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瑶睫毛低垂，声音轻得几乎破碎：“我不管选谁…… 你们都会受伤。”
“那你为什么不能选我？！你就甘愿看我这样…… 生不如死地受伤？！”
他忽然惨笑一声，松开她，“林星瑶…… 你好狠啊。”
林星瑶忽然抬手，轻轻抚上谢承霄的脸。
他下意识要躲，却被她捧住脸颊，强硬地转过来。
月光下，他泛红的眼尾还悬着一滴未落的泪。
林星瑶心尖一颤，拇指擦过他的眼角，声音轻软：“王爷…… 你哭了。”
谢承霄僵住，随即冷笑一声想推开她，却被她突然跨坐到他腿上，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谢承霄浑身僵硬，被她抱住的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缓缓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肩窝。
“林星瑶……”
他声音闷在她发丝间，沙哑得不成样子。
“你赢了。”
林星瑶的眼泪滚落，指尖抚过谢承霄湿润的眼角，声音轻颤：“你不是…… 冷面阎王吗？”
她拇指蹭掉他下颌将坠未坠的泪珠，“怎么还会哭？”
谢承霄猛地扣住她的后脑按向自己，鼻尖相抵。
“因为阎王也会疼。”
“尤其是…… 被你捅刀的时候。”
“那你恨我吗？”
谢承霄眸光一暗，指腹重重碾过她咬破的唇，声音低哑如深渊回响：“恨？”
他突然冷笑，“我连恨你都舍不得 ，否则，早该把你锁在阎罗殿里……”
他掌心贴上她后颈，气息灼热，“让你日日只能看着我，哭着我，求着我。”
林星瑶的指尖轻轻描摹谢承霄泛红的眼尾，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腕，嗓音沙哑：“那你呢？”
他拇指蹭过她湿漉漉的脸颊，“为什么哭…… 是为了我吗？”
林星瑶望进他深渊般的眼睛，忽然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
“是啊……”
“为你这个傻子。”
“你既然能为我哭……”
“为什么不能选我？！”
“因为眼泪是诚实的 。”
她指尖点在他心口。
“但命运不是。”
谢承霄的齿尖刺入她肩头，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
林星瑶疼得发抖，却一动不动，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不会选择任何一个人…… 所以，忘了我吧。”
谢承霄浑身一僵，缓缓松开她，唇上还沾着她的血：“林星瑶。”
他拇指碾过她肩头渗血的牙印。
“你让我怎么忘？是忘掉你为我流的泪…… 还是忘掉你刻在我骨头上的疼？”
林星瑶猛地推开他，肩头血痕在晨光下刺目惊心。
“还不懂吗？我是个坏女人。给不了你未来，也给不了太子未来！”
她后退一步踩碎地上的药瓶，“你们两个…… 最后我都会抛弃。”
谢承霄却突然暴起将她按在墙上，染血的掌心抵住她心口：“那就坏到底啊！”
“把我利用干净再扔 。总好过现在…… 判我死刑！”
林星瑶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
谢承霄低头，唇贴上她的脸颊，舌尖卷走那滴咸涩的泪 。
“你的眼泪……”
他齿尖恶意磨过她耳垂。
“比你的心诚实多了。”
林星瑶望着他，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散去的烟：“谢承霄，我有一会突然消失。像来时一样…… 毫无预兆。”
她指尖虚抚过他肩头染血的牙印，“你现在何必折磨自己？分开后过几年…… 你可能连‘林星瑶’这个名字都想不起来。”
“而且，你找不回来的。就像我…… 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
“我的出现…… 本就是错误。”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
“错误？” 他赤红的眼底翻涌着疯狂。
“那你为什么让我尝到甜头 。又亲手打碎？！”
林星瑶沉默着，睫毛轻颤，却终究没有挣开他的手。
谢承霄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双臂如铁箍般收紧，声音沙哑得近乎乞求：“所以…… 别再推开我。”
他下颌抵在她发顶，呼吸沉重，“哪怕你是错，是劫 。我也认了。”
林星瑶的手指死死攥住谢承霄的衣襟，骨节发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她没话，只是将脸埋进他胸口，肩膀微微发抖。
谢承霄感受到她的颤抖，手臂收得更紧，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声音低哑：“这就够了。”
林星瑶拉起谢承霄伤痕累累的手，掌心相贴，血痕交错。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别再弄伤自己了 。 答应我。”
谢承霄反手扣住她的五指，举到唇边一吻，血珠沾上她的指尖：“那你答应我……”
他眸色如深渊，“别再提‘消失’。”
林星瑶抽回手，掌心残留的血迹黏腻发烫。
她退后一步，摇头：“我没办法答应你。”
她喉间哽住，“就像我没办法控制…… 自己什么时候会消失。”
谢承霄突然笑了，眼底却一片暗沉。
他抓起案上匕首塞进她手里，刀尖抵住自己心口 。
“那不如现在杀了我。”
他握着她的手腕向前送，“免得将来…… 让我生不如死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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