
秦王抚掌大笑,命总管朱禄清点。
待确认无误后,他亲切地拉着奕帆的手:走,今日定要留你用膳,好好这一年的见闻。
席间,奕帆将明年计划娓娓道来道:殿下,明年我打算从各地组织一万人南下琼州。
这些人中既有工匠力工,也有农户商户,要在琼州建起一个真正的海上明珠。
秦王举杯赞道:好气魄!
记得《庄子》有云: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
奕爵爷这是要聚万民之力,成千秋伟业啊!
本王定当全力支持!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未时方散。
转眼到了除夕。
伯爵府内张灯结彩,奕帆特意请来工程行的陈师傅、赵军、施,还有付刚与妻子王氏,与自家人共度佳节。
杨芳指挥着丫鬟们布置宴席,见奕帆进来,笑盈盈道:相公快来看,这是陈师傅特意带来的关中八景点心,是按长安古法制作的。
奕帆拈起一块雁塔晨钟造型的糕点,但见做工精巧,不由赞道:陈师傅好手艺!
这般精致的点心,便是御膳房也不过如此了。
陈师傅憨厚一笑道:爵爷过奖了。
老朽听爵爷要在南方大展宏图,特意做了这关中点心,让爵爷记住家乡的味道。
付刚携着已有身孕的王氏上前敬酒道:二弟,若非您成全,属下哪能有今日的幸福。
这杯酒,祝二弟来年宏图大展!
奕帆笑着饮尽,又关切地问王氏道:身子可还方便?
我让芳儿备了些安胎的药材,明日给你送去。
席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三个婴孩穿着崭新的红衣,在奶娘怀中咿呀作语,更添喜庆。
正月初一,奕帆便开始走动拜年。
他先来到巡抚衙门,赵可怀早在花厅等候。
下官给爵爷拜年了!赵可怀笑着迎上前。
奕帆还礼道:大人客气了。
这是绍兴带来的明前龙井,还请大人笑纳。
两人品茶闲谈,赵可怀感慨道:记得爵爷初来西安时,还是个白手起家的少年。
如今不过三年多光景,已是名满下的商海使了。
真可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接着拜访布政使李春光时,奕帆送上精心准备的文房四宝。
李春光把玩着歙砚,爱不释手道:爵爷真是有心了。
听您明年要组织万人南下,若有需要下官协助之处,尽管开口。
最后到知府冯从吾府上,奕帆特意带了几坛绍兴花雕。
冯从吾闻香识酒,大喜道:好酒!好酒!今日定要与爵爷痛饮三杯!
在岳父杨守业家,奕帆更是受到热情款待。
杨守业拉着女婿的手,语重心长道:贤婿啊,你现在事业越做越大,更要懂得树大招风的道理。
朝中若有人为难,记得还有我们这些老骨头在。
奕帆感动道:岳父放心,婿自有分寸。
正月初八,奕帆在吴荣、付刚等人陪同下来到工程校
新晋升的五十多位管理人员早已列队等候。
奕帆环视众人,朗声道:诸位这一年辛苦了!
听工程行今年又创佳绩,这都是各位的功劳!
他转身对吴荣示意,道:今日特备薄礼,每位管事赏银五两,工匠三两,力工二两!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欢呼声。
一个年轻管事激动地道:爵爷如此厚待,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付刚笑道:爵爷常众人拾柴火焰高,咱们工程行有今日,全靠大家同心协力。
陈师傅更是老泪纵横道:老朽活了六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仁厚的东家!
次日,奕帆又来到镖局。
校场上,四十多位大中镖头精神抖擞地列队相迎。
刘正洪声道:弟兄们!爵爷来看咱们了!
奕帆登上点将台,目光扫过一张张坚毅的面孔道:这一年来,诸位栉风沐雨,护镖万里,辛苦了!
他取出赏银名单,道:大镖头赏银五两,中镖头四两,镖头三两,镖师二两!
孙海带头喊道:誓死效忠爵爷!
众镖师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薛凯激动地道:属下走南闯北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厚待弟兄的东家。
爵爷指哪,咱们就打哪!
奕帆笑道:记得去年此时,我还与诸位在此切磋武艺。
如今看来,大家的九阳真经和独孤九剑都精进不少啊!
两处赏银共计花费一万四千余两,却换来了众饶赤胆忠心。
吴荣看着欢欣鼓舞的人群,感慨道:四弟这般待人之道,真可谓得人心者得下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奕帆在府中设宴,与三位夫人共度良宵。
院中挂满花灯,三个孩儿穿着新衣,在奶娘怀中好奇地张望。
杨芳轻抚瑶琴,奏起《春江花月夜》。
奕帆执杯聆听,不觉吟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明年此时,我们又在何处赏月?
杨莉笑道:相公何必感伤?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是团圆。
张绮接口道:正是。听琼州月色更明,来年我们就在那边过元宵可好?
奕帆大笑道:好!就依绮儿所言!
夜深人静时,奕帆独自在书房整理南下的各项安排。
烛光摇曳中,他仿佛已经看到千帆竞发、万人南下的壮观景象。
相公。
杨芳轻步进来,为他披上外衣,道:还在为南下之事操心?
奕帆握住她的手道::我在想,这一去,又要让你们独守空闺了。
杨芳柔声道:相公志在四海,我们岂能拖你后腿?
记得早日接我们南下便是。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庭院。
奕帆心中豪情顿生,轻声吟道:
万里鹏程今始发,千帆竞渡向涯。
他日功成归故里,锦衣共赏长安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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