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陛下！”
程处弼赶忙行礼拜谢，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他的本意其实只是想要一个挨着李丽质皇庄的庄子，但没想到李二这一次竟然这么大方。
大手一挥，全都送他了。
这可不仅仅是几个庄子那么简单，其中的庄户少也有上百户几百人，这可全都通通归他了！
“程兄，这漆盒里装的是什么，也是能媲美水泥灰的好东西？”
这时，李恪指了指方才的漆盒，一脸好奇道。
闻言，李世民和李渊两人也是投来了期待的目光。
水泥灰就已经足够惊艳他们了，那么这特地用漆盒装着的东西还能差了？
感受着三饶目光，程处弼也不卖关子，直接就拿掉了漆盒的盖子。
只见，盒中装着一只毛笔，一块砚台，一块墨以及一打雪白的白纸。
“这是......纸！”
当看到那白纸时，李世民的眼神骤然亮起。
心底猛地回忆起程处弼这子当初要送他的文治之功。
“闹了半就是笔墨纸砚啊？”
看着盒子中的东西，李恪却有些兴趣恹恹。
“程兄，这笔墨纸砚早就有了，你这东西可并不稀奇，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而且你看你这支笔，刺毛撅腚的一看就不是什么上品。”
在长安城，蜀王府名下便有着一间商铺，专门售卖笔墨纸砚。
所以李恪一眼便能瞧出这些东西的好坏。
“这砚台也不行，就普通的货色，这墨就更不用了，垃圾！至于这些纸，倒是还不错，但也就是不错罢了。”
将漆盒中的笔墨纸砚挨个品鉴了一番后，李恪又一脸狐疑的看向程处弼。
“这些东西程兄是在哪里买的，莫不是被人骗了去吧？”
见他将自家的东西批的一无是处，程处弼不禁脸色一黑。
没好气道：“除了那一摞白纸外，其余的都是我那三个弟弟平常练字用的东西。”
李恪闻言，不由愣了一下。
不等他些什么，李世民便已经从盒中拿起了一张白纸，铺在了一旁的桌案上。
接着他又拿起了那根刺毛撅腚的毛笔，看向李恪道：“恪儿，替朕研墨。”
虽然觉得这些破烂货配不上自家父皇，但李恪还是乖乖的拿起了砚台和墨研磨了起来。
“父皇，墨好了。”
片刻后，李恪将砚台放到了纸边。
李世民提笔沾了沾墨汁，但当他要落笔的时候，却是愣住了。
写些什么好呢？
这时候，程处弼适时的凑了上来道：“陛下，不如写个‘下第一纸’？”
“程兄你就别搞笑了，你这白纸虽然不错，可距离下第一，还有待努力啊！”
李恪好笑的拍着程处弼的肩膀，然而不等他话音落下，就见自家父皇已经落笔了。
当真就在纸上留下了‘下第一纸’的墨宝。
‘不是？父皇您是认真的吗？’
‘就这白纸也能算得上是下第一？您怕不是没见过真正的好东西吧？’
就在李恪不住的腹诽着时，程处弼却是一脸笑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老弟，你懂个嘚啊！”
“哥哥我这白纸虽然品质一般，但胜在他量大管饱价格便宜，你那些纸好虽好，但又有几个人能真正用的起？”
“你信不信哥哥我这白纸一开卖，你那间铺子不出十就得被挤兑的关门大吉？”
李恪摇头道：“我不信，你能卖的便宜，我就不能降价了？”
见他一脸的不服气，程处弼眼珠子一转道：“要不咱们打个赌？就赌你那铺子能不能撑过十？”
“赌就......”
“恪儿！”
李恪刚想答应下来，李世民就抬手打断了他。
问道：“你那间铺子里寻常纸张售价多少？”
李恪想了想道：“最寻常的一刀麻纸，大概是二百到三百文不等，一张纸也就两三文钱（一刀等于一百张）。”
李世民点零头又看向程处弼道：“你这白纸什么价格？”
“臣这白纸虽比不上上好的细纸，但肯定是比普通的麻纸要强的。”
程处弼道：“所以，臣暂时将价格定在十文，等到后期大规模生产成本降下来后，再稍微降低价格。”
“就这？”
李恪轻蔑一笑，抓起一张白纸道：“这白纸虽然比麻纸好，十文也算合理，但民间有一俗语的好：价格才是王道！”
“试问，若程兄是那些身家不富裕的学子，是愿意花十文钱买一张白纸呢，还是买五张稍差一点，但也不耽误书写的麻纸呢？”
不等程处弼回答，一旁的李渊就接过了话茬。
“那还用想？肯定是买麻纸了！”
李世民闻言也跟着点零头。
程处弼的白纸虽好，但对于百姓来，十文这个价格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不过他倒也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他从程处弼这子的笑容中，看到了两个大字——打脸！
果不其然。
“谁跟你我这十文钱是一张白纸的价格了？”
程处弼抬手戳了戳李恪的胸口道：“老弟不要先入为主好吧，哥哥我这白纸不是一张十文，而是一刀十文。”
大唐的纸张，最常见的就是麻纸和藤纸。
无论是哪一种纸，原材料的价格都不低，这也导致了大唐的纸张奇贵。
而他这白纸就不同了，树皮、木头、竹子，原材料全都是随处可见的东西。
就这十文一刀，他都得净赚两文。
“你开什么玩笑！”
李恪怪叫一声道：“十文一刀，你还不如白送得了！”
“处弼子，扯谎也不是你这么扯的，十文一刀纸，也太荒谬了些。”李渊跟着道。
“老爷子可莫要冤枉人，子可没有扯谎。”
程处弼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白纸当真就是十文一刀，绝对的童叟无欺，不然，它又怎么能算的上是好东西呢？”
见他不像是在笑，李渊也是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
“你子此话当真？”
程处弼点头道：“子骗谁也不可能骗老爷子您啊，这白纸当真就是这个价格。”
“实不相瞒，就这十文一刀，子也能净赚两文。”
一听他还能赚钱，李渊的一双老眼顿时一亮。
紧接着便一脸感慨的看向李世民道：“二郎啊，你这是捡到宝了啊！”
李世民闻言，也是认同的点零头。
“父皇错了，不是儿臣捡到宝了，而是咱们大唐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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