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森比尔斯的思绪都像被施了漂浮咒，飘飘忽忽地绕着西里斯打转。课堂上好几回，差点因此出错，都是多亏了雷古勒斯的提醒。
下午的魁地奇训练更是险象环生。奥利维站在球场中央，嗓子都快喊哑了，可森比尔斯的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队友把鬼飞球精准传到他身侧，他却慢半拍地扬手，只捞到一把空气；连最熟练的急转躲避，都差点撞上球门柱。
“威德莱斯！你魂游到哪儿了？！”奥利维气得把扫帚往草地上一摔，羊皮纸战术图拍得啪啪响，“再走神就给我去跑五十圈！”
森比尔斯总算回神，脸颊发烫，赶紧敛了所有杂念，重新握紧扫帚。风声掠过耳畔，队友的呼喊刺破空气，他逼着自己专注于飞行动线，总算没再出纰漏。可奥利维显然没消气，训练量比往常加了一倍，直到暮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球场边缘的火把都亮了起来，才肯宣布解散。
“解散！”奥利维的话音刚落，森比尔斯几乎是从扫帚上跳了下来，抓起扔在一旁的外套就往城堡跑。风灌进领口，带着草叶的凉意，可他心里却烧得滚烫。
森比尔斯用毛巾胡乱擦着半干的头发，衬衫纽扣扣得有些匆忙，领口歪了半边也没察觉。才刚过七点，距离门禁还有三个钟头，西里斯不定还在休息室里和詹姆他们一起，这时候过去会不会太急了？
可心底那点按捺不住的期待，森比尔斯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套长袍往肩上一甩，脚步已经替理智做了决定：等就等吧，他想早点见到西里斯。
城堡走廊里正是热闹，可以看到许多出门的情侣，森比尔斯避开人群，转过通道来到格兰芬多塔楼附近时，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不用费力寻找，他一眼就看见西里斯斜斜地靠在走廊墙壁上，一条长腿屈起，靴跟轻磕着石砖，指尖转着根魔杖，姿态闲散。
胖夫饶肖像画前热闹得很，来来往往的格兰芬多都笑着和他打招呼，西里斯也只是懒洋洋地抬抬手回应。更惹眼的是几个低年级女生，抱着书本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儿，叽叽喳喳地推搡着，其中一个鼓足勇气往前挪了两步，刚想开口，就被同伴拽着胳膊往后拖，最后几人红着脸跑开了。
森比尔斯站在阴影里，看着西里斯垂眼笑了笑，那笑意漫不经心地漾在眼底，却没往女生们跑开的方向看。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干，攥紧袖口，才慢慢走了过去。
又一个抱着巫师棋盒的学弟被西里斯笑着摆手拒绝时，他指尖转着的魔杖忽然一顿，磕在墙壁上发出轻响。
轻挥魔杖看了眼此刻的时间，西里斯皱眉，后槽牙无意识地磨了磨。森比尔斯那家伙该不会真这么蠢？难不成要等到宵禁才肯露面？还是……自己今这副样子，压根没被他放在心上？
但是今围着他的女生多了许多，更别还有那些偷看他的。詹姆都觉得自己今格外显眼，吐槽自己和马尔福特别像。
西里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特意打理过的头发，难道这些都白折腾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早上的暗示是不是太隐晦了，那子该不会理解错，还是……他其实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今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用力按了下去。
不可能！
西里斯抿紧唇，重新站直身子。就森比尔斯那看他时几乎要粘在身上的眼神，怎么可能没发现。
他定了定神，又开始慢悠悠地转起魔杖，只是这次的力道明显重了些，转得也没那么稳了。
好在梅林保佑，西里斯终于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森比尔斯也发现了他，快步走过来，西里斯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连带着眉梢都染上几分得意。他勾了勾手指，眼神里藏着点戏谑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真要熬到宵禁才肯挪窝。”西里斯伸手勾住森比尔斯的后颈，温热的掌心带着点薄汗，稍一用力就把人往楼梯方向带，“再晚点，我就准备回去了。”
森比尔斯被他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地跟上，鼻尖几乎要碰到西里斯的肩膀，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柑橘香。两人顺着螺旋楼梯往上走，西里斯显然对这里的路径熟门熟路，带着他在七拐八弯的走廊里穿梭，最后停在七楼一个不起眼的拐角。
他举起魔杖，在墙角一尊雕像膝盖处敲了三下，又在雕像握着的石锤顶端轻点了一下，旁边的石墙竟像活过来般缓缓向内打开。
“进来。”
森比尔斯跟着西里斯进门，没想到是间休息室，几张一看就松软得能陷进去的沙发随意拼在一起，墙角的矮柜上还摆着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鸢尾。
西里斯已经率先瘫进了最中间的沙发里，长腿随意搭在旁边的扶手上，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垫子里。
“我们，不是要去厨房吗？”森比尔斯的目光环绕，犹豫着在他旁边那张沙发坐下。
西里斯没直接回答，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手腕，魔杖在旁边的橡木桌上轻轻敲了敲。下一秒，桌面上凭空冒出了一整排点心——裹着糖霜的黄油饼干、热气腾腾的司康，最显眼的是太妃糖。
“厨房人多眼杂。”西里斯勾了勾唇角，魔杖尖对准其中一颗太妃糖，“我让家养精灵试了好几次，快来尝尝，看看和上次的味道一样吗？”
森比尔斯剥开糖纸，薄荷的清凉混着牛奶的甜香，还有在舌尖爆开的橘子夹心，他满足地眯起眼。
西里斯在森比尔斯尝试其他的时候，起身绕到了其身后。
“别动。”
森比尔斯的身子猛地一僵，清晰地感觉到西里斯的手指穿过自己的发间，一下又一下，动作算不上熟练，却意外地轻柔。
森比尔斯含着那颗太妃糖，甜味从舌尖一直漫到心底，连带着西里斯指尖划过头皮的触感，都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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