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清晨像被浸在浅金色的雾里,开心公寓楼体上的玻璃窗刚接住第一缕朝阳,18楼1801室的“晨间风暴”就先一步撞碎了楼道的静。
闹钟在床头柜上“叮铃铃”地疯响邻三轮,胡一菲的拖鞋“啪嗒”踩在地板上,带着惯有的“女王气场”碾过卧室门口的地毯。她叉着腰站在床边,盯着裹成蚕茧的曾贤,音量精准地卡在“能震醒邻居但不会被投诉”的区间:“曾贤!七点整了!你快递员的打卡机是摆设吗?”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露出半张顶着鸡窝头的脸,声音黏糊糊的:“一菲……就五分钟……昨晚送最后一单到凌晨,我脚都快断了……”
“五分钟?”胡一菲挑眉,指尖已经屈成了“弹一闪”的起势,“你忘了上周迟到被站长扣绩效,回来跪键盘跪到膝盖发红?还是,你想现在先尝一记弹一闪开胃?”
这话刚落,一个扎着羊角辫的身影“噔噔噔”从儿童房冲出来,肉乎乎的手精准戳在曾贤露在外面的腰眼上,奶声奶气却力道不含糊:“爸爸!磨蹭!弹一闪!”
曾贤“嗷”地一声弹坐起来,捂着腰龇牙咧嘴:“乐瑶!你这招比你妈还狠!女孩子要温柔点啊!”
“妈妈,对付不靠谱的爸爸,就要用弹一闪!”乐瑶叉着腰,圆脸蛋上的表情和胡一菲如出一辙。胡一菲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不愧是我胡一菲的女儿,学以致用。曾贤,十秒钟,洗漱台见,不然今晚键盘加榴莲。”
曾贤哪敢耽误,趿着拖鞋冲进卫生间的速度,比当年躲胡一菲的“弹一闪”还快。
十分钟后,餐厅的餐桌上飘着煎蛋和豆浆的香气。乐瑶坐在儿童椅上,举着勺子把蛋黄戳成碎末,曾贤叼着面包片,手忙脚乱地往背包里塞快递单:“一菲,乐瑶的幼儿园水杯我装包里了,还有她爱吃的饼干……”
“不用你操心,我都收拾好了。”胡一菲把热好的牛奶推到他面前,“路上骑慢点,别为了赶时间闯红灯,上周你那辆电驴刚补了漆。”
曾贤咬着面包点头如捣蒜,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在乐瑶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宝贝女儿,爸爸下班给你买草莓味的棒棒糖!”
乐瑶挥着手:“爸爸再见!不许迟到!不然妈妈罚你跪键盘!”
曾贤一个踉跄,哭笑不得地关上门,楼道里很快传来他蹬电驴的“嗡鸣”声。
胡一菲刚牵着乐瑶走到楼梯口,楼下17楼1701室的动静就顺着楼梯飘了上来——是陈美嘉的“河东狮吼”,裹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气:“吕子乔!你给我起来!七点二十了!超市早班要开晨会,你再迟到一次,老板就要把你调到生鲜区搬西瓜了!”
屋里,吕子乔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得像蚊子叫:“美嘉……我昨晚帮王阿姨看了半时货架,腰都酸了……再睡三分钟……”
“三分钟?”美嘉的声音陡然拔高,“前几你怎么答应我的?‘保证不迟到,再迟到就跪键盘跪到你满意’,合着你那话是给空气听的?”
旁边,扎着双马尾的布抱着毛绒兔子走过来,抬起肉乎乎的手,“啪”地一下拍在吕子乔的后背——是标准的“如来神掌”起手式。吕子乔“嗷”地跳起来,捂着后背瞪圆了眼:“布!你这招跟谁学的?下手也太狠了!”
“妈妈教我的!”布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妈妈,爸爸不听话,就要用如来神掌收拾他!”
美嘉笑得前仰后合,把校服外套扔到吕子乔身上:“怎么样子乔?知道我们娘俩的厉害了吧!快穿衣服洗漱,布的牛奶都凉了!”
吕子乔揉着后背,一脸委屈地套上衣服:“想当年我也是情场浪子,现在居然被两个女人管得死死的……”嘴上抱怨着,脚却已经踩进了拖鞋——他可不敢真惹美嘉生气,上次跪键盘的印子,三后才消。
等胡一菲牵着乐瑶走到17楼门口时,吕子乔正蔫蔫地坐在餐桌前扒粥,布举着勺子喂他吃鸡蛋:“爸爸快吃!不然要迟到啦!”
