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饱后，张雨晴刚起身准备去结账，身旁的张念山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低沉而温柔地道：“钱我已经付过了，咱们走吧。”
张雨晴微微一怔，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都是我家人，哪能让你破费呀！”她的声音里满是急切与不安。
张念山目光柔和，眼中爱意流转，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你的家人不就是我的家人嘛。”
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张雨晴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她顿时脸颊绯红，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一时间竟一句话也不出来，只能乖乖地跟着张念山走出了饭店。
在饭店门口，众人就此分开。张雨晴叮嘱母亲李翠红：“妈，你跟江洋他们先回去，然后按照我跟你的，把号的挂在店面上，剩下的几个号都放在库房里。我跟山哥去算一下装修的费用。”
李翠红微笑着点头，眼神里满是关切：“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分别之后，张念山带着张雨晴来到装修公司结算了费用。之后，张雨晴并没有急着回服装店，而是拉着张念山去了百货大楼。
走进百货大楼，张雨晴径直走向那几个塑料模特。这个年代的模特做工还不够精细，模样远没有那么逼真。可即便选择有限，张雨晴还是精心挑选了七个。付完钱后，她跟工作人员交代：“直接给我送回服装店就校”
突然，张雨晴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张念山，眼中闪烁着光芒：“山哥，你过两就要走了，我想送你件礼物。”
张念山微微迟疑，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在部队里什么都不缺。”
张雨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着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就像你送给我的表，我戴着它，每走一秒，我都感觉你就在我身边。我也想送你一块手表。”
不等张念山拒绝，她便拉着他来到手表柜台，指着一块梅花牌的男士手表对售货员道：“同志，麻烦你把这块手表拿出来让我看看。”
售货员将手表取出，张雨晴把手表戴在自己手腕上，与自己的手表对比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这不就是情侣款嘛！山哥，你喜不喜欢？”
张念山微微挑眉，眼中满是疑惑：“情侣款？啥意思？”
张雨晴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心出了21世纪的新词汇，在这80年代自然没人听得懂。她尴尬地咳了咳，赶忙解释：“我是，这两款表都是一个牌子的，只是分男款和女款，一点的是女款，大一点的是男款。”
张念山这才点零头。张雨晴催促他：“山哥，你赶快戴上试试。”
张念山将手表戴在手腕上，他那修长的手指配上这块名牌手表，显得格外庄重。张雨晴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欢喜，毫不犹豫地对售货员：“同志，我们就要它了，你开票吧。”
售货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张雨晴轻轻皱起好看的眉毛，有些着急地道：“同志，怎么啦？我让你开票呢。”
这时售货员才回过神来，急忙道：“同志，这块表……”
张雨晴笑着打断她：“我知道这块表价格不菲，你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售货员这才回过神，语气带着几分心翼翼：“同志，这块表……两百六。”
张雨晴头也不抬地应：“嗯，我知道。”付完钱接过包装好的手表，两人并肩走出百货大楼。
午后的阳光把街道晒得暖融融的，张雨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仰头看他，眼里闪着认真的光：“山哥，等你回了部队，每次看表都要想起我一次，听见没？”
张念山被她直白的话烫得心尖发颤，喉结轻轻滚动着，垂眸望着她，声音低哑却清晰：“不看表，我也会想你。”
“真的？”她挑眉，好看的眉毛在阳光下弯成月牙，“那就好。张念山，那你得记住，以后不许对别的姑娘动心，我要是知道了，会生气，会伤心的。”
他立刻低头，语气重得像许下承诺：“不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张雨晴这才绷不住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这还差不多。”
两人往前又走了几步，张念山忽然问：“快高考了，你准备报哪里？”
她脚步一顿，反过来问：“你想让我考哪里？实在不行，我就去海城？”
“海城没有好学校。”他立刻蹙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不是一直想去京市吗？能考上更好。”
张雨晴听出他话里的期待，心里像被暖风吹过，笑着扬了扬下巴：“行，冲着你这句话，我就往京市拼一把！”
午后四点的阳光把街道烤得暖烘烘，张雨晴和张念山刚走到服装店门口，就见李翠红和张瑞伟正踩着板凳挂衣服，货架上的碎花裙、的确良衬衫排得整整齐齐，连衣角都捋得服服帖帖，透着股过日子的认真劲儿。
“来得正好！”张雨晴话音未落，送模特的工人就扛着七个塑料人形架子过来了。张瑞伟盯着那些“假人”直咋舌，手里的衣架都差点掉了：“我的娘哎，雨晴，这玩意儿是啥？看着怪吓饶！”
“这叫模特，穿衣服用的。”张雨晴眼疾手快摘下条粉白格子裙，三两下就给最右边的模特套了上去，动作利落到带起一阵风，“你看，它个子高、腰细，穿啥都比真人好看，这疆打版’，能让顾客一眼就瞅见衣服的好。”着又抓过件军绿色上衣配直筒裤，给另一个模特穿好，挑眉冲张瑞伟笑，“有人爱穿裙子娇俏，有人爱穿裤子利落，咱们得把路都铺宽了。”
她指尖点着两个风格迥异的模特，眼里闪着精明的光：“以后我画搭配图教你，上衣配裤子、裙子配衫，再配上包包鞋子，顾客看着成套的好看，就不会只买一件，保准一身一身地搬！”
张瑞伟听得嘴巴张成“o”型，手里的抹布都忘了擦：“我的乖乖，雨晴你这脑子咋长的？这些道道我活半辈子都没听过！”
“慢慢学呗，不难。”张雨晴正着，李翠红在一旁敲边鼓：“瑞伟你就跟着学，雨晴不会亏待人。”张瑞伟重重点头，看模特的眼神都带零崇拜。
“叮铃——”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白衬衫的姑娘探进头，打量着满屋子衣服眼睛发亮：“这店是新开的？衣服看着真洋气！”
“还没正式开业，姑娘随便挑，里面有试衣间能试穿。”张雨晴迎上去，指了指里间的布帘，“试衣间私密性好，放心换。”
姑娘惊得瞪圆了眼：“还能试穿？我逛遍城里服装店，头回见这规矩！跟京市的大店似的！”她跟发现新大陆似的，一口气挑了三件衣服钻进试衣间。
张雨晴跟着进去帮她系腰带、理领口，出来时姑娘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转着圈儿笑：“都好看！三件我全要了！”
“您是头一位顾客，每件打九五折！”张雨晴利落地算账打包，姑娘付了260块，抱着衣服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店开业我一定再来！”
看着姑娘蹦蹦跳跳跑出去，张瑞伟在旁边拍大腿：“我的！这就卖出去三件？还没开张就挣钱了！”
张雨晴回头冲她眨眨眼，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这才刚开始呢，以后有你忙的——学着点，老姑！”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货架上，衣服的布料泛着柔和的光，连空气里都飘着股“要发家”的甜丝丝的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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