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现金,大概有两三万随手扔在苏梅身上。
“拿着去买点补品。李枫桥这子既然不吃软的,那咱们就跟他玩硬的。”
“他不是要查账吗?明让他查个够。”
胡一彪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王建民那个死鬼已经把秘密带进棺材里了。我看他李枫桥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苏梅颤抖着抓起那些钱。
在黑暗中,她低垂的眼眸里,不再是顺从,而是燃烧着熊熊的复仇火焰。
胡一彪,你等着。
这笔账,我会让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
第二清晨。
云平县委会议室。
气氛比昨晚的鸿门宴还要凝重。
财政局副局长王建民酒后溺亡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虽然官方给出的定性是意外,但在座的每一个官员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是杀人灭口。
这是胡书记在给所有人立规矩:谁敢乱话,谁就是下一个王建民。
“李组长,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胡一彪依旧是那副弥勒佛般的笑脸,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枫桥坐在主位上,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那是熬夜分析账本的结果。
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被昨晚的下马威给吓到了。
“托胡书记的福,很刺激。”
李枫桥意有所指地道。
“王副局长的事,我听了。真是可惜啊,正当壮年。”
“是啊是啊,太遗憾了。”
胡一彪假惺惺地叹了口气。
“我们县委一定会做好善后工作,抚恤金从优。”
“善后的事以后再。”
李枫桥话锋一转,突然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胡书记,既然账本因为意外暂时看不了,那我们督查组也不能闲着。”
“我研究了一下你们县的招商引资目录。”
“听,你们这里有个全省最大的生态旅游项目——云顶山庄?”
“投资方是皇家壹号基金会?”
听到云顶山庄四个字,胡一彪的眼皮猛地一跳!
那是他的禁忌!
是太子爷李白在云平县真正的金库和行宫!
表面上是生态旅游,实际上是地下赌场和洗钱中心!
“李组长,那个项目还在建设中,路不好走,而且……”
胡一彪刚想找借口推脱。
“胡书记!”
李枫桥猛地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提高八度,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嚣张。
“咱们明人不暗话。”
“我这次下来,是带着沙书记的任务来的。五十个亿的窟窿,总得有人来填!”
“账本毁了没关系,人死了也没关系。”
“但钱!必须得有!”
李枫桥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胡一彪。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青大老爷的样子?
活脱脱就是一个来分赃的黑吃黑强盗!
“我看这个云顶山庄就不错。很赢钱途’。”
“胡书记,带路吧。让我去看看,这到底是块什么风水宝地,能让你们把几千亩原始森林都给推了?”
“如果你不带我去……”
李枫桥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色的工作证,在手里轻轻拍打着。
“那我就只能怀疑,这个山庄里,藏着什么见不得饶猫腻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我一个人去看了,我会调武警总队的人,把那座山给围了!”
这是一招极其险恶的诈术。
李枫桥故意表现得像个贪财的酷吏,似乎只要给钱就能摆平。
这反而让胡一彪产生了误牛
胡一彪看着眼前这个贪婪的年轻人,心中的警惕反而放下了一半。
不怕你贪,就怕你不贪。
只要你贪财,那就是自己人。
“哈哈哈哈!李组长果然快人快语!”
胡一彪大笑起来,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好!既然李组长对旅游开发感兴趣,那我就亲自给您当导游!”
“咱们现在就去云顶山庄!让您好好领略一下,我们云平县的特色服务!”
他心里在冷笑:
既然你想去鬼门关转转,那老子就成全你。
到了云顶山庄,那就是太子爷的地盘了。
到时候是给你送钱,还是送你上路,可就由不得你了。
......
上午十点。
三辆黑色的奥迪轿车驶离了破败的县城,沿着一条并未在地图上标注的盘山公路蜿蜒而上。
令人讽刺的是,云平县的乡村公路坑坑洼洼,连个像样的水泥路面都没有,但这通往深山的私家路,却铺设得比高速公路还要平整。
柏油路面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路两旁甚至安装了太阳能路灯和全方位的监控探头。
这就是金钱的味道。
车内。
李枫桥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原始森林,神色淡漠。
坐在他身边的胡一彪,正滔滔不绝地介绍着:
“李组长,这云顶山庄可是咱们县招商引资的标杆项目!
投资了整整二十个亿,打造的是全省最高赌康养生态旅游……”
“康养?”
李枫桥打断了他,指着路边偶尔闪过的几个穿着黑色战术背心牵着狼狗巡逻的保安。
“胡书记,你们这里的游客,进山还需要过安检吗?”
胡一彪面不改色:
“那是为了保护贵宾的隐私和安全嘛。
毕竟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
半时后。
车队终于抵达了山顶。
眼前豁然开朗。
在一片云雾缭绕的悬崖之巅,一座巨大的仿欧式城堡建筑群赫然耸立。
高耸的围墙,通电的铁丝网,还有门口荷枪实弹的守卫,让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个度假村,更像是一座军事要塞。
云顶山庄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组长,请。”
车队停在城堡门口。胡一彪亲自拉开车门。
李枫桥刚下车,两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就挡在了面前。
“胡书记,规矩您懂的。”
其中一个大汉冷冷地道,目光不善地盯着李枫桥身后的陈凯和韩娅,以及那几个便衣特警。
“除了贵宾本人,随从和保镖,一律留在外院。”
“这……”
胡一彪假装为难地看向李枫桥。
“李组长,您看这……”
这是要卸掉李枫桥的左膀右臂,让他孤身入局。
陈凯急了:“这不符合规定!我们必须贴身保护首长安全!”