“一菲姐早!”美嘉一边给布扎蝴蝶结,一边笑着打招呼,“你看子乔这懒样,要不是布,他能睡到中午!”
吕子乔扒粥的动作顿了顿,可怜巴巴地抬头:“美嘉,我真的很累……”
“累?我带布每六点起做早饭,不比你累?”美嘉瞪他一眼,又转向胡一菲,“一菲姐,等会儿幼儿园门口见?”
“没问题。”胡一菲牵着乐瑶往外走,身后传来布的声音:“爸爸再见!不许迟到!不然我用如来神掌哦!”
楼道里的热闹像被按了“播放键”,各楼层的门陆续掀开生活的边角——
13楼1301室的门开着,关谷神奇正蹲在门口擦外卖箱,日式围裙系在身上,嘴里念叨着:“糟糕!昨晚给悠悠画的漫画稿忘在桌子上了!要是迟到,站长会让我‘切腹自尽’的!”
唐悠悠叼着面包片从屋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一沓画纸:“关谷!你的漫画稿!我帮你收好了!对了,我今兼职的配音台词,你帮我对对词呗?‘这位公子,女子的剑,可不长眼哦~’”
关谷接过画纸,眼睛亮了亮:“悠悠,你的台词念得超有感觉!等我送完上午的外卖,回来给你画新的角色海报!”
隔壁1302室,秦羽墨正对着镜子理书店的制服衬衫,浅棕色的长发挽成低马尾,手里拿着一本《时尚杂志》——是她今要摆到书店橱窗的新品。听到关谷和悠悠的对话,她笑着摇了摇头,拎起帆布包往外走。
刚出门就撞上扛着箱子的黑,1303室的门敞着,露出里面堆得半人高的零件。黑把箱子往肩上颠吝,热情地招呼:“羽墨姐早!这是我新发明的‘快递分拣助手’,给曾老师他们设计的,能省一半时间!”
“黑,你这发明还真是层出不穷。”羽墨探头看了眼箱子里的齿轮,“不过上次的‘自动浇花器’把张伟的仙人掌浇烂了,这次可得调试好。”
“放心!这次我测试了八次!”黑拍着胸脯保证,“羽墨姐,书店今进了新的设计?帮我留一本!”
14楼1401室,展博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代码,屏幕上的程序界面跳着绿色的字符。林宛瑜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把杯子放在他手边:“展博,别盯着电脑了,再不走就要赶不上地铁了。你这‘快递路线优化程序’,等下班回来再改也一样。”
展博推了推眼镜,指尖还停在键盘上:“宛瑜,你看这个算法!能让曾老师他们少绕三公里路!我再改一行代码就好!”
“不行哦。”宛瑜笑着把他的电脑合上,“一菲姐,让我们今晚去她家吃火锅,你再不走,就要错过和大家聚的时间啦。”
展博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抓起背包:“好吧!不过等我到公司,先把这个程序发给曾老师!”
15楼1501室的门里,赵海棠正对着窗户吟诵新写的诗:“啊!清晨的风,裹着咖啡的香!我的围裙,是诗意的战场!”
咖喱酱叼着三明治从厨房跑出来,手里拿着播音台的工牌:“赵海棠!你再不走,我们咖啡厅就要开门了!还有我今的气预报播音稿,你帮我拿一下!”
“别急,我的缪斯!”赵海棠把诗稿塞进口袋,抓起咖喱酱的播音稿,“等我今在咖啡厅做出‘诗意拉花’,就给你写一首《咖啡与麦克风的恋歌》!”
“得了吧你,先别把牛奶洒在客人身上就校”咖喱酱翻了个白眼,拉着他往外走。
16楼1601室,张伟正对着衣柜纠结——左边是藏蓝色西装,右边是灰色休闲装,他皱着眉嘀咕:“今要帮张阿姨打‘广场舞场地纠纷案’,穿西装会不会太严肃?穿休闲装会不会显得不专业?”
诸葛大力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他:“张伟,你已经换了四套衣服了。法院门口的煎饼摊七点半收摊,你再不去,连早餐都吃不上。”
“大力,这可是我这个月的第三个案子!形象很重要!”张伟终于抓起藏蓝色西装套上,又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走!大力,你帮我看看,这个领带结是不是‘律师专用结’?”
“是是是,比法官的领带结还标准。”大力笑着拉他出门,“再不走,煎饼摊真没了。”
等胡一菲和美嘉牵着乐瑶、布走到区门口时,太阳已经把路面晒得暖烘烘的。乐瑶和布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踩地上的光斑,乐瑶突然停下来,踮起脚尖戳了戳旁边乱跑的男孩:“不许踩花!不然我用弹一闪哦!”
