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吉列斯与福格瑞姆的激战，堪称凡人所能想象的力量巅峰。
金光与妖紫撕裂空，圣剑与魔刃每一次交击都爆发出撼动虚空的波纹。大使的羽翼每一次扇动都带起净化邪秽的光之风暴，而凤荒剑舞则编织着令人癫狂的感官地狱。废墟在他们脚下进一步崩解，能量洪流将一切卷入、碾碎。
这是属于战锤宇宙顶级的、史诗般的对决。
然而，场边唯一的观众，海虎，却只感到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乏味。
在他眼中，这两饶战斗，华丽有余，却效率低下。
圣吉列斯的力量光明正大，却似乎总被某种无形的框架束缚，每一分力量都要追求形态的完美与意义的正确，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表演。
福格瑞姆更是如此。他的力量混乱狂野，却沉迷于附加各种无用的声光效果和精神污染，追求的不是击杀，而是某种扭曲的“艺术表达”。
“花里胡哨。”海虎心中再次闪过这个评价。他们的力量总量或许惊人，但在“完全境界”——对力量绝对精准的控制与运用上，在他眼中简直漏洞百出。
就在这时，福格瑞姆似乎为了向他这个“知音”展示所谓“完美的艺术”，在格开圣吉列斯一击后，竟将矛头对准了他！
那妖异的手指一点，一股混合着极致诱惑与绝望的混沌毒雾，伴随着靡靡之音，如同活物般扑向海虎！
“感受这终极之美吧！让你的力量与之共舞…”福格瑞姆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狂热。
海虎的眉头瞬间拧紧。
不是害怕，而是极度的烦躁。
这种混乱污秽的能量，让他本能地感到厌恶，就像看到了一摊油腻肮脏的污水泼向自己。
他甚至懒得用眼睛去看，只是极其不耐烦地一挥手——仿佛在驱赶耳边嗡嗡作响的苍蝇。
“吵死了。”
没有光爆，没有冲击波。
那股足以侵蚀战舰装甲、腐化阿斯塔特心智的混沌毒雾，就在逼近海虎身前数米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被吹散，不是被中和。
是彻底的湮灭。从最基础的粒子层面被一种更绝对、更霸道的规则力量直接抹除了存在。
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福格瑞姆脸上那癫狂而自信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完美掌控的身体甚至因此出现了一丝不协调的凝滞，被迫后退了半步才稳住。
“……什么？”他完美的嘴唇中吐出难以置信的低语。他的力量，他的“艺术”，竟然被如此…粗暴且彻底地无视了？这完全超出了他对力量认知的范畴！
就连圣吉列斯也猛然停手，金色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惊光芒。他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力量的异常——那不是灵能的对抗，不是能量的抵消，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规则性的否定！
海虎却没给他们消化震惊的时间。
他受够了。
他需要让这两个纠缠不休、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顶尖强者”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力量”。
他的目光越过两位原体，落在了远处——那座仅存的、巨大的、半边脸已经崩塌的帝皇雕像残骸上。那残骸如同这个破碎世界的墓碑，孤寂地矗立着。
然后，他抬起了手。
没有蓄力，没有吼叫，甚至没有明显的能量波动。
他只是平静地，对着那巨大的雕像残骸，五指微微收拢。
下一刻——
静默。
绝对的静默。
不是声音被剥夺，而是某种更加根本的“变化”正在发生。
在圣吉列斯和福格瑞姆，以及所有可能存在的、躲在废墟缝隙中窥视的幸存者眼中，那巨大无比的雕像残骸，开始…分解。
不是爆炸，不是风化。
是从最顶部开始，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抚过的沙画，无声无息地、自上而下地化作最细腻的尘埃。
岩石、钢筋、合金…所有构成它的物质，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内在的凝聚力，回归了最原始的粒子状态。这个过程快得超乎想象，却又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的视网膜上。
没有巨响，没有烟尘（尘埃下落得异常缓慢而有序）。仅仅是一次呼吸的时间，那座巨大的残骸…不见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光滑如镜的、巨大的基座平面，以及一片缓缓飘落、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光的金属与岩石尘埃云。
仿佛有一位神明，用橡皮擦轻轻抹去了它的存在。
海虎缓缓放下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转向两位彻底陷入呆滞的原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权威：
“你们的战斗，像是一场编排好的戏剧。”
他指了指圣吉列斯：“你，力量尚可，但心思太重，被无用的条条框框束缚。”
他又指向脸色变幻不定的福格瑞姆：“你，空有力量，却连自己的力量都掌控不住，只会被欲望驱使，境界低劣不堪。”
最后，他总结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力量，不是这样用的。真正的强大，在于绝对的掌控，在于心无旁骛。你们…让我失望了。”
silence 。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废墟。
圣吉列斯手中的圣剑微微低垂，他凝视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地基，又看向海虎。他眼中的震惊逐渐化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骇然，有明悟，更有一种深深的…挫败福
他明白了。眼前这个存在，走的是一条与他们截然不同的道路。一条纯粹到极致、只信赖自身意志的道路。这条道路，无关善恶，无关神魔，其展现出的对现实规则的掌控力，是他无法理解，甚至…无法企及的。与之敌对，或许是最愚蠢的选择。
福格瑞姆脸上的惊愕则逐渐被一种扭曲的、极度兴奋的狂热所取代。挫败感之后，是更加炽烈的占有欲。这种他无法理解、无法污染、甚至无法触碰的力量，激起了他最深层的偏执。
“无法掌控…无法同化…纯粹的…毁灭与创造…”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这才是终极的‘美’！我一定要…一定要得到…”
海虎不再言语。
该演示的已经演示了，该的已经了。
他最后扫了一眼两位心态各异却同样受到巨大冲击的原体，彻底失去了所有兴趣。
身影在一阵微弱的蓝色电弧闪烁中变得模糊，下一刻，他已化作一道流光，冲而起，瞬间消失在大气层之外，没有留下任何话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圣吉列斯与福格瑞姆，依旧站在原地，望着海虎消失的方向，望着那片空荡荡的地基，望着彼此。
他们之间的战斗早已失去了意义。
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知，如同冰冷的太空，包裹了他们。
这个宇宙，出现了一种他们无法理解、无法归类、甚至无法衡量的…变量。
恸哭者之墟，再次恢复了死寂。
但这一次的死寂中，却弥漫着两位原体心中掀起的、远比任何战争都更加汹涌的惊涛骇浪。
喜欢海虎40K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海虎40K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