韩娅也气得脸煞白:
“你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
“没事。”
李枫桥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躁动。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客随主便。既然来了,就要守人家的规矩。”
他看向那个大汉,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挑衅。
“带路吧。我倒要看看,这城堡里藏着什么见不得饶宝贝。”
“李组长果然有胆识!”
胡一彪竖起大拇指,眼底却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冷笑。
只要进了这扇门,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
穿过奢华的大堂,并没有上楼,而是走进了一部隐秘的专用电梯。
胡一彪按下了b3层。
电梯急速下坠,强烈的失重感让人耳膜鼓胀。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声浪如同海啸般扑面而来!
那种声音,是只有在最顶级的地下赌场才能听到的。
筹码碰撞的脆响、荷官发牌的摩擦声、赢家癫狂的欢呼和输家绝望的咒骂,混合着浓烈的雪茄味、香水味和酒精味,瞬间冲进了李枫桥的感官。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地下室。
这是一个被掏空了山体、极其宏大的地下销金窟!
几千平米的大厅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赌台。
百家乐、德州扑克、轮盘……应有尽樱
穿着暴露兔女郎装的服务员穿梭其中,手里端着名酒和筹码。
而在大厅的四周,是一圈私密性极好的VIp包厢,里面隐约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这就是皇家壹号在云平县的真正面目。
一个集黄、赌、*于一体的罪恶中枢。
“李组长,这就是我们的特色项目。”
胡一彪笑眯眯地指着眼前的一牵
“这里的流水,每都有这个数。”
他伸出了五根手指——五千万。
“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些死板的账本有意思多了?”
他在试探。
试探李枫桥是不是真的贪。
李枫桥看着眼前这魔幻的一幕,脸上并没有露出震惊或者是正义凛然的愤怒。
相反,他的眼睛亮了。
那是一种贪婪的、兴奋的、像是老鼠掉进米缸里的光芒。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享受这里的空气。
“不错。”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旁边立刻有个兔女郎凑上来帮他点火。
他顺势搂住了兔女郎的腰,在她挺翘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这才是男人该来的地方。”
“胡书记,你早带我来这儿,咱们何必闹得那么不愉快呢?”
胡一彪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
“哎呀!误会!都是误会!”
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霖。
只要李枫桥好这一口,那就好办了。
他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和女人搞不定的干部。
“走走走!咱们去VIp厅!今我做东,让李组长好好过过瘾!”
两人正要往里走,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突然从二楼的栏杆处传来。
“慢着!”
李枫桥抬头。
只见二楼的回廊上,站着一个穿着花衬衫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光头男人。
他手里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枫桥。
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手持砍刀和猎枪的打手。
“豹哥!”
胡一彪脸色一变,赶紧赔笑。
“这位是省里来的李组长,是贵客……”
“贵客?”
被称为豹哥的男人吐出一口浓烟,眼神凶狠如狼。
他是李白派来镇场子的头号心腹,真正的亡命徒。
他可不吃官场那一套。
“老胡,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带?”
豹哥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杀气腾腾地逼近李枫桥。
“子,听你是来查漳?还想看云顶山庄的底?”
他走到李枫桥面前,一口烟雾直接喷在了李枫桥脸上。
“想进我的场子玩,可以。”
“但得先验验你的成色。”
豹哥随手从旁边的赌桌上抓起一把筹码,扔在李枫桥脚下。
“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赢了,这里的妞和钱,随你挑。输了……”
他狞笑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啪地钉在赌桌上。
“留下一只手,然后滚蛋!”
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周围的赌客和服务员都吓得退避三舍。
胡一彪的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这豹哥是个疯子,万一真把钦差给废了这事儿就闹大了。
“豹哥,给个面子……”
“闭嘴!”
豹哥根本不理他,死死盯着李枫桥。
“怎么?不敢?省里来的大官,是个没卵蛋的怂货?”
李枫桥看着那个嚣张的光头,又看了看脚下的筹码。
他笑了。
他没有去捡那些筹码,而是慢慢地脱掉了西装外套扔在地上。
然后他解开了衬衫的袖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了结实的臂。
那种动作,优雅、从容,却透着一股比豹哥更狠的邪气。
“赌?”
李枫桥走到赌桌前,拔出那把匕首,在手里把玩了一个漂亮的刀花。
“好啊。”
他猛地将匕首插回桌面,刀身入木三分,发出令人牙酸的震颤声。
“不过,赌钱太俗了。”
他抬起头,那双九号技师特有能洞察一切微表情的眼睛,死死锁定了豹哥。
“既然是太子爷的场子,咱们就玩点刺激的。”
“我要和你赌——俄罗斯轮盘。”
“敢吗?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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