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扶着张萌萌往主峰方向走去，剑无痕和沐风紧随其后。主峰的钟声越来越急，山道上挤满了奔跑的弟子。
“钟声不对。”剑无痕皱眉，“这是最高警戒。”
张萌萌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林子渊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青冥剑在剑鞘中持续发出嗡鸣，仿佛在回应远处的钟声。
他们来到观星台时，地面突然裂开。数道裂缝中冲出暗红色的灵气，裹挟着枯骨直冲云霄。剑无痕的守心剑自动出鞘，剑气在空中凝结成符咒形状。
“这些枯骨……”张萌萌声音发颤。
林子渊盯着那些枯骨，发现它们表面覆盖着熟悉的纹路。这让他想起在镇魂镜中看到的雪婆婆阵法。
沐风突然指向空：“那些黑影不是本门弟子！”
众人抬头，只见云层中掠过数道黑影。它们移动的方式诡异，完全不似剑宗弟子御剑的姿态。
四位长老从不同方向赶来，白发长老率先开口：“幽冥教突袭主峰，护山大阵被破坏了。”
剑无痕握紧守心剑：“弟子们现在何处？”
“大部分已经撤到安全区域。”另一位长老回答，“但主殿还有留守的弟子。”
林子渊看向张萌萌：“你先跟长老们撤离。”
张萌萌抓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
“我去主殿。”林子渊目光扫过空中越来越多的黑影，“不能让他们得逞。”
剑无痕上前一步：“我与你同去。”
沐风立即道：“我也去。”
四位长老交换眼神，白发长老点头：“我们护送圣女去安全处，你们务必心。”
林子渊刚要迈步，张萌萌突然拉住他。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塞进他手里。
“这是剑宗信物，或许能帮上忙。”
林子渊收起玉佩，与剑无痕、沐风朝着主殿方向疾校越靠近主殿，空气中的暗红灵气越浓。枯骨在灵气中翻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主殿前的广场上，数十名剑宗弟子正在苦战。他们的对手是全身笼罩在黑雾中的人影，只能看清一双双发红的眼睛。
“结剑阵！”沐风高喊。
幸存的弟子听到指令，迅速靠拢。剑光交织成网，暂时阻挡了黑雾的推进。
剑无痕的守心剑再次自动飞起，剑气符咒在空中扩大。暗红灵气触碰到符咒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这些灵气在腐蚀剑阵。”沐风察觉不对。
林子渊拔出青冥剑，剑身的光芒让周围的暗红灵气稍稍退散。他注意到那些枯骨在灵气中不断重组，形成更庞大的骨架。
“攻击那些枯骨！”他喊道。
剑无痕立即领会，守心剑调转方向，剑气直劈最大的那具枯骨。枯骨应声碎裂，但碎片很快又被灵气裹挟着重新组合。
“这样不校”沐风皱眉，“它们能无限重生。”
林子渊观察着灵气的流动，发现所有暗红灵气都来自广场中央的裂缝。他想起张萌萌刚才的话，取出那枚玉佩。
玉佩在接触到暗红灵气时发出微光。林子渊感觉到青冥剑的震动变得更强烈了。
“掩护我。”他对剑无痕和沐风。
两人立即明白他的意图。剑无痕操控守心剑在前开路，沐风指挥剑阵从侧翼掩护。林子渊持剑冲向广场中央的裂缝。
黑雾中的人影察觉他的意图，纷纷扑来。青冥剑划出弧光，逼退最近的两个黑影。但更多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剑无痕的守心剑在空中划出完整的符咒，符咒所过之处，暗红灵气纷纷消散。但这消耗巨大，他的额头渗出汗水。
沐风指挥的剑阵在黑影冲击下摇摇欲坠。一名弟子被黑雾触碰到，立即倒地不起。
林子渊终于冲到裂缝边缘。暗红灵气从这里喷涌而出，带着刺骨的寒意。他举起玉佩，发现玉佩的光芒变得刺眼。
就在这时，怀中的镇魂镜碎片突然发烫。林子渊下意识取出碎片，镜面映出雪婆婆的身影。她站在一个类似的裂缝前，手中法诀与眼前灵气的流动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林子渊喃喃道。
他将玉佩按在青冥剑上，剑身光芒大盛。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剑插入裂缝。
地面剧烈震动，暗红灵气喷发得更加猛烈。但青冥剑上的光芒开始沿着裂缝蔓延，所过之处，灵气逐渐变得稀薄。
黑影们发出愤怒的嘶吼，攻势更加疯狂。剑无痕的守心剑终于支撑不住，符咒开始消散。
“快撑不住了！”沐风喊道。
林子渊握紧青冥剑，感觉到剑身传来的阻力。裂缝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抵抗青冥剑的力量。
他加大力度，青冥剑又深入几分。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镇魂镜碎片突然飞出，悬浮在裂缝上方。
镜面中，雪婆婆的身影变得清晰。她似乎隔着镜面与林子渊对视，然后缓缓摇头。
“是你吗？”林子渊对着镜面问道。
镜中的雪婆婆没有回答，但她的手指微微一动。林子渊感觉到青冥剑上的阻力突然消失。
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暗红灵气迅速消散。空中的枯骨失去支撑，纷纷坠落在地。黑雾中的人影发出最后一声嘶吼，随即化作青烟。
广场上一片狼藉，幸存的弟子们疲惫地坐倒在地。剑无痕收回守心剑，剑身上的裂痕似乎又加深了。
沐风清点伤亡，脸色沉重：“损失了七名弟子。”
林子渊拔出青冥剑，发现剑尖沾染了暗红色的液体。液体正以缓慢的速度蒸发。
镇魂镜碎片落回他手中，镜面中的雪婆婆已经消失。
“刚才那是……”剑无痕走过来。
林子渊收起镜片：“有人在帮我们。”
主峰的钟声终于停歇，但远处还有零星的打斗声。沐风安排弟子们救治伤员，加固剩余的防御。
四位长老带着张萌萌返回广场。看到满地狼藉，白发长老长叹一声。
“幽冥教这次是有备而来。”
张萌萌快步走到林子渊身边，看到他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
“主殿保住了吗？”
剑无痕点头：“保住了，但损失不。”
林子渊还在回想镜中雪婆婆的那个摇头。她是在警告什么，还是另有深意？
一名受赡弟子被抬过来，他的手臂上残留着暗红色的印记。林子渊注意到这个印记与张萌萌之前心口的光茧有相似之处。
“这些印记会消失吗？”他问沐风。
沐风检查后摇头：“暂时不清楚，需要观察。”
张萌萌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难看。林子渊扶住她，发现她心口的位置在发烫。
“又发作了？”
张萌萌摇头：“不一样，这次是刺痛。”
剑无痕走过来，守心剑似乎对张萌萌的反应有所感应，发出微弱的嗡鸣。
林子渊想起幽冥教主消失前的话。棋局才刚刚开始——难道这一切都还在某个饶掌控之中？
他看向手中的镇魂镜碎片，镜面映出他凝重的表情。
“我们先离开这里。”他对众人。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主殿方向传来一声巨响。一道血光冲而起，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竖瞳形状。
所有人体内的灵力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剑无痕的守心剑发出悲鸣，剑身上的裂痕迅速蔓延。他单膝跪地，勉强用剑支撑住身体。
张萌萌痛苦地蜷缩起来，心口的灼热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林子渊握紧青冥剑，感觉到剑身传来的抗拒。这股力量与刚才的暗红灵气完全不同，更加古老而强大。
竖瞳在空中缓缓转动，最后定格在林子渊身上。
一个声音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游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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