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这些就够了，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其它的事情过几再。
这一次我可以待在家里半个多月，要过了元宵节才这一次开始出去。”
顾国韬在外面这一个月，确实是没休息好。
现在回来了，他只想好好的休息几。
“哦，好，那你好好休息，家里有我，还有平安他们。”
崔燕看到他脸上的疲态，也知道这段时间他肯定很累。
他们给部队送物资又累，外面现在又冷，现在回来了，确实该好好休息。
第二就是除夕，还没亮透，顾家村就已经弥漫起淡淡的烟火气。
崔燕家的院子更是早早热闹起来，顾满妹、崔瓶和崔草三个杀鸡宰鸭的。
没过多久案板上就摆满了，处理好的鸡鸭鱼肉。
葱姜蒜的香味混着柴火的气息，在冷冽的空气里蒸腾散开。
“满妹姐，这只鸡咱们红烧吧？二妹夫和我弟弟都爱爱吃入味的菜。”
崔瓶手里拎着刚剁好的鸡块，油星溅到围裙上也不在意，脸上带着过年的喜气。
顾满妹正往蒸屉里摆馒头，闻言笑着点头。
“行，再留只鸡腿给萱萱，她昨还念叨着要啃大鸡腿呢。”
崔草则在一旁清洗青菜，翠绿的菜叶上还挂着水珠，刚从地里拔回来。
“我看那兔子肉炒辣椒不错，够劲，适合下酒。
二姐前几就弄了不少酒回来，今二姐夫肯定会喝几杯！”
她一边，一边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一声蹿得更高，映得她脸颊红扑颇。
另一边，崔燕和崔平安正忙着贴春联。
大红的纸裁剪得方方正正，顾国韬昨写的字迹遒劲有力。
“春回大地千山秀，福降人间万户欢”，横批是“阖家欢乐”。
崔平安踩着板凳，心翼翼地往门框上刷米糊。
崔燕则扶着春联对齐，两人配合得默契。
“二姐，你看这横批歪了没？”
崔平安仰着头问，鼻尖冻得通红，但依旧是高高兴心忙活。
崔燕往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着。
“再往左挪一点点，对，就这样，正好。”
她拍了拍手，看着门框上鲜艳的红色，心里也暖融融的。
这是她和顾国韬重生回来的第一个年，现在家里人多了，日子也越来越好。
家里的桌子上，摆满了糖果、瓜子、炸好的麻叶和酥肉，任孩子们吃。
院子里，四个孩子穿着新做的花布棉袄，像四只圆滚滚的团子。
萱萱最是活泼，穿着红色的袄子，手里攥着块糖，追着欣欣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院子。
欣欣比刚来时开朗多了，也敢跟萱萱打闹，偶尔被追上了，就咯咯笑着躲到崔瓶身后去。
顾满妹的两个女儿，大囡囡和囡囡，性子还是偏文静些。
她们捧着几块饼干，坐在门槛上口吃着。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院子里的热闹，嘴角带着怯生生的笑意。
她们刚来的时候瘦得像猫，如今养了几个月，脸蛋圆润了不少。
也敢偶尔跟崔燕要吃的，不再像从前那样见人就躲，也会主动叫人了。
“囡囡，过来，舅娘给你们扎个新辫子。”
崔燕看她们头发有些乱，招手让她们过来。
大囡囡犹豫了一下，拉着妹妹的手，慢慢挪了过来。
崔燕取了两根红绸带，轻轻给她们梳好头发，扎成两个辫子，末端系上红绸，随风轻轻晃着。
“真好看。”
崔燕笑着夸了句，大囡囡和囡囡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谢谢舅娘！”
声音的都快听不见。
屋里的饭菜香越来越浓，红烧鸡的醇厚、兔子肉的辛辣、蒸馒头的麦香混在一起，勾得人肚子咕咕剑
崔平安早就按捺不住，时不时往厨房跑，被崔瓶笑着赶出来。
“急什么？等全部做好了就开饭，那时候你再多吃点。”
与正屋这边的热闹喜庆，忙而不乱相比，院角的柴房显得愈发冷清孤寂。
崔永之和田爱平早就被那边的动静，和一阵阵勾人馋虫的香味弄醒了。
田爱平站在门边，眼巴巴地瞧着正屋那边人来人往，听着她们杀鸡宰鸭。
慢慢的又飘出香味，她只能不住地咽着口水。
“当家的，你闻闻，多香啊！肯定是炖肉了，还有炸东西的油香。”
她吸着鼻子，心里像有猫爪在挠。
“这大过年的，他们总不能还让咱们啃土豆白菜吧？咋也得见点油腥啊！”
崔永之没吭声，也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同样盼着。
昨顾国韬是给了粮食，但也撂下了狠话，他摸不准这个女婿的心思。
现在没看到顾国韬，过去吵闹也没用，崔燕那个短命鬼一点都不会对自己客气。
如果今自己跟他吵架，顾国韬肯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直到日上三竿，正屋那边的饭菜香味愈发浓郁。
却始终没人过来柴房这边，田爱平越来越焦躁。
顾国韬确实睡得沉，昨回来折腾了一，又赶了那么久的路，累得不想起床。
他醒来，感觉屋里暖烘烘的。
“还是在家里好。”
他穿好衣服走到院子里，看见贴好的春联，看到孩子们的笑脸。
闻到满院的饭菜香，一股踏实又幸福的暖意从心底涌上来。
“醒了？”
崔燕看到他出来，马上就迎上来。
“锅里温着粥，先垫垫肚子，还要再等会儿才能开饭。”
“没事，我现在还不饿。”
顾国韬目光扫过院子，忽然想起柴房里的人，他往那边看了看。
田爱平正忍不住想豁出脸面去讨要时，终于看到顾国韬从正屋里出来了。
他显然刚起不久，穿着一身干净整齐的便装。
“你不要过去，我去。”
崔永之了一句话，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跑了过去，脸上还堆着讨好的笑。
“国韬，你起来了？这，这过年好，过年好啊！呵呵……”
顾国韬像是才看到他，淡淡地点了下头，“嗯，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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