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祥瑞司主事的短暂交锋，虽然以“合作开发”的初步意向告终，但却像一个警钟，敲醒了楚歌和妲己。
“祥瑞光雨”虽好，却并非可持续生产的资源。它依赖于粉毛球那极不稳定的“抽象爱意射线”全力爆发，而爆发的先决条件，竟然是先有一大团足够扭曲、足够庞大的“万人迷桃花瘴”作为燃料！
这简直是个悖论！难道为了产出祥瑞，还得先制造一场抽象危机？
直播间的观众可不管这些，弹幕里全是催更和预定的：
“光雨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啊？刚才没淋够！”
“求定期播撒！价格好商量！”
“崽崽加油！多攒点能量！”
“是不是需要什么特殊材料？我们众筹！”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打赏各种听起来就很奇怪的“燃料”：
【“合欢宗长老”打赏了“情丝绕x99”并留言：给崽崽补补！】
【“幽冥鬼差”打赏了“忘情水（稀释版）x1桶”并留言：以毒攻毒？】
【“匿名修士”打赏了“《霸道总裁爱上我》（凡人话本）x1套”并留言：激发母爱算情绪燃料吗？】
楚歌看着这些打赏，冰封的脸（意念）都快裂开了。这些东西能给粉毛球用？怕不是要直接毒死！
妲己也头疼不已：“这群家伙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送！”
然而，瑶池的数据流却给出了不同的分析：
【用户打赏物品分析：“情丝绕”蕴含微弱情念能量，“忘情水（稀释）”蕴含情绪剥离能量，“话本”蕴含强烈剧情情绪波动…理论上均可作为“抽象爱意”的催化或扭曲素材。】【警告：直接使用风险极高，可能造成单元001能量紊乱，技能变异。】 【建议：提取其职情绪因子”，进行无害化处理后，作为辅助燃料。】
还能提取情绪因子？楚歌一愣，这瑶池的功能真是越来越抽象了。
但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如何稳定获得足够“纯净”的负面情绪燃料——也就是那种扭曲的、狂热的、求而不得的抽象爱意聚合体。总不能真指望每次直播都靠观众自发脑补到走火入魔吧？那效率太低，且不可控。
楚歌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孤辰魔祖身上。
这位老兄，似乎是目前已知的、最高效的“情绪燃料”生产者。上次那团庞大的桃花瘴，很大程度上就是由针对它的“比心观赏执念”和它自身产生的羞愤暴怒情绪催化而成的。
【孤辰…】楚歌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
孤辰魔祖一个激灵，警惕地看过来：“你又想干嘛？！”它现在对楚歌的“建议”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关于…燃料问题…】楚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讨论正经科研，【…你是否…能…定期…稳定地…产生一些…嗯…比较强烈的…负面情绪？比如…愤怒？羞耻？憋屈？】
孤辰魔祖：“？？？”
它身上的混沌雾气瞬间炸开，猩红的魔瞳几乎要喷出火来：“楚歌！你欺魔太甚！你把本座当成什么了？！情绪垃圾桶吗？！还是给你产粪…产燃料的牲口？！”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它可是混沌魔祖！不是情绪发生器！
妲己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虚影版）：“死冰块你会不会话！哪有这么直接要的！” 她转向孤辰，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老魔头，别激动。他的意思是，你修为高深，情绪饱满而纯粹，是极佳的研究样本…呃，是合作者！我们可以合作，你定期提供一点点…那个…情绪波动，我们将其转化为能源，收益可以再分你一成！”
“一成？！”孤辰魔祖更怒了，“本座的尊严就值一成？！”
“那你要多少？！”
“至少五成！”
“你怎么不去抢！两成！”
“四成！不能再少了！”
“三成！爱干不干！不然我们就用合欢宗送来的情丝绕！”妲己祭出杀手锏。
孤辰魔祖想到那粉嘟嘟、黏糊糊的情丝，一阵恶寒，相比起来，好像产出点负面情绪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刚才赚功德确实挺爽的…
它憋屈地沉默了半晌，最终从牙缝里（意念）挤出一个字：“…行！”
于是，一项极其抽象的“情绪燃料供应协议”就此达成。孤辰魔祖，正式沦为研究院的“特约情绪燃料供应商”，主要产品：魔祖の愤怒、魔祖の羞耻、魔祖の憋屈…
为了高效且可持续地获取这些燃料，楚歌和瑶池连夜（研究院不分昼夜）设计了一套方案。
