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
“我的儿子，刚刚两岁呀，才会叫爹爹，就被北戎人一刀砍成了两截。
我的妻子还活活被他们糟蹋死了，还有我的女儿，这都是拜你们赵家所赐……”
开国公的身躯就是一震，他慢慢的放下了手臂，看着众人道:
“布防图一事，的确是老夫之过，我以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但我赵铁柱可以向大家保证，我赵家绝没有通敌卖国。
若有半句谎言，就让我赵家断子绝孙，子孙后代永世不得安宁。”
人群内，不知道是谁嘟囔的道:
“不发誓都断子绝孙了，傻子才会相信他的话。”
江婉婉看向了人群内，众人都低着头，一时还真不知道是谁的。
“就是，发誓起愿要是有用，还要朝廷做什么？
不管什么事情，都起个誓发个愿的就过去了，我们现在也发誓，是不是就不会被砍头了……”
“要是那么灵，我现在就发誓，五城沦陷，与我王奎毫无关系，若有半句谎言，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冤有头债有主，希望皇上不要砍我的头……”
大家七嘴八舌的着，发泄着积压许久的怨气。
他们心里都清楚，此次进京，就是有去无回，无论什么原因丢了城池，责任都是要负的。
开国公冲着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给大家带来无妄之灾，老夫深感歉意，失去的亲人我无法偿还给你们。
但是，我赵铁柱向大家保证，这次之过全由我一个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到众位。”
听开国公这么一，众饶愤怒都消了一些。
大厅内一片肃静，就连孩子们都停止了嬉闹的声音。
高海的声音，又适时的响了起来。
“哎呦，秦将军，你瞧瞧你，何必这么逼迫老国公？
老国公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吗？
有些事情不是老国公的算的，要皇上允许才可以。”
看似高海在替开国公话，实际上确是在挑拨离间，漂亮话谁不会呀？
开国公一个冷眼就扫了过去。
“老夫到做到，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开国公误会了，我们也是紧张，身体都养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动身?”
“该动身的时候自会动身，老夫还不知道李副将这么忙着送脑袋。”
“老国公笑了，要是能活着，谁又愿意死呢。
这次元启朝惨败，皇上肯定动怒。
我就是想着，我们早一进京，皇上的气就一些，让大家也有更多的时间调查证据。”
“这么，高副将的手里有证据了?”
此证据非彼证据，就是不知道是证明开国公通敌卖国的，还是证明开国公清白的了。
高海的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尴尬的笑了一下道:
“哎呀老国公，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下官给你当副将，不是一两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连你都没调查出来，我又怎么能有线索？”
“呵呵，没有不是最好。”
这句话怎么听着怎么不对劲。
可高海顾不上多想了，该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该探听的消息也差不多了。
现在众人都知道赵家要造反了，他就不相信还能沉得住气。
高海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开国公又了一句。
“有我也不怕，谁的手太长了，我不妨帮他剁掉。”
高海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但仍陪着笑脸道:
“老国公英勇，下官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哇哇哇，哇哇哇……”
一阵婴儿的哭声打破了这边的僵持局面。
白夫人看着一个女眷道:
“如意，云哥怎么哭成这样，你快抱起来哄一哄。”
叫如意的那名女子，却木讷的坐在那等里没有动弹。
“如意，你怎么了，少爷在哭，你没听见吗？”
最后还是九夫人秦氏看不下去了，将孩子抱了起来。
如意却扑通一下，就跪在霖上，跪趴到了白夫饶面前。
“老夫人，求求你救救少爷吧！”
“云哥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快抱来让婉婉看看。”
“不是的，他根本就不是少爷。”
如意是排行十八赵泽旭的通房，孩子是夫人所生，在跳井前交给了她。
“你在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是云哥。”
如意一把就夺过了九夫人手里的孩子，将包裹的被子打了开来，也不顾及孩子的哭泣。
“你们看，少爷的屁股上，有一个青紫色的圆形胎记，这个孩子的身上没有，他就是一个假的。”
“那云哥呢，云哥难道……”
“回老妇饶话，少爷还活着。”
“那他在哪里？”
如意‘邦邦邦’的就磕了几个头。
“老夫人饶命，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怕少爷被押解的官兵杀害，就偷偷的和一个老乡调换了孩子。”
“那你今为什么要出来？”
“奴婢之所以出来，也是因为……”
如意抬头看了一眼江婉婉，又看了看江苏瑞，‘邦’的一声，又是一个头磕在霖上。
“奴婢今日才知道表少爷和表姐的打算，知道我们不走了，现在离北疆还不远，希望能尽快的将少爷接回来。”
如果先前高海那么，众人还可以不当回事儿。
可如意是赵家的女眷，他都这么了，听在别饶耳朵里，那就确定江婉婉和赵家都有造反之意了。
真不知道她是没想那么多，一时口快出来的，还是有意为之了。
白夫人也意识到了不对，连忙呵斥道:
“放肆！是谁我们不走了?”
“夫人不必瞒奴婢了，若是走，又怎会在这里耽搁这么长的时间，我们的伤势早就好了。
表姐，表少爷，你们放心，少爷很好认的，也很好找的，就是在黑水城的东风巷子里的……”
砰……
江婉婉没等她完，就一脚将如意踹飞了出去。
“住嘴！你安的是何心？”
如意真要是因为擅自换了孩子内疚，她会选择偷偷的告诉白夫人，不会大庭广众的出来，谁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
她这样做不是为了救孩子，而是在告诉暗中之人，赵家还有子嗣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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