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青石镇，被灯笼照得一片通红。家家户户的门框上都贴着崭新的春联，屋檐下的红灯笼随风摇摆，映得雪地都染上了暖意。空气中飘着饺子的香气和淡淡的火药味——那是孩子们在巷子里放的鞭炮，噼啪作响，驱散了冬夜的寂静。
墨渊跟着凌恒在厨房忙碌。案板上摆着和好的面团和拌好的馅料，有白菜猪肉馅的，还有墨渊爱吃的素三鲜馅。“饺子要捏紧些，不然煮的时候会破，”凌恒手把手教他捏褶子，“你看，这样捏成元宝的形状，来年能招财。”
墨渊学得认真，虽然捏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有的像包子，有的像月牙，但他自己很满意，心翼翼地把它们摆在盖帘上，排得整整齐齐。“凌恒哥，你我包的饺子会煮破吗？”他有点担心。
“不会，”凌恒笑着，“用心包的饺子，煮不破。”
客栈的大堂里，老板娘已经摆好了桌子，上面放着熏肉、酱鸭、炸丸子，还有一碗刚出锅的饺子，热气腾腾。张婶和李木匠带着家人过来了，巧铜张也提着一坛自酿的米酒，笑着走进来：“来晚了来晚了，刚给我那孙子包完红包。”
“就等你了，”张屠户把酒坛子打开，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这酒我尝过，够劲儿！”
众人围坐在一起，倒酒的倒酒，夹材夹菜，热闹得很。墨渊坐在凌恒身边，手里捧着一碗饺子，口吃着，听大人们笑着回忆这一年的事——从春的燕子筑巢，到夏的洪水，再到秋的丰收和冬的初雪，桩桩件件，都像是昨才发生的。
“起来，今年最该谢的是凌恒和墨渊，”李木匠端起酒杯，“洪水那会儿，要不是凌恒带头挡水，咱们的损失还得大。墨渊这子也懂事，帮着转移老人孩子，一点不含糊。”
“是啊，”张婶也，“这俩孩子，看着不起眼，关键时候真顶用。”
墨渊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猛吃饺子，却不心咬到了一个硬东西，“咯嘣”一声。“有铜钱！”他惊喜地喊着，吐出嘴里的铜钱，金灿灿的，在灯光下闪着光。
“好兆头！”老板娘笑着，“吃到铜钱的，来年准能行大运！”
凌恒摸了摸他的头，眼里满是欣慰。墨渊把铜钱心翼翼地揣进兜里，觉得这个除夕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闹，都温暖。
亥时刚过，镇上开始放烟花。孩子们跑到镇口的空地上，看着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有的像牡丹，有的像流星，绚烂夺目，把半边都照亮了。墨渊也拉着凌恒跑了出去，仰着头，眼睛里映着烟花的光芒，嘴里不停发出惊叹。
“好看吗？”凌恒问。
“好看！”墨渊用力点头，“比去年的还好看！”
烟花放完后，大人们开始守岁，围坐在炉火旁聊，孩子们则打起了瞌睡。墨渊靠在凌恒怀里，听着大人们些他不太懂的家常，眼皮越来越沉。朦胧中，他感觉到凌恒把一个温热的东西塞进他手里，低头一看，是个红纸包着的红包，上面用毛笔写着“平安”二字。
“压岁钱，”凌恒的声音很轻，“明年你就十岁了，是大孩子了。”
墨渊紧紧攥着红包，心里甜滋滋的，很快就沉沉睡去。他梦见自己长大了，像凌恒哥一样，能保护青石镇的人，能包出漂亮的饺子，还能写一手好看的春联。
守岁的灯火一直亮到明。当第一缕阳光照进青石镇时，鞭炮声再次响起，新的一年开始了。墨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暖炕上，手里还攥着那个红包，凌恒正坐在旁边，给他缝补昨晚不心刮破的棉袄。
“醒了？”凌恒抬头笑了笑，“快起来拜年，张婶给你留了糖馒头。”
墨渊赶紧爬起来，穿上新缝好的棉袄，跟着凌恒走出院子。镇上的人互相拜年，着“新年好”“恭喜发财”，脸上都带着笑。阳光落在每个饶脸上，温暖而明亮。
墨渊看着这热闹的景象，忽然觉得，新的一年，一定会像这守岁的灯火一样，明亮而温暖，充满希望。而他和凌恒哥，和青石镇的所有人，会一起，把这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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