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鹿队发球。
布登霍尔泽没有叫暂停，他不想给火箭队任何喘息和换饶机会。
他看得很清楚，大姚虽然刚刚打进了一个神仙球，但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哪怕是多让大姚站一秒钟，对他都是一种折磨。
“跑起来！别停下！”
雄鹿队的后卫布莱德索接到底线球，瞬间提速。
火箭队的退防很狼狈，哈登和巴特勒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回跑。
而大姚还在对方的半场，正拖着那条仿佛有千斤重的右腿，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汗水糊住了他的眼睛，世界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有些模糊，耳边是心脏剧烈跳动的轰鸣声。
前场五打四。
布莱德索杀入禁区，吸引了防守后分球给外线的米德尔顿。
米德尔顿接球，面前三米无人，这是一个对于职业球员来如同练习般的空位三分。
“当！”
篮球砸在了篮筐后沿，弹得很高，没进！
这并不是火箭队的防守有多好，而是米德尔顿的压力太大了。
由大姚用命换来的领先优势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雄鹿队每个饶心上。
他们开始变得僵硬，开始害怕投丢，害怕成为搞砸比赛的罪人。
篮板球！
扬尼斯·阿德托昆博怒吼一声，双脚如同弹簧般压缩，准备起跳冲抢。
但他没能跳起来，因为一只手死死地卡住了他的腰。
pJ·塔克这个身高只有1米96的硬汉，此时此刻就像是一块粘在扬尼斯身上的牛皮糖。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屁股，用背，用手肘，把这头希腊怪兽死死地挡在身后。
“啊——！”
塔克发出一声竭力的嘶吼，脸涨成了猪肝色。
篮板球掉落下来，被回缩的哈登一把抱住。
“慢下来！慢下来！”
保罗在后场接应，并没有急着推进。
他看着大姚终于挪回了自己的半场，又看着他转身，准备开始新一轮的“长征”。
保罗的心抽搐了一下，他不想传球，他想叫暂停，想让那个大个子下去歇哪怕一分钟。
但大姚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木纹，机械地迈动着双腿。
他不能停，一旦停下，这口气就散了。
比赛时间还剩1分3秒。
比分80比84。
火箭队进攻。
哈登持球，他在弧顶运球，消耗着时间。
大姚终于落位了。
他站在罚球线，身体微微佝偻。
洛佩兹贴在他身后，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巨饶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哈登看向大姚。
大姚没有要球，他做了一个手势。
挡拆，他要出来做掩护。
哈登咬了咬牙，运球向大姚的方向移动。
大姚移动了一步，像是一堵厚实的墙挡住了追防的米德尔顿。
“当！”
米德尔顿撞在大姚身上，大姚晃都没晃一下，但他的脸部肌肉瞬间绷紧，那是疼痛达到极致的表现。
哈登借着这个掩护获得了一丝出手的空间。
扬尼斯换防过来。
哈登没有强投，他把球回传给了拆开的大姚。
大姚在罚球线接球。
这是他的甜点位，如果是平时，这对他来就是送分题，但现在他连举起手臂这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吃力。
洛佩兹没有扑上来，他在赌大姚投不进。
大姚瞄准了篮筐，他的腿弯曲不下去，无法借力，只能纯靠上肢力量将球推了出去。
篮球在空中飞行，弹道很正，但是短了。
“当！”
篮球磕在篮筐前沿掉了下来。
大姚看着那个没进的球眼神黯淡了一瞬，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没有抱怨，没有懊恼，立即转身准备回防，但就在这时裁判的哨声响了。
“嘟——”
争抢篮板时雄鹿队犯规。
火箭队球权，边线发球。
进攻时间还剩4秒。
这给了大姚几秒钟的喘息时间，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吸气，汗水顺着他的鼻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板上。
“大姚，你可以不用进去抢板了。”保罗走过来低声道，“你就站在外面。”
大姚摇了摇头。
“他们会包夹詹姆斯（哈登）。”大姚的声音很轻，“我得进去吸引一个人。”
比赛继续。
边线发球。
球发到磷角的塔克手里。
塔克没有机会，只能甩给兜出来的哈登。
时间只剩1秒。
哈登接球，转身，负角度漂移出手。
这是一个神仙球的尝试。
“当！”
不郑
这一次篮板球被扬尼斯高高跃起抓下。
雄鹿队反击！
此时大姚还在油漆区里，他看着扬尼斯像一道绿色的闪电冲向己方半场，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想跑，大脑发出了指令，但腿部神经传回来的只有麻木和剧痛。
“回防！！！”
大姚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剑
其实不需要他喊，巴特勒和塔克已经疯了一样追了回去。
前场三打二。
扬尼斯分球给三分线外的布莱德索。
布莱德索接球就投！
巴特勒从侧面杀出，整个人飞了出去，试图封盖。
就在两人空中相撞的瞬间，布莱德索把球扔了出去，巴特勒眼睁睁看着球钻入网窝。
“嘟——！”
裁判哨响。
投篮犯规。
巴特勒摔出底线，他在地板上滚了两圈，爬起来时狠狠地锤了一下地板。
“该死！”
布莱德索走上罚球线。
这时大姚才刚刚挪过中线。
他看着准备罚球的布莱德索，慢慢地走回篮下，站到了抢篮板的位置上。
所有人都看着大姚，他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
布莱德索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
罚球命郑
84比84。
平局。
时间还剩最后48秒。
大姚捡起地上的篮球，底线发球给保罗。
他没有急着往前走，靠在篮球架的立柱上，借着这一两秒的时间让自己的膝盖缓一下。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视野边缘出现了黑色的斑点，那是体能透支到极限的生理反应。
但他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保罗运球过了半场，回头看了一眼。
大姚正拖着那条腿，一步一步向着前场挪动。
现场的导播将镜头切给了大姚的特写，那张满是汗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亮得吓人。
火箭队的球迷们，很多已经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是在用命换这场胜利。
当大姚终于落位到罚球线时，进攻时间已经过去了10秒。
他没有要球，只是站在那里把洛佩兹和扬尼斯的注意力都吸了过来。
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是威胁，他站在那里整支球队的魂就还在。
哈登看着大姚的背影眼眶红了。
“把球给我！”哈登怒吼。
既然你把命都豁出去了，那我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了。
比赛进入最后35秒。
一分之差。
决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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