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公寓18楼1801室的晨光，是被胡一菲的平底锅“哐当”撞灶台的声音砸开的。
不锈钢锅铲磕在锅沿上，脆响裹着番茄鸡蛋的香气钻进修长的卧室门缝——床上那团裹着珊瑚绒被子的“人形粽子”动了动，露出曾贤鸡窝头的一角，含糊的梦话黏黏糊糊：“一菲……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胡一菲的声音裹着锅铲的“寒光”飘过来：“曾贤，你要是想今晚跪的键盘再厚两厘米，尽管睡。”
被子里的动静瞬间停了。
三秒后，曾贤顶着炸毛的头发弹坐起来，眯着眼摸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他“嗷”地一声蹦下床，拖鞋都踩反了：“六点二十了？！我的头盔呢？王站长昨刚再迟到扣绩效！”
“头盔在玄关挂钩上，”胡一菲端着煎蛋盘出来，锅铲往盘子沿上一敲，“上周你忘戴头盔被交警拦的罚单，还贴在冰箱门上——自己看。”
曾贤扒拉着头发往玄关冲，半路撞在门框上，捂着额头龇牙咧嘴：“一菲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叫了三次，”胡一菲把牛奶倒进杯子，抬眼扫他，“第三次你‘王站长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会给我批假的’——需要我把录音放给王站长听吗？”
曾贤瞬间蔫了，叼着面包片去扯头盔，手指还在抖：“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今晚回来我把键盘擦三遍！”
胡一菲看着他把面包片嚼得满嘴渣，又把乐瑶的幼儿园水杯塞进他背包：“顺便绕路买我昨的卤味——少放辣，乐瑶要吃。”
“收到！”曾贤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刚拉开门，就听见楼下17楼传来熟悉的“河东狮吼”。
17楼1701室的“起床副本”，进度比18楼慢了半拍。
陈美嘉的拖鞋“啪嗒”踩在地板上，手里攥着吕子乔皱成一团的工服：“吕子乔！你再不醒，这个月的全勤奖就跟你藏的那包薯片一样——进垃圾桶了！”
床上的吕子乔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像被揉过的塑料袋：“美嘉……就睡两分钟……昨晚我帮生鲜区搬了四箱橙子，胳膊都快成橙子了……”
话音刚落，肉乎乎的手“啪”地拍在他后背上——是扎着双马尾的布，掌心贴着他的睡衣，力道轻得像羽毛，却精准踩中了吕子乔的“软肋”。
“爸爸！起床！如来神掌！”
吕子乔“嗷”地弹起来，捂着后背瞪圆了眼：“布！你这招现在都不用预热了？遗传你妈的‘暴力基因’是吧？”
“妈妈，迟到的爸爸要被如来神掌‘教育’！”布叉着腰，圆脸蛋皱成包子，“再不起，超市老板让你搬榴莲哦！”
吕子乔瞬间想起上周被榴莲扎的手，疤还没消，赶紧抓过工服往头上套，余光瞥见手机屏幕——六点二十五。
“完了完了！美嘉你怎么不叫我！”
“叫了四次，”美嘉把豆浆往他面前一推，语气和楼上的胡一菲如出一辙，“第四次你‘超市老板是我拜把子兄弟，会给我留收银台的’——需要我把聊记录截给老板看吗？”
吕子乔叼着油条的动作僵住了，咽下去的油条差点卡嗓子：“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今晚回来我把键盘跪出花！”
刚完，18楼的门开了，胡一菲牵着揉眼睛的乐瑶站在楼梯口，跟抱着布的美嘉对上眼——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六点二十必须起床！今晚把闹钟调早十分钟！”
曾贤和吕子乔扒着各自家门框，对上视线，齐齐叹了口气：“女饶默契，真可怕。”
1801室的早饭桌，是曾贤的“极限操作现场”。
他叼着面包片往背包里塞快递单，面包渣掉了一桌子，乐瑶举着勺子，用指尖轻轻戳他的胳膊：“爸爸！弹一闪！不许掉渣！”
曾贤赶紧把面包片咽下去，手忙脚乱地擦桌子：“好好好！乐瑶卫士得对！”
胡一菲把煎蛋往乐瑶碗里夹，又给曾贤塞了个茶叶蛋：“骑慢点，昨你那电驴的刹车声，三楼都听见了——别把快递箱颠散了。”
