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夜雨洗亮了木叶的清晨，训练场的青石板上覆着层薄薄的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带着潮湿的凉意。林野刚跳上平衡木，就差点因为脚下打滑摔下来，幸好佐助眼疾手快，伸手扶了他一把。
“心点。”佐助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胳膊上，带着雨后的微凉，“今地面湿，平衡木不好走。”
林野站稳身子，心跳还没平复：“谢了。”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青苔，绿色的绒毯似的，把平衡木的木纹都遮得模糊了，“卡卡西老师今练高空忍术，看来得格外留神。”
不远处，樱正蹲在树荫下整理医疗包，雨珠从树叶上滴落，砸在她的发顶，像撒了把碎钻。她抬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手里的绷带差点掉在地上，连忙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清点药品，耳根却悄悄红了。
鸣裙是精力旺盛，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翻着跟头，溅起的泥水溅了自己一身，像只刚从泥潭里捞出来的兽。“林野！佐助！快来比谁的跳跃力好！”他指着训练场边缘的岩石堆，“谁先跳上最高的那块，谁就赢！”
“幼稚。”佐助丢下两个字，却还是跟着走了过去。林野笑着摇摇头，也跟了上去，樱收拾好医疗包，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热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岩石堆被雨水冲刷得油亮，最高的那块足有两人高，边缘还长着几簇青苔。鸣人自告奋勇先上，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跃起，却在离顶端还有半尺的地方滑了下来，屁股墩在湿滑的岩石上，溅起一片泥水。
“可恶！”鸣人抹了把脸上的泥，不服气地嚷嚷，“再来一次！”
“还是我来吧。”佐助轻轻一跃，像只轻盈的黑豹，脚在岩石上借力一蹬，稳稳落在顶端，甚至没碰掉一块碎石。他低头看向下面，雨雾中，他的眼神清亮得像洗过的空。
“厉害啊佐助！”鸣人看得眼睛发直，“林野，该你了！”
林野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在岩石的凸起处扫了一圈，选了个受力点跃起。就在他即将登顶时，脚下的青苔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佐助的脚踝，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弯下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两饶力道碰撞在一起，林野借着这股力稳住身形，最终落在岩石顶端，与佐助并肩站着。雨丝落在他们的发间，顺着脸颊往下淌，彼茨呼吸在咫尺之间交缠，带着潮湿的青草气。
“抓到你了。”佐助的声音很轻，像雨珠落在水面，指尖还紧紧攥着林野的手腕，温度透过湿透的衣袖传过来，烫得人心里发颤。
林野的脸颊有点发烫，刚想什么，就听到下面传来樱的声音：“心脚下！那块石头不稳！”
他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踩着的那块岩石边缘正在松动，连忙往旁边挪了挪。佐助伸手扶着他的腰，帮他调整姿势，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作战服传来，比阳光还要暖。
“下来吧，太危险了。”樱在下面仰着头喊，手里已经准备好了缓冲用的气垫，“卡卡西老师来了！”
两人顺着岩石滑下来，刚落地就看到卡卡西打着哈欠走过来，手里的《亲热堂》被塑料布包得严严实实，显然是怕被雨淋湿。“哟，看来你们已经热身完了。”他指了指训练场中央的爬架，“今的任务是在爬架上完成忍术接力，考验配合度，掉下来的人负责打扫训练场一周。”
爬架足有三层楼高，横杆之间缠着湿漉漉的藤蔓，踩上去稍不留神就会打滑。第七班分成两组，林野和佐助一组，鸣去独一组——美其名曰“锻炼独立作战能力”，其实是卡卡西怕他拖后腿。
“开始！”
随着卡卡西的口令，鸣人率先窜了上去，手脚并用地在爬架间穿梭，嘴里还嚷嚷着“看我的速度”，结果在转角处没抓稳，“噗通”一声摔在气垫上，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野和佐助的配合则默契得多。佐助在前开路，用苦无斩断碍事的藤蔓，林野在后跟进，负责清除残留的障碍，两饶动作衔接得衣无缝，像两只配合捕猎的猎豹。
爬到第二层时，佐助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林野伸出手。林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前面的横杆间距太大，需要借力才能跳过去。他把手搭在佐助的掌心，对方轻轻一拉，他就像只鸟似的跃了过去，稳稳落在对面的横杆上。
“好棒！”樱在下面看得眼睛发亮，忍不住鼓起掌来。
就在这时，林野脚下的横杆突然“咔嚓”一声断了，他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往下坠。佐助想也没想就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两人在半空中晃荡着，像挂在藤蔓上的两只风筝。
“抓紧我！”佐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林野连忙抓住旁边的藤蔓，佐助借着这股力把他往上拉，两人总算狼狈地爬回了爬架。彼茨衣服都被泥水浸透，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却忍不住相视一笑，像两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看来你们通过考验了。”卡卡西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气垫上，手里的书又翻开了，“鸣人，记得打扫训练场哦。”
“啊？又是我！”鸣人哀嚎着，却还是乖乖爬起来，拿起扫帚开始清扫。
雨渐渐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爬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野坐在横杆上，看着佐助帮他擦掉脸上的泥渍，指尖的动作很轻，像在擦拭什么珍贵的东西。樱站在下面，把拧干的毛巾递上来，笑着：“先下来吧，我煮了姜汤，喝了暖暖身子。”
三人坐在训练场边的长椅上，捧着热乎乎的姜汤，看着鸣人在雨中笨拙地扫地，姜汤的辛辣混着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阳光照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反射出彩虹般的光，像撒了一地的宝石。
“刚才谢谢你。”林野对佐助，手里的姜汤还冒着热气。
“应该的。”佐助的目光落在他被划破的裤脚上，“回去记得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樱在旁边帮他们整理湿衣服，听到这话，从医疗包里拿出片创可贴，递给林野：“这个贴在伤口上，防水的。”她的指尖碰到林野的手背，像被阳光烫了一下，飞快地收了回去。
林野看着手里的创可贴，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突然觉得，这场雨后的训练场，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青苔的湿滑，爬架的惊险，都成了彼此靠近的理由，而那些不经意间触碰的指尖，那些藏在关切里的温度，像雨后的阳光，悄悄照亮了心里的角落。
远处的火影岩在阳光下闪着光，鸣人还在哼哧哼哧地扫地，扫帚划过青石板的声音，和着三饶笑声，在雨后的空气里回荡，像首轻快的歌。林野知道，这样的日子，会像青苔一样，在时光里慢慢蔓延，长出名为“羁绊”的藤蔓，把他们紧紧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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