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被吓得不敢出屋，偶尔想跑到院子里玩，都生怕不心沾上脏东西。
孩子委屈巴巴地趴在窗口，看着外面被污染的家园，脸上满是恐惧和不解。
顾国韬看着女儿的眼神，心如同被凌迟。
顾三叔得知情况后，又气又急。
他认定就是大哥顾振华一家在搞鬼，干脆让自己的三个儿子轮流在顾国韬家附近值守。
下定决心要抓住现行，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只要抓住人，甭管是谁，先打折一条腿再，出了事我担着。”
顾三叔是真的发了狠话。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顾三叔的三个儿子连续守了几个夜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却连个人影都没抓到。
可只要他们稍一松懈，或者轮换的间隙，第二早上，顾国韬家的院墙上必定会添上新的“杰作”。
仿佛那些泼粪的人，就在暗处死死盯着，总能找到空子。
顾三叔也疑惑了，难道真的不是大哥一家干的？或者是他们找了外人？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让人倍感无力。
转眼到了年关。
除夕夜，家家户户贴春联，放鞭炮，团圆守岁，空气中弥漫着喜庆和饭材香气。
然而，顾国韬一家，却在弥漫的恶臭中，度过了一个无比屈辱和愤怒的除夕。
大年初一的清晨，迎接他们的，依旧是满墙的污秽，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不幸。
这个年，对于顾国韬一家来，过得冰冷而压抑。
崔燕看着女儿因为不能随时出门，而闷闷不乐的脸。
看着丈夫躺在床上那隐忍而痛苦的神情，心中的怒火和决心达到了顶点。
她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下去了，这已经严重影响了她们最基本的生活和尊严。
她想到了县城黑市的刘强东，那人手下多，也都是敢打敢拼的人。
她跟顾国韬了一下，顾国韬也绝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本来他是不想再跟那种人有什么交集的，可现在一下子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现在自己行动不方便，其他的又都是女人。
崔燕再次进城，找到了刘强东。
“刘大哥，这次还得请你帮个忙。”
崔燕没有绕弯子，直接明了来意，以及自家遇到的龌龊事。
刘强东听完，也有些生气，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颇为不齿。
“行，崔同志，这事包在我身上。”
刘强东爽快答应，“我派两个机灵点的兄弟，晚上去你家附近守着。
工钱嘛，好，你下次多给我带点好货就校
只要让我们的人抓住，是谁干的，我保证帮你10倍还回去。”
于是从那起，两个面容精悍、眼神警惕的陌生汉子，开始每晚出现在顾国韬家周围。
他们不像顾三叔的儿子那样只在附近转悠，而是如同幽灵般隐匿在暗处，耐心等待着。
这一招果然有效，刘强东手下的人，显然更擅长这种“暗对暗”的较量。
他们蹲守了几，虽然没有当场抓住泼粪的人，但那种持续的骚扰，却奇迹般地停止了。
那些人都是村子上的人出现了陌生人，他们第一个就知道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变得异常谨慎，知道被抓住了，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干净，空气也变得清新。
萱萱她们几个孩，终于可以心翼翼地到院子里玩耍了。
顾国韬和崔燕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请人看守是一笔不的开销，但能换来安宁，也值得了。
大不了她再去卖几次肉，总比闻那些臭气熏的气味要好。
然而，平静的日子仅仅持续了几个月。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恶意，并未消失，只是在蛰伏。
他们耐心地观察刘强东的人，摸索到了他们的规律后。
那令人作呕的污秽，偶尔会出现在了顾国韬家的墙头和门口。
而且这一次，对方似乎更加嚣张，仿佛在挑衅，“看你们能守到几时！”
崔燕看着清晨的阳光照耀下那刺眼的污迹，闻着那熟悉的恶臭，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顾国韬躺在炕上，听着女儿萱萱因为不能去院子玩而发出的细啜泣。
看着燕姐妹几个，每日清晨强忍恶心清理污秽时那疲惫而愤怒的背影。
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在他胸腔里积聚、翻滚。
现在自己的妻女都庇护不了，还要忍受这种下三滥的羞辱，他真的快忍无可忍了。
“燕，推我去村长家。”
这傍晚，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崔燕看着他眼中压抑的火焰，没有劝阻，只是默默地将轮椅推过来。
心地搀扶他坐上去，然后用一块薄毯盖住他依旧无力的腿。
轮椅碾过村中的土路，发出吱呀的声响，引来不少村民或明或暗的注视。
那些目光，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麻木，甚至一些人还有隐隐的快意。
顾国韬挺直脊梁，面无表情，任由那些目光如同芒刺般落在身上。
来到村长顾老棍家院门口，崔燕上前敲了门。
村长开门见到是他们夫妻，尤其是坐在轮椅上面色沉凝的顾国韬，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麻烦又来了。
“国韬，燕，你们怎么来了？”
村长将两人让进院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顾国韬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声音不大，却字字沉重。
“村长叔，我家门口、院墙被人泼粪的事，这已经不是一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从年前到现在，快半年了，我们家就没过过一安生日子。
孩子不敢出门，家里整臭气熏。”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村长，“我知道你也为难，村子大，人杂。
你也开过会，骂过人。
可结果呢？那些人反而还变本加厉。
如果村里实在管不了，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那我顾国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明，我就让燕推我去镇上找治安队。
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还没个理的地方了。
要是镇上不管，我就去县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我跟于县长的关系，还有武装部的关系，我相信让他们来帮我处理这个问题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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