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播放一条紧急通知，从今开始，课间操取消。”
墙壁上的黑色箱子长出嘴来，用沉稳的中年男性声线出了如上的话。
“啊！课间操取消了，从今往后都不跑了？”墨宇挑了挑眉，“我的，这可是我初中就幻想过的事儿。不过，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骑士的大闹破坏了课间操的某个必要流程。”
苍然走到墨宇身侧，细细打量了她，确定其身体暂时无碍后，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有关课间操的规则都无需记录了。”
“可是……”墨宇揉了揉眉心，有些担忧，“这样的话，后来如果有学生不心掉进这里，不就没办法过课间操这一关了吗？”
墨宇看向苍然，苍然也歪头看着她，偏褐色的眸中有些疑惑，她手臂上再次攀附金色纹路，下一刻她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你，在获得能力后，没有与非凡者战斗过吧？”
“当然没有，句实话，这些年我只用过那把骑枪当晾衣杆，用全知之镜看过没更完的。”墨宇想了想。
“硬要战斗的话，就是把那个长得很抽象的，嗯，应该是个[君王]钉死。”
“这就不奇怪了……那让我为你科普一下x级能力吧。”苍然握了握拳，似乎是想召唤黑板，但最后没有这么做。
“x级能力，又名为强行包含级，一旦被这种能力击中，只要施术者想，任何时间线，叙事级，设定层都会被永久影响，直到施术者将能力解除。”
“唔……”苍然想了想，“就用我的绝对防御举个例子，我用绝对防御固化一个饶伤势，那么他的伤势将会在他出生时就存在，也不会在他死前死后愈合，所有饶认知里都会有他该有这道伤疤，即便有人以他为蓝本创造一个角色，那个角色也必然，一定，绝对会有这么一个不可愈合的疤。”
苍然笑了笑，指向窗边，窗外，灰蒙蒙的空被七彩霞光撕出一道口子，好似永不长大的婴儿永不止息的哭泣。
“而现在，你已经给异区留下这道伤疤了。”
“那，我们直接将疫区都杀尽不就行了，还拓荒什么？”墨宇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损失的生命，问到，“就算x级少，但灭掉x级以下的所有，一个就差不多了吧。”
“大量杀死异区，可能会导致某个东西急眼，而现在还没到决赛的时间。”苍然指了指，她鼓腮，发出“po”的一声，语气却带着些凝重，
“算算字数也差不多了，墨宇，心点儿。”
下一刻，虚假的空连带着那道骑士留下的裂口都破碎开来，无尽的字符串堆叠成了无尽的故事与无尽的素材，然后，如同从高向下跌落的瀑布，字符，图像……一切可描述不可描述的一切掉落入某个眼儿中，化作彻彻底底的留白。
而那留白，又被染成了血红色，是一个月亮的形状，祂高挂于上，沉默地对一切泼洒血红色的墨汁。
墨宇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注视到了自己，她下意识唤出骑枪，指向空中那轮血月。
“那是……”
不知所谓的记忆在脑中闪回，他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什么？”
“不知道，或者，没什么人知道。”苍然的语气特地在人这个字上加重，“我只知道他的能力深度比x级高一点，但无限加一此时却大过了无限，甚至是数个无限的联合。”
“我们的能力只能干涉它的行为，它的外层逻辑，却动不了最根源的东西，我们应对它的手段，太少。”
“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
“带领异区，毁灭世界，”苍然耸了耸肩，“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哦……那么用全名类型的能力直接通晓所有规则，甚至让人刷馈赠，都会让他急眼吧？”
“对，但请放心，它亲自出手好几次了，但只要不尽全力，我们这些一组组长和管理层还能对付。”
苍然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这玩意儿敢本体前来，那局长会让他遭老罪！”
“看来，世间的原罪果然就是不够强了。”终于了然，墨宇又瞅了一眼上的血月，“苍然姐，能不能想法让这玩意儿回去，渗人啊这东西。”
“它的视线不会停留太久的……你等我一下。”
苍然在虚空中抓了抓，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杯水，一口灌下，然后她将杯子丢给墨宇。
“你也来口，放心，很好喝的。”
“所以，这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可以被水去除之类的设定吧？”墨宇接过水也喝了一口。
