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摸摸？”
手刚覆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狼尾巴便忍不住了，在身后摇摇摆摆。
上面的金镯子，沈暮春很是熟悉。
这货果然是巴赫没错了。
“你子！”
“这么久不见，一来就偷我的羊？”
她的手正正好搭在它头上。
从摸脑袋变成拧耳朵，也就费一秒的事。
“嗷呜~”
大灰狼没有甩开，没有呲牙。
只是短促地嚎了一句，仿佛在问好。
沈暮春见状拧得更用力了。
“别嗷嗷，我听不懂，变回人再话！”
兰元澈在冬眠之前，就给她囤够了食物。
垂耳兔跟野兔子都不吃肉食。
一个人吃的话，就算是顿顿烤肉夹叶菜，到他出蛰那日也不一定吃得完。
沈暮春安心地猫在屋里过冬。
想着春季之后的远校
整个人都变得比去年有动力了。
可计划似乎总赶不上变化。
屋外的雪，一下就是大半个月。
每下一次雪就少一头羊。
雪把一切痕迹掩得干干净净。
即便想找，都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
所以，垂耳兔才担心，等她吃完鸡跟羊，是不是会忍不住拿它们俩开刀。
沈暮春从来没有那个念头。
但羊丢了，确实不妙。
所以，她才会趁今日晴冒险出门。
“你怎么知道是我？”
巴赫变成人。
耳朵还在沈暮春手里攥着。
她把人看了个遍，才后知后觉松手。
“我……你你你别动！”
巴赫听话地维持着姿势不变。
那身麦色在一片白茫茫里十分显眼。
沈暮春解下自己披风，丢他头上。
“穿上，就可以起来了。”
她只是不想看见不该看的。
巴赫却又惊又喜。
“我不冷。”
他想把兽皮还回去。
毕竟雌性娇贵，风一吹就病。
自己经常四处狩猎，身体好得很。
只要不是长期睡卧在雪地里就冷不着。
“谁管你冷不冷。”
沈暮春把披风按得死死的。
巴赫只好暂时接受她的好意。
“你要去哪里？”
北风很冷，雪积很厚，动物都躲起来了。
雌性不该在这个时候独自出门。
“关你什么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跟他好久不见了，明明应该高兴才对。
可沈暮春就是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偷我羊？”
羊养在屋外，还围了一圈栅栏。
巴赫有什么理由不知道那是谁家的羊。
再者，他偷就偷了。
偷完啃掉一半，又给人送回来。
雪中送炭不是这么送吧。
“我没想偷……”
那确实不是巴赫的主意。
下雪之前，垂耳兔就四处找他。
巴赫还以为出什么大事。
结果，垂耳兔就只了自己的计划。
把流浪兽的东西据为己樱
把它赶得远远的。
第一步，就是让大灰狼趁流浪兽冬眠时，将它圈养起来的猎物都叼走。
第二步……
狼群不喜欢流浪兽住在自己的地盘上。
巴赫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让狼崽们趁下雪，把圈养的羊叼走，又怕雌性吃不上肉，会饿肚子。
于是，悄悄在她门口放了半头羊。
这样不算大黑蟒猎的。
“哈！”
沈暮春被气笑了。
偷羊事件里有垂耳兔的手笔。
又或者，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结果这厮整日在屋里装相。
姐姐吃肉好可怕啊。
姐姐不要吃兔兔。
姐姐现在想回去抽他两鞭。
不把兔子抽得哭唧唧……她就不姓沈。
“把羊还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沈暮春瞪着巴赫，表情咬牙切齿。
他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从头到尾，连头发丝都没放过。
“羊没了。”
整个山上住着狼族。
两头羊哪里够它们塞牙缝。
沈暮春早猜到了。
“你赔我。”
来龙去脉很清楚。
她也用不着费太多口舌。
“今那半头我收下了，还差一头半。”
沈暮春完，巴赫就点点头。
“等你吃完门口那些，我会给你送肉的。”
他答应垂耳兔的计划就是为了这。
不用她，自己也会送的。
“哦。”
沈暮春并没有表示感动，还拔腿就走。
巴赫立马伸手抓住她一条胳膊。
“外面危险，你别乱跑。”
男女力量悬殊，沈暮春挣不开。
“这就是你刚刚假装不认识我的理由？”
她一开门就猜到是他。
偷羊的是他，出现的也是他。
如果不是巴赫装陌生狼，还要把瑞走，自己才懒得戳穿他们的心思。
“外面危险，你不该独自出门。”
他这么便是默认了。
沈暮春本想拿鞭子出来抽人。
但转念一想。
“那你能带我去吗？”
她突然满眼希冀地看着巴赫。
他根本不出拒绝的话。
“好，我们去哪？”
大灰狼自就长在这断脊雪岭上。
让它驮着人在雪地里跑，简直轻轻松松，比沈暮春自己一人徒步快多了。
“右边，右边，对，一直走……”
她骑在大灰狼身上指挥，它也卖力地跑，很快就见到兰元澈所在的山洞。
“到了，到了，就这里。”
沈暮春从狼身上滑下来。
落地之后，满意地拍拍它的头。
那手势像在逗自家狗。
可大灰狼一点都不介意，还主动往上蹭，完了又伸出舌头去舔她手掌心。
沈暮春准备收手，它更是追着舔。
仿佛遇到什么珍稀的东西。
一秒都不想停下来。
“……好了好了。”
她适时地打断这不合时夷亲昵。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如果大灰狼只是一只狼，像野兔子一样，不会一眨眼就变成雄性兽人。
沈暮春一定特别特别喜欢它。
毕竟，大灰狼长得实在好看。
毛是银灰色的。
眼睛是琥珀色的。
四条腿跑起来像风一样。
最最重要的是，比兔子好使唤多了。
她，不是，人类很难不爱。
“嗷呜～”
它哀咽了一句，算是答应了。
沈暮春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去扒草。
大灰狼就在她背后默默看着。
沈暮春进了山洞。
里面跟之前来时不一样。
那些会发蓝光的苔藓好像休眠了。
晶石没有光源折射，也展示不出璀璨。
整个环境显得灰灰暗暗的。
她看不清脚下，只能摸着洞壁前校
“元澈，元澈你在吗？”
昏暗之中，有东西在地面缓缓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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