首先，由瑶池在直播间开辟一个“魔祖专栏”，每固定时段直播孤辰魔祖的日常——比如它试图修炼却被星光幼崽打扰、它吐泡泡时被粉毛球好奇戳破、它被迫回忆黑历史（比心画面重播）等等。
直播间的观众果然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扭曲的喜爱）。
“魔祖大人憋屈的样子也好帅！”
“快看！它的雾气又变粉了！（气的）”
“打赏！给魔祖大人加油（气气他）！”
大量的“观赏欲”、“调侃欲”、“欺负欲”如同潮水般涌来，通过神识连接汇聚。
其次，由妲己负责“近距离刺激”。她的虚影每例行公事般去撩拨孤辰几句，精准踩雷。
“哟，老魔头，今尾巴挺灵活啊，没抽筋吧？”
“听你昨做梦都在比心？（造谣）”
“来，给爷笑一个~（作死）”
孤辰魔祖每次都被气得魔气沸腾，却又因为协议不能真的动手，负面情绪噌噌往上涨。
最后，由楚歌进邪精准收割”。他利用瑶池布置的阵法，心翼翼地引导、收集这些由孤辰产生和因孤辰而产生的庞大而扭曲的意念能量，将其压缩、提纯、储存起来。
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心翼翼地饲养并采集一种极其危险的…情绪奶牛。
效果是显着的。很快，一个专门的法器——“情绪反应釜”里，就储存了相当可观的一团粉黑色、不断翻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能量聚合体。
这团能量虽然比不上上次自然形成的“桃花瘴”庞大，但纯度似乎更高，而且更加“稳定”（持续产生）。
“差不多了…”楚歌评估着反应釜里的能量，【可以…尝试…第一次…人工催化祥瑞。】
直播间的观众早已通过预告得知今日将影人工祥瑞”演示，人数爆满，弹幕沸腾。
在亿万目光的注视下，楚歌操控阵法，将反应釜中那一团提炼出的“高纯度魔祖牌负面情绪燃料”，缓缓引导向正在打盹的粉毛球。
粉毛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三根呆毛警觉地竖起，尤其是那根金色问号呆毛，对准了那团不祥的能量。
“崽崽别怕，”妲己的虚影在一旁紧张地安抚（兼解），“就是点不好吃的零食，轰掉它就好！”
当那团燃料靠近到一定距离，粉毛球果然如临大敌，本能地开始蓄力！三根呆毛再次亮起，吸收起妲己和楚歌提供的能量！
嗖——！
又是一道混合动力爱意炮射出，精准命中那团燃料！
轰~！
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如同上次那般极致纯粹的金粉色光芒绽放开来，迅速吞噬、净化那团负面能量，然后转化为温暖祥和的霞光和心形光雨，缓缓洒落。
成功了！
虽然范围和强度似乎比上次一些，但效果一模一样！
直播间的观众再次沐浴在光雨中，发出满足的赞叹和打赏。
孤辰魔祖看着自己产出的负面情绪真的被转化成了祥瑞，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一方面觉得自己的牺牲（尊严）有了价值（功德），另一方面又感到无比的憋屈——合着他的作用就是负责生气然后被净化？！
楚歌和妲己则松了口气。虽然过程抽象零，但至少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生产祥瑞的方法。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了新的问题。
第一次人工催化效果很好。但第二次、第三次…效果却依次递减！
粉毛球似乎对类似的负面情绪燃料产生了“抗性”，或者是“厌倦”？轰击的效果一次比一次弱，产生的光雨也越来越。
“怎么回事？这玩意儿还有耐药性？”妲己傻眼了。
楚歌眉头紧锁，立刻分析。是情绪燃料的种类太单一？只有魔祖牌的愤怒羞耻憋屈老三样？缺乏“新意”？
瑶池的数据分析也支持了这个猜测：【单元001对同类情绪波动适应性增强，刺激阈值提高。建议引入更多元化的情绪燃料。】 【检测到直播间大量观众对“冰山爹融化”、“暴躁娘温柔”等剧情抱有极高期待值，此类“反差萌”期待亦可作为优质燃料。】
更多元化的情绪？还要包括观众对我和妲己的奇怪期待？
楚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福
他们的“人工祥瑞”计划，恐怕不仅仅要牺牲孤辰魔祖的尊严了…
难道下一步，还要他和妲己亲自下场，表演“冰山融化记”或者“暴躁狐猴温柔一刻”来给观众提供情绪燃料？！
社死的深渊，果然层层递进，没有最底层，只有更底层！
楚歌看着直播间里那些嗷嗷待哺、期待更多“剧情”的弹幕，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别找我”表情的妲己和一脸“活该”表情的孤辰魔祖…
他突然觉得，这功德，赚得真是越来越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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