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顺着她的话：“正是！主人就是仙女的传人，以后你们跟着他，比仙女还风光！”
其他两个姑娘也动了心，她们都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华丽的衣裙和精致的点心，又从听着铃铛仙女的传，哪里还能分辨真假。
辰十看着她们眼中的憧憬，心中暗叹，却也顺着道：“真的能让爹娘过上好日子吗？我家里还有弟弟要养……”
“放心！” 守卫拍着胸脯，“主人出手大方，你们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寄银子，比你们爹娘做活强十倍！”
姑娘们彻底放下警惕，开开心心地换上衣裙，大口吃着点心。辰十也跟着穿上紫色的锦裙，指尖划过裙摆的银铃，想起商平镇香火鼎盛的仙女庙，原来巫族是借着 “铃铛仙女” 的传，才让这些姑娘心甘情愿地跟着走。
待姑娘们吃完点心，守卫又将她们分别带进了新的房间，锁上门离开。
辰十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往来的守卫，晏无心会混进来，可现在守卫看管严密，他要如何才能进来？更重要的是，那十四个被送去 “仙宫” 的少女，如今到底是生是死？
夜幕再次降临，辰十躺在床上，假装熟睡，耳尖却始终留意着门外的动静。忽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锁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一道黑色身影闪进来，正是晏无心。
“你们原先关押的屋子里多了三个新来的姑娘，我听到守卫，三日后要送你们去仙宫。”
辰十点点头，将白听到的 “七月初七阴时生”、“凑够二十一人” 等信息一一告知。晏无心听完，脸色愈发凝重：“巫族这是要练‘噬魂阵’，二十一位纯阴之体，怕是要被当作祭品……”
他话未完，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立刻闭了嘴。晏无心闪身躲到床底，辰十则重新躺下，假装熟睡。
守卫只是在门外巡视了一圈，便转身离开。晏无心从床底出来，对辰十道：“接下来几日，你尽量顺从，别引起怀疑。我会暗中查探，有消息再联系你。”
辰十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心中一暖，轻声道：“你也要心。”
晏无心颔首，身影再次消失在夜色郑
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三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便从仙女楼后院驶出。车厢外壁雕着繁复的缠枝莲纹，鎏金的铜铃挂在四角，行进时却被侍卫用黑布裹住，只发出沉闷的声响。
辰十与另外六个姑娘被推入中间那辆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她瞥见队伍末尾那个身着灰衣的身影——晏无心果然混了进来，腰间还别着看守侍卫的制式弯刀。
马车内部铺着粗糙的麻布，与外壁的华丽格格不入。刚坐稳，就有侍卫隔着车帘喊道：“此去仙宫路途遥远，每日只供两餐粗食清水，诸位姑娘暂且委屈，到了仙宫自有享不尽的荣华。”
话音刚落，车外传来马鞭挥动的声响，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石子路，颠簸得让人发晕。
辰十靠窗坐下，悄悄撩开车帘一角。车队正沿着草原边缘的路前行，两侧是枯黄的野草，远处的敖包在雾中若隐若现，看不到半个行人。
阿桃凑过来，声：“赵姐姐，你看这马车这么华丽，仙宫肯定是个好地方。” 旁边的姑娘们也跟着点头，眼中满是憧憬。只有辰十心里清楚，这华丽的马车外壳，不过是为了让姑娘们心甘情愿留在仙宫的障眼法。
果然，午时停靠歇息时，侍卫送来的 “午餐” 只有干巴的麦饼和浑浊的冷水。姑娘们咬着硌牙的麦饼，脸色渐渐沉下来，阿桃更是委屈地红了眼眶：“这和他们的不一样……”
辰十正想安慰，忽然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转头一看，晏无心不知何时绕到了马车旁，趁着其他侍卫不注意，飞快地塞给她一个油纸包，又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待侍卫走远，辰十打开油纸包，里面躺着两块温热的羊肉饼，还有一壶清甜的马奶酒。她悄悄将饼分给阿桃和另外几个面色难看的姑娘，压低声音：“许是路上物资紧缺，先垫垫肚子，别让他们看出我们不满。”
姑娘们接过饼，感激地看着她，紧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
接下来的几日，车队日夜兼程。
白日里，晏无心总能借着 “巡查” 的名义，给辰十送来藏在袖中的点心：有时是酥脆的芝麻糖，有时是腌渍的酸果，偶尔还有一块风干的牛肉；到了傍晚扎营，他又会趁着守卫换班的间隙，送来用羊皮囊装着的热水。
辰十看着他眼底越来越重的红血丝，心里又暖又急，却只能按捺住情绪，装作顺从的样子。
第五日夜里，车队停在一片空旷的草原上。侍卫们围着篝火喝酒谈笑，姑娘们被锁在马车里，只能借着月光看到远处的星星。辰十正望着窗外发呆，忽然听到车帘被轻轻掀开，晏无心的声音低低传来：“出来走走，我带你看个东西。”
辰十犹豫片刻，还是跟着他悄悄溜下马车，躲到远处的敖包后。草原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草叶的 “沙沙” 声，抬头望去，漫繁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银河清晰得仿佛伸手就能触碰。
“以前在关外的时候，我常一个人看星星。” 晏无心坐在草地上，玄色衣袍被月光染成银白，“那时候总想着，等做完了想做的事，就找个一直能看到星星的地方定居，再也不管江湖事。” 他转头看向辰十，眼中的魔气被星光冲淡，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你呢？以后想做什么？”
辰十抱着膝盖，望着星空轻声道：“我想走遍神眷国，看看外面的世界。烟然阁的姐姐们，江南的春有大片的桃花，塞北的冬能看到千里冰封…… 不过现在，我只想查清那些失踪的姑娘的下落，让巫族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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