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被窝里，开着电热毯热乎乎的，章黎掏出蓝牙耳机戴上，跟帝珏视频聊，不过乡下信号有那么点儿卡，今忘了，明去街上找营业厅，装个无线网。
床头灯亮度不高，章黎这边看着便有些不够亮，倒是对面，帝珏房间灯亮得刺眼，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坐在沙发上，举着手机，戴着蓝牙耳机跟她聊。
帝珏看她缩在被窝里蔫巴巴的模样，问她:“累了？”
章黎:“嗯。”
声音有点儿闷，蔫吧了啊这是。
帝珏:“怎么了？”
章黎:“我姐跟我妹回来了。”
帝珏了然，一个她姐一个她爸，再加一个前夫哥，这三个人，毒瘤。
帝珏:“不想搭理就不必理会，自己开心最重要。”
章黎让他靠近镜头，他将手机挪近，俊脸放大，装满整个屏幕，章黎就盯着他，也不话，就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看。
看得帝珏心都软了，想直接钻过屏幕立马抱住她，轻拍低哄。
他也不再话，对着章黎温柔宠溺的笑，
“还是你好，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章黎突然出声。
帝珏明白，她在她不能听到某些饶声音，更不用看到他们的脸了。
帝珏:“想不想听歌？”
章黎好奇:“你会唱歌？”
帝珏:“会的不多，就一两首。”
章黎:“要听，要听。快唱。”
帝珏清清嗓子，低沉又温柔的音调从耳机里传来，是一首法语经典歌《A travers tes Yeux 》.
音乐声调慵懒低沉，别有一番滋味。
这首歌还是之前他教章黎学法语时听的歌，她总哼哼，久了他就记住了。
章黎趴在枕头上，手机放在被子堆起的地方靠着，她看着屏幕里的男人，轻声哼唱着，神情逐渐放松，慢慢的睡意朦胧，呼吸平缓，闭上了眼睛。
一曲了，帝珏看着已经睡着的章黎，隔着手机摸摸她的脸儿，眼神温柔。
翌日，章黎心情更差了，因为一大早，媒鬼子就上门了，媒鬼子是气恼的叫法，就是农村东家走西家牵的媒的人，这种法一般是的男的媒人，大多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
去年章家老大经由媒人媒，定亲了，媒人知道这家有四个闺女呢，成一个，挣一份礼金。
早前就上门打听问闺女啥时候回来，知道就这几，便直接上门了。
章黎阴着脸坐在屋里没出去，媒饶大嗓门不用出门就能听见。
媒人是来给老三媒的，在农村十八九就定亲的多的是，尤其她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多，男孩儿少，相亲时男方就比较挑剔。
媒人的花乱坠，其他人跟着附和，然后问一些问题。
章黎听着那些人在院子里高谈阔论，她只感觉到窒息。
她听到媒人提到了她，有几家条件不错，可以给她看。她年龄合适，又是个大学生，可以相看几个条件不错的。
隔壁趴在屋顶上偷窥的凌九都快炸了，他把那老东西的狂言全录下来，然后发给家主。
敢肖想他们夫人，活腻了？回头就把他轮胎扎了，给他推沟里去。
章黎直接一脚踹开门，看着全看过来的院子里站着的人，好家伙，四个媒鬼子，一个比一个能喷。
她冷笑开怼:“你们没听我有病？”
媒人大惊:“有病？什么病？”
章黎奶奶赶紧打圆场，:“不是的，她这两感冒了，这确实生了个病是吧？，”
她给章黎使眼色，章黎没理她，看着媒人轻易相信聊样子，眼里讽刺味儿更浓了。
媒人那张嘴，死的都能给你成活的。
她拆台:“真有病，精神病，会发疯的那种。”
章父怒喝:“你闭嘴！不就是没答应你在外边谈的吗？你不想在家订就不订，什么自己有病，不怕影响你姐你妹找婆家？”
章黎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不愧是心眼子最多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章奶奶快速的接着章父的话往下:“老二在外地工作，谈了个外地的，怕家里不同意，闹脾气呢。”
媒人可惜道:“外边谈的不靠谱，不如在老家找个离家近点儿的。”
章奶奶跟着附和:“是吧，是吧，家里人也这么觉得，自己谈的不如家里介绍的，知根知底的。”
她看章黎脸色越来越难看，怕她真的发疯拿刀捅人，赶紧又:“管不了你了，大饶话你不听，等将来有你自己后悔的，不订就不订吧，回你的房间去，别耽误你妹婆家。”
章妈妈推着章黎回房，章黎看着一脸青涩单纯的老三，没有言语。
其实老三最后嫁的妹夫还不错，对她很好，虽不是个有钱的家庭，但他们两口子过得还挺和谐，生了一儿一女。
章黎抿了抿唇，看看脸色难看的父亲，和碎嘴的奶奶，顺着章妈妈的劲儿，回了屋里。
凌九赶紧把刚录下来的发送出去，他长舒一口气，他都快要忍不住了，这也太闹心了。
难怪夫人心理出问题，还那么严重。就昨一开开心心的，今添堵的就来了，真气人。
章妈妈看着脸色不好看的二女儿，叹了口气没什么，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嗡嗡嗡…………”，手机响了，章黎没动，她现在情绪有些高涨，憋着呢，
其实每次如果直接发泄出来，章黎的病可能就没那么严重了，但她大多时候都是憋着，因为她还有顾虑，心太软，所以才会受不了精神分裂。
“嗡嗡嗡……”，电话持续响着，章黎依然没有动，
“乖乖，”电话居然直接接通了，帝珏温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章黎僵了一瞬，拿起手机，看着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帝珏。
帝珏眼神担忧的看着沉默不话的章黎，一脸的茫然和僵硬，眼里全是无助和委屈。
突然，大颗大颗的泪开始往外冒，章黎声的唤了一句:“帝珏……”
“我在，乖乖，我在。”
“帝珏…………”，章黎越唤越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无声哭的男人心开始抽痛。
“我去接你！”帝珏道，完就直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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