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些：“你还好意思问呢？你们节目组这些骗子！昨晚任务可以自己选择，我选择的清洁工，结果早上给我丢到工地去了，折腾到现在连口热饭都没吃安稳，你还好意思来问‘过得怎么样’？”
王副导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嘴角的弧度往下垮了垮，赶紧往前凑了半步，把手里的文件夹往身侧挪了挪，像是怕那本子碍着事，姿态放得极低，语气也更软了：“别这么生气嘛，消消气，消消气。我们真不是故意坑大家，这不是为了节目效果嘛！你想啊，咱们这节目要是平平淡淡的，播出后没人看，多没意思？可要是有这些‘设计’，节目效果上去了，你们播出后曝光度、影响力不也就跟着涨了？到时候不管是做素人体验，还是以后想多些机会，这都是好事啊，对咱们双方都好，你们对不对？”
“我可不管什么双方好不好！”王晨直接皱着眉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无奈，伸手抓了抓头发，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我来这儿就是个素人，当初答应来，也只是想体验下综艺录制，看看不一样的生活，哪懂你们这些曝光度、影响力的门道？你们要做效果，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折腾啊！”
坐在旁边的关南本还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着扶手，眼神半眯着像在养神，可听到王晨的话，终于按捺不住，直了直脊背开口。
他往椅背上又沉了沉，把重心压得更低，双腿交叠着搭在一起，手指有节奏地敲了敲椅面，“咚咚”两声，力道不大，却像敲在众饶共鸣点上。
声音里裹着点没藏住的嘲讽：“何止是折腾，你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之前给我们挖的坑，一套接一套的，前一个坑还没爬出来，后一个就等着了，防都防不住。就今的任务，让我们看孩，简直了，我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就是就是！”姜宴本来还攥着笔在草稿纸上乱涂，听见这话，立刻凑过来搭话，像找到了宣泄口。他把手里皱巴巴的任务卡草稿往桌上一摔，纸页被力道带得飘了两下，又轻轻落在空瓶旁。
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气愤：“你们也太坏了！我昨晚上熬到快十二点，对着台灯改了一遍又一遍，高高兴兴写了任务卡，每一步都琢磨着怎么省劲、怎么避坑，就盼着今能轻松点，结果呢？屁用都没有！”
“可不是嘛！”王晨立刻接话，像是被姜宴的话勾得更气了，他抬手拍了下桌子，掌心都有点发麻，想起自己昨的折腾，语气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我也一样！为了想个靠谱的任务方案，昨晚饭就扒了两口，对着空白纸琢磨了一下午，一会儿想路线，一会儿想怎么配合队友，结果白瞎了我想那么久，你们一句话就给否了，这不是耍人玩吗？早知道这样，我还费那劲干嘛！”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有人录制到半夜还没吃饭，有人被工作人员“骗”着走了远路，话里的不满像潮水似的涌过来，一层叠着一层，把休息室里的空气都压得发沉。
王副导站在中间，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往下垮，原本凑在脸前的手也悄悄垂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刻意让声音沉了些，抬手往下压了压。
示意大家先安静：“好了好了，大家先停一停，听我两句。我知道，这几大家跟着录制节奏连轴转，每不亮就起，黑了还没歇，又被咱们这些‘设计’折腾，确实都累坏了，也受委屈了，我都看在眼里。”
他顿了顿，故意放慢了语速，卖了个关子，目光扫过众人——有人还皱着眉，有人撇着嘴，却都停下了话头，眼神里带着疑惑和几分警惕望过来，生怕他又什么“为了节目效果”的话。
王副导见大家都注意力集中了，才慢慢扬起嘴角，语气里透着点刻意的轻快，笑着公布答案：“所以呀，节目组今上午特意开了会商量，也考虑到大家这几的辛苦，决定明让大家好好休息一！明你们的时间全归自己，不用赶凌晨的闹钟，不用赶行程，不用做任何任务，想去周边逛吃，想去酒店睡懒觉，哪怕窝在房间里看剧，行程都由你们自己安排，节目组不干涉，怎么样？”
温泽靠在休息区的折叠椅上，后背抵着微凉的金属扶手，手里捏着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瓶身上凝着的水珠蹭湿了指腹，他却没在意，只屈着指尖轻轻敲了敲瓶身，“咚咚”两声，在满是道具碰撞、工作人员低声交谈的摄影棚里，竟莫名透出点“审犯人”的意味。
视线直勾勾落在语气里裹着半分调侃半分试探：“呵呵，王导，一路过来眼神飘了三次，别绕圈子了，你就直吧，节目组又想给我们挖什么坑呀？”
他这话刚落，旁边正低头揉着酸胀腰腹的关南立刻直起了身，他抬眼时，视线先扫过王副导攥得发紧的文件夹，又落在对方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上，啧啧两声，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还往旁边凑了凑。
刚好能让周围几个嘉宾都听见：“现在节目组是越来越厉害了，都学会先给嘉宾们画‘轻松’的大饼，等我们咬了，再慢慢收网折腾人。”
王晨额角还带着层薄汗，鬓发都黏在皮肤上，手里攥着的纸巾擦了擦汗，刚要往沙发上坐，就听见两饶话，动作顿了顿，直接往沙发扶手上一靠，翻了个直白又毫不掩饰的白眼，语气半点不留情面，连音量都没压：“画大饼就不必了，省得浪费你口舌，我们也浪费表情。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再相信你们节目组的‘轻松任务’，我就是脑子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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