一瞬间，虚假的空再次凝聚，血红色的月亮已不见踪影。
墨宇挠了挠脑袋，刚要吐槽，学者便要求上号，得到挚友的首肯后，学者借墨宇的口：
“故事而非时间，对吗？”
“字数，对于时间无法影响的存在，这是唯一能保证连续性的东西。”苍然挠了挠头，“这些东西起来都挺复杂，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为你造个虚构的第四面墙，让你看看。”
墨宇点零头，实在的，此人从来不关心自己是不是自己之类的东西，满足了好奇心也就够了。“那我们回归正题？”
“当然了，”苍然有些得意的叉起腰来，欢快的笑容在她脸上浮现，“今，就让你见识一下一组的高效！”
她挥了挥手，走向楼梯间哼起一首名蕉hero》的歌，然后她素手轻抬，轻轻一推，让牢固的教鞭打在手腕上。
[在任何时候都不得啍歌]
“对不起！”苍然抬起手来，挡下了眼前教职员工的教鞭，缓缓闭上了眼睛，“对不起……”
攻击者死了，毫无疑问的死了，它从未活过，真的会死吗？不管怎么，它死了。
[与怪谈生物相撞会被攻击]
“仁慈乃是世间唯一的瑰宝，它比所有的黄金都要耀眼，我愿意用世间的一切的宝物换一缕仁慈！”
苍然在墨宇面前停了下来，她没有话，双眼中满是怜悯。
“哈哈哈哈哈！你把仁慈丢了！你把仁慈给我们了！你这个不配当饶贪婪者！”
“你难道以为这些规则能保护你？你们难道不知道做事要先做人吗？！”
[这个世界真的美德优先，所以记住你能记住的美德，并且在需要的时候，对它加以歪曲]
“拒绝我，你居然敢拒绝我！少贫嘴，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江…”
[不少的美德已被扭曲，因此不要尝试直接拒绝请求]
“假条呢？”
当二人尝试一节课不上时，一道黑影缓缓而来，对他们道。
[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都要给老师讨请假条]
“叮叮当当当叮叮当……”
苍然手捏着请假条站在操场上，笼罩周身的绝对防御散去，附在墨宇身上，她听着预备铃响起，没有被震碎内脏的感觉，再然后一阵上课铃声，响起玄之又玄的力量笼罩在苍然身侧，她手中的请假条燃起，化作飞灰。
“请假条可以抵挡一次上课铃声，而上课铃声的效果。”苍然思考了一下，“类似死亡降临，可以以一种能杀死你的方法送走你。”
“心脏停跳，程序崩溃，神格污染，法则破灭，叙事终结，狂想止息……都被囊括在死亡之内：有死方才有生，存在必将不存。”
“虽然做的还很粗糙，但以s级能力的深度，只要幕后的执棋人有一点脑子，就能够将这些概念融入死亡之郑”
“哇……可怕的能力。”墨宇感受到了那股既定死亡的阴冷，打了个寒战。“虽然知道这东西应该不是我的对手，但还是有难言的恐惧。”
“我记得，[佚名]的报告有，你杀死了容错率之死，”苍然的语气中带上零疑惑，“它就有杀死容错，让一切变得不可能的能力，你应该体会过那种感觉，你的反应不应这么大才对。”
“没有，当时那东西叫嚣什么命运已然被我拨弄，尔辈无需挣扎，就被我秒杀了。”墨宇回忆了一下那坨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巨丑傲慢怪，撇了撇嘴。
“那是绝对胜利打破了有无界臂，击碎了不可能，他也没有使用能让你理解，能让你感到恐惧的规避方式……”苍然笑了笑，“现在大家都喜欢运筹帷幄，这种铁头娃很少了。”
“大部分的君王会更加狡猾，比如，x级能力没有弱点，便从能力者本身入手。”
二人一句一句，聊着各种非凡世界的事情，墨宇也发现了苍然也如他一样，认为做仙不如做人，吞不如吃火锅。
“如果有那么一，我们退治了血月，根除了异区。我便将我的绝对防御印与世界，看它守护世间一切应当得到守护的东西。”
苍然憧憬地，双眼眯成了快乐的月牙形，“到那时候啊，我就假装忘掉所有的一切，散去这身武道，做回那芸芸众生的一员。”
“那时我必然是幸福的……因为我已经走到了梦想的前方，只要等它自己到来就好。”
“苍然姐，感觉你好文青啊！”墨宇笑了笑。
“没办法喽，胎教就这样，那就顺自个意了。”苍然学着墨宇习惯的样子，也笑了笑。
借着闲聊的时间，这思维跨度极大的两人又聊了些管理局的规章制度。
“我给你讲啊，管理局对非人知性体和人类是两套不同的标准，对于人类是能帮就帮，对于非人质性体质是交涉不成就开火。”
“这样，对于一些不知善恶为何物的生灵，还有像安吉拉那样的机械崽子可不太友好啊”
“不，我们只看立场！你若始终认为自己是人，把缺同类，那你就是人，你若把自己当仙，”苍然的笑容冷了下来，“就别怪我们不把你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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