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牢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来的不是沈寒舟，而是他的贴身太监李德全。李德全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放着粥、包子、菜，还有一碟苏锦凝从前爱吃的桂花糕。
“公主殿下，陛下吩咐老奴给您送早膳。”李德全恭敬地将食盒放在石桌上，语气比上次来传旨时温和了不少。
苏锦凝挑眉。看来昨那个吻，效果不错。她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还是从前的味道。她看向李德全，笑着：“李公公，陛下今还来吗？”
李德全愣了一下，连忙：“陛下今日要处理朝政，恐怕……来不了。”
“哦，”苏锦凝故作失落，放下桂花糕，拿起粥碗，却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没胃口。”
李德全看着她，心里犯嘀咕。昨还对陛下冷言冷语，今怎么就盼着陛下过来了？他不敢多问，只能：“公主殿下，这粥是御膳房特意给您熬的，您多少吃点，别伤了身子。”
苏锦凝摇了摇头，靠在墙上，把玩着衣襟上的玉佩：“我想喝陛下亲手熬的粥。从前在大启冷宫，他就经常给我熬粥。”
李德全吓得差点跪下来。这位公主殿下是疯了吗？陛下是九五之尊，怎么可能亲手给她熬粥？他连忙：“公主殿下，这……恐怕不妥。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做这些？”
“有什么不妥的？”苏锦凝抬眼，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他是我未来的夫君，给我熬碗粥怎么了？再了，他要是不熬，我就不吃。饿坏了身子，看他心疼不心疼。”
李德全没办法，只能苦着脸：“老奴……老奴这就去给陛下回话。”
李德全匆匆离开，很快就到了御书房。沈寒舟正在看奏折，看到他进来，皱了皱眉：“何事？”
“陛下，”李德全躬身道，“公主殿下……想喝您亲手熬的粥，还您要是不熬，她就不吃东西。”
沈寒舟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墨水在奏折上晕开一团黑。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她还敢提要求？”
“公主殿下，从前在大启冷宫，您经常给她熬粥。”李德全声。
沈寒舟的动作僵住。那些往事，他以为只有自己记得，没想到她也记得。他沉默了片刻，放下笔，站起身：“摆驾御膳房。”
李德全愣了一下，连忙应道：“是！”
御膳房里，沈寒舟穿着常服，站在灶台前，有些笨拙地洗着米。御厨想上前帮忙，却被他挥手赶走了。他按照从前的方法，将米放进锅里，加水，生火，动作生疏却认真。
前世在大启冷宫，条件艰苦，他经常偷偷用炉子给苏锦凝熬粥。那时候的粥很简单，只有米和一点点糖，却能让苏锦凝吃得很开心。现在御膳房里食材应有尽有，他却只想熬一碗最简单的白粥，像从前那样。
半个时辰后，粥熬好了。沈寒舟端着粥碗，来到牢门前。李德全想开门，却被他拦住了：“你下去吧，朕自己进去。”
沈寒舟推开门，看到苏锦凝正靠在墙上，眼神放空。听到动静，她转过头，看到他手里的粥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真的给我熬粥了？”她快步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惊喜。
沈寒舟没话，将粥碗递给她。苏锦凝接过粥碗，拿起勺子，口喝了起来。粥熬得很软糯，带着淡淡的米香，和从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喝吗？”沈寒舟忍不住问，语气有些紧张。
“好喝！”苏锦凝用力点头，抬起头看着他，嘴角沾了一点粥渍，“比御膳房熬的好喝多了。”
沈寒舟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软，伸手想帮她擦掉粥渍，却又在半空中停住，转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语气冷淡：“好喝就多喝点。”
苏锦凝却不满足，她放下粥碗，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沈寒舟，你是不是还喜欢我？不然怎么会给我熬粥，怎么会舍不得杀我？”
沈寒舟的手僵在她的脸颊上，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柔软和温度。他想抽回手，却被她抓得紧紧的。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什么。
苏锦凝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踮起脚尖，再次吻上他的唇。这次的吻不再是飞快的一下，而是带着一丝试探和温柔。沈寒舟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苏锦凝靠在他怀里，呼吸有些急促：“沈寒舟，我知道你还爱我。你再信我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沈寒舟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心里满是复杂。他知道自己不该再相信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再给她一次机会，也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别再骗我了，”他轻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我不会骗你的，”苏锦凝抬头看着他，眼神认真，“永远不会。”
沈寒舟看着她的眼睛，点零头。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又一次沦陷了。但这一次，他希望结局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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