“知道了知道了！”曾贤抓起头盔往头上扣，刚出门又折回来，在乐瑶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宝贝女儿！今晚给你带草莓布丁！冷藏的！”
乐瑶举着勺子挥了挥：“爸爸再见！记得戴头盔！”
1701室的早饭桌，是吕子乔的“掉渣重灾区”。
他啃着油条掉了满下巴渣，布举着纸巾往他脸上擦，肉乎乎的手把他的脸揉成了包子：“爸爸！如来神掌！不许掉渣！”
吕子乔赶紧把油条举高：“好好好！布卫士得对！”
美嘉把芒果块往布碗里放，又给吕子乔塞了个包子：“算钱的时候别数错了——上周你把三十块算成三百，被老太太追着骂了三条街，我脸都丢光了。”
“知道了知道了！”吕子乔抓起工牌往脖子上挂，刚出门又折回来，在布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宝贝女儿！今晚给你带冰芒果！”
布举着芒果块挥了挥：“爸爸再见！不许算错钱！”
胡一菲牵着乐瑶，美嘉抱着布，刚走到公寓楼下，就撞见了13楼冲出来的关谷神奇——他日式围裙上沾着寿司醋，手里攥着外卖箱，头发都跑歪了：“糟糕！昨晚给悠悠画的‘侠女悠悠’漫画稿，忘在餐桌上了！要是迟到，站长会让我‘切腹自尽’的！”
唐悠悠叼着面包片追出来，手里举着卷边的画纸，马尾辫晃得像秋千：“关谷！你的漫画稿！我帮你收在书包里啦！对了，我今配音的哭戏台词，你帮我对对——‘公子，你若走了，女子便守着这棵树，等你一辈子……’”
关谷接过画纸，眼睛“唰”地亮了，把画纸塞进外卖箱侧袋：“悠悠，你的台词念得超有感觉！等我送完上午的外卖，回来给你画‘侠女打坏人’的分镜！”
他刚跨上外卖车，15楼的赵海棠端着两杯咖啡冲下来，杯壁上挂着歪歪扭扭的“云朵拉花”：“一菲姐！美嘉姐！尝尝我新做的拉花！是不是很像云朵！”
咖喱酱拎着播音稿跟在后面，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那是抽象云——刚才有客人这拉花像被踩过的。”
赵海棠瞬间蔫了，咖啡杯往身后藏：“艺术是需要懂的人欣赏的！”
送孩子去幼儿园的路上，胡一菲和美嘉的吐槽就没停过。
“曾贤昨送快递，把王阿姨的包裹忘在区门口，王阿姨追着他的电驴跑了半公里，”胡一菲把乐瑶的帽子戴正，“回来还‘王阿姨身体真好’——我真想给他来个弹一闪。”
“吕子乔上周算错账，把超市的鸡蛋多给了老太太十个，老板扣了他五十块，”美嘉给布擦口水，“他回来还‘老太太笑得像我丈母娘’——我真想给他来个如来神掌。”
乐瑶举着手，轻轻戳了戳的胳膊：“弹一闪！保护妈妈！”
布也举着手，轻轻拍了拍乐瑶的手背：“如来神掌！一起保护！”
两个女人看着手牵手的不点，突然笑出了声——再闹的清晨，裹上孩子的软乎乎，就都成了甜的。
幼儿园的一上午，是“温柔卫士”的主场。
美工课上，乐瑶用蜡笔画了个举着锅铲的胡一菲，旁边写着歪歪扭扭的“弹一闪”；布画了个叉着腰的美嘉，旁边写着“如来神掌”。Lily老师把两幅画贴在“卫士展示墙”上，引来好几个朋友围观。
“乐瑶的弹一闪是什么呀？”扎羊角辫的女孩凑过来问。
乐瑶举起手，指尖蜷成拳头：“是轻轻的！保护朋友的！”
“那的如来神掌呢？”戴眼镜的男孩眨着眼。
布也举起手，掌心对着自己的胳膊：“也是轻轻的！不疼的！”
户外活动时，有个胖嘟嘟的男孩抢了女孩的彩笔盒，抱着盒子往滑梯后面跑。乐瑶踮起脚尖追上他，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不许抢彩笔！要分享哦！”
男孩愣了愣，刚要跑，布又轻轻拍了拍彩笔盒：“彩笔是大家的！不然我用如来神掌啦——轻轻的哦！”
男孩看着她们校服上的星星贴纸，乖乖把彩笔盒放了下来。Lily老师走过来，给她们各贴了一张星星贴纸：“卫士做得真棒！”
中午吃饭时，布把自己碗里的虾夹给乐瑶：“乐瑶吃虾，弹一闪更厉害！”
乐瑶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布：“布吃青菜，如来神掌更厉害！”
午睡时，她们头挨着头睡在床上，乐瑶抱着熊玩偶，布抱着毛绒兔子，嘴角都翘着——梦里大概还在给朋友展示“温柔的功夫”。
开心公寓的白，是各住户的“忙乱日常秀”。
14楼1401室，陆展博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得像蝴蝶：“宛瑜你看！这个算法能让曾老师避开早高峰的三个堵点！每少花二十分钟！”