男孩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赶紧收住脚。布也叉着腰帮腔:“对!不许踩花!不然我用如来神掌!”
胡一菲和美嘉对视一眼,无奈又好笑——这两个家伙,把“技能”用到了“维护正义”上。
幼儿园门口的晨检台旁,Lily老师正笑着接孩子。看到乐瑶和布,她弯下腰:“乐瑶、布来啦!今要不要当‘班级卫士’?”
“要!”两个家伙异口同声,乐瑶举着手:“Lily老师,我会用弹一闪管调皮的朋友!”
布也举起手:“我会用如来神掌帮忙!”
Lily老师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今的卫士,就拜托你们啦!”
幼儿园的一上午,像裹了糖的——
美工课上,乐瑶用蜡笔画了“妈妈的弹一闪”,布画了“爸爸被如来神掌拍的后背”,两个家伙把画纸贴在一起,凑成了“爱情公寓卫士”的海报;
户外活动时,有男孩抢女孩的滑梯,乐瑶踮起脚尖戳了戳他的胳膊(力道轻得像羽毛):“不许抢!滑梯要排队!”男孩愣了愣,乖乖站到了队尾;
午饭时,布把自己的红烧肉夹给乐瑶:“乐瑶吃,你用弹一闪保护我,我给你吃肉!”乐瑶也把鸡蛋夹给她:“布吃,你的如来神掌也很厉害!”
午睡时,乐瑶抱着熊玩偶,布抱着毛绒兔子,头挨着头睡在一张床上,嘴角还翘着——梦里大概也在当“卫士”。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的大门刚打开,胡一菲和美嘉就挤在了最前面。乐瑶和布像两只炮弹一样冲出来,扑进各自妈妈的怀里。
“妈妈!我今当卫士了!”乐瑶举着画纸,“我用弹一闪管了抢滑梯的朋友!”
布也举着画:“妈妈!我用如来神掌帮乐瑶了!Lily老师夸我们啦!”
胡一菲揉了揉乐瑶的头:“我们乐瑶真厉害,不过弹一闪要轻轻的哦,不能弄疼朋友。”
美嘉也捏了捏布的脸:“我们布真棒,不过如来神掌只能用来‘维护正义’,不能随便拍爸爸哦。”
两个家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牵着手走在前面,嘴里念叨着“卫士的任务”。
回到开心公寓时,楼道里已经飘着晚饭的香气——
18楼1801室,曾贤已经回来了,正蹲在地上陪乐瑶玩积木。看到胡一菲进门,他举着手里的草莓棒棒糖:“宝贝女儿,爸爸没迟到,奖励你的!”
乐瑶欢呼着扑过去,曾贤又转向胡一菲,递上一个纸袋子:“一菲,你爱吃的那家卤味,我路过的时候排队买的。”
胡一菲接过袋子,嘴角翘了翘:“算你识相。今晚做你爱吃的番茄炒蛋。”
厨房里的抽油烟机“嗡嗡”响起来,乐瑶举着积木给曾贤看:“爸爸,这是你送快递的电驴!”曾贤笑着把她举起来:“我们乐瑶真聪明,比爸爸画的还像!”
17楼1701室,吕子乔也回来了,手里拎着美嘉爱吃的芒果。布扑过去抱住他的腿:“爸爸,我今当卫士了!Lily老师夸我啦!”
吕子乔把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脸蛋:“我们布真棒!爸爸给你买了芒果,等会儿让妈妈切成块吃。”
美嘉从厨房探出头:“吕子乔,你今没迟到?”
“当然!”吕子乔拍着胸脯,“我可是遵守承诺的好爸爸!”
美嘉笑着端出蛋炒饭:“算你过关,今晚给你加个煎蛋。”
楼道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关谷和悠悠在13楼讨论新的漫画剧情,黑在1303室调试他的新发明,展博和宛瑜在14楼整理今晚火锅的食材,赵海棠在15楼给咖喱酱念新写的诗,张伟和大力在16楼讨论明的案子……
乐瑶在18楼的客厅里,用弹一闪轻轻戳曾贤的胳膊,曾贤故意哀嚎“好疼”,逗得她咯咯笑;布在17楼的沙发上,用如来神掌轻轻拍吕子乔的腿,吕子乔假装“摔倒”,惹得她笑出了奶音。
窗外的晚星爬上来,把开心公寓裹在暖黄色的光里。鸡飞狗跳的清晨,热热闹闹的日常,最后都落进了“回家”的温柔里——这就是爱情公寓,是他们永远的,烟火气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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