林宛瑜端着温水走过来，合上他的电脑：“再不走就要赶不上地铁了——胡一菲姐今晚让我们去她家吃火锅，你再改代码，就要错过买毛肚的时间啦。”
展博恋恋不舍地抓过背包：“好吧！但我把程序存在U盘里了！等下发给曾老师！”
16楼1601室，张伟对着两件西装纠结，眉头皱成了拧成结的领带：“大力，你我今去谈‘宠物咬盆栽’的案子，穿藏蓝色显专业，还是灰色显亲和？”
诸葛大力靠在门框上，转着笔：“你已经换了五套衣服了——法院门口的豆腐脑摊般收摊，你再不去，连咸口的都抢不到了。”
张伟抓起藏蓝色西装套上：“形象很重要！这可是我这个月的第五个案子！”
13楼1302室，秦羽墨帮黑调试“自动浇花器2.0”，看着机器往外喷了股水柱，把黑的头发浇成了鸡窝头：“上次你把张伟的仙人掌浇成了‘泡水掌’，这次确定不会把曾老师的阳台淹了？”
黑抹了把脸，拍着胸脯：“放心！这次我测试了八次！”
话音刚落，机器“嘀”地响了一声，往外喷出了泡沫。
羽墨扶着额头叹气：“……当我没。”
胡一菲在大学的办公室里，刚把教案理好，手机就弹出了美嘉的消息：【一菲姐！我把乐瑶的外套装包里了！下午接她的时候一起带！】
胡一菲笑着回：【谢啦！晚上火锅我来熬汤底！】
美嘉在家刷手机兼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没问题！我带水果！吕子乔今晚要是敢晚归，我让布用如来神掌‘迎接’他！】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的大门刚打开，美嘉就挤在了最前面。
乐瑶和布像两只炮弹一样冲出来，扑进她怀里——乐瑶校服上的星星贴纸多了两张，布的也多了两张。
“美嘉阿姨！我今帮朋友抢回彩笔啦！”乐瑶举着画纸，上面多了个笑脸，“Lily老师我是‘温柔弹一闪卫士’！”
“妈妈！我今用如来神掌帮了朋友！”布晃着手里的贴纸，“朋友没哭哦！”
美嘉揉了揉她们的头，把外套给乐瑶穿上：“我们的卫士真棒！今晚给你们做芒果西米露！”
回家的路上，她们刚走到公寓楼下，就撞见了下班的曾贤——他怀里抱着草莓布丁，背包上还挂着个卤味袋：“乐瑶！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乐瑶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草莓布丁！谢谢爸爸！”
曾贤把布丁递给美嘉：“美嘉，这是给布的！”
刚完，吕子乔拎着冰芒果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超市的塑料袋：“布！看爸爸给你带了什么！”
布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冰芒果！谢谢爸爸！”
1801室的晚上，暖黄的灯光裹着番茄火锅的香气。
曾贤蹲在地上陪乐瑶搭积木，乐瑶用积木搭了个“弹一闪卫士站”，举着积木：“爸爸！你以后送快递，我用弹一闪保护你！”
曾贤笑着揉她的头：“好！我们乐瑶最厉害！”
胡一菲把毛肚倒进火锅里，回头瞪了他一眼：“先把你明的闹钟调早十分钟——再赖床，我用弹一闪‘保护’你。”
曾贤瞬间坐直了身体：“收到！马上调！”
1701室的晚上，芒果的甜香裹着饭材香气。
吕子乔坐在地上陪布拼拼图，布拼了个“如来神掌卫士站”，举着拼图：“爸爸！你以后算钱，我用如来神掌保护你！”
吕子乔笑着捏她的脸：“好！我们布最厉害！”
美嘉把冰芒果端上桌，回头瞪了他一眼：“先把你明的闹钟调早十分钟——再赖床，我用如来神掌‘保护’你。”
吕子乔瞬间坐直了身体：“收到！马上调！”
开心公寓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裹着饭菜香和孩子的笑——周五的清晨再兵荒马乱，到了晚上，都会变成裹着烟火气的温柔。
就像曾贤的草莓布丁，吕子乔的冰芒果，胡一菲的弹一闪，美嘉的如来神掌——吵吵闹闹，却都是藏